秦沁走到傅寒之面前。
“吧嗒”一声响，直接解开了傅寒之的皮带。
傅寒之倒是一动不动，导致沾了牛奶的裤子还紧紧地贴在傅寒之的腿上。
“说你是木头都侮辱了木头，你应该是熊。”秦沁忍无可忍，“懒死的，动都不动一下！”
“我可不是梯子，没有那么多台阶给你下！”傅寒之也不含糊，“你说给我换，就得你来换，惹怒我，和惹怒我二叔也确实没什么区别，你掂量掂量！”
秦沁的手一抖，傅寒之的裤子就簌簌向下落。
她慌张低下头，只看见几条歪歪扭扭的伤疤趴在傅寒之的腿上蔓延开。
那些伤疤像是蛇蜕一度延伸到傅寒之的大腿里侧，他左边的膝盖上甚至凹进去一块肉。
而凹进去的那一部分皮肤黢黑，看起来完全没有生机。
傅寒之右边的膝盖也没好到那里去，虽然没有凹进去，但有着各种形状的疤痕，还有几处细微缝合过的痕迹。
“怎么？不动了？”傅寒之的声音像从深潭中滤出的冰。
秦沁的手却只是被冻住几秒，继续帮傅寒之换衣服。
傅寒之感觉到秦沁没什么情绪波动，低头的时候看到秦沁在看自己腿上的疤痕，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流淌着他看不懂的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凝视。
那是同情？
他微微弯下身，附身凑近秦沁的时候，一把按住秦沁的下巴攫住，发出了一阵骨头挫磨的声音。
秦沁的脖颈被扯的偏在傅寒之凹下去的膝盖骨处。
死沉的气息扑在秦沁的脸上。
秦沁感觉四肢百骸都要冻住了。
她和傅寒之相处的时间不长，见面的时间更短，每次相处都觉得傅寒之情绪稳定。
这还是第一次让秦沁感觉到傅寒之发癫的。
他的气场太强大，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傅寒之高高在上藐视她的模样，那副金丝眼镜中含的目光里藏着狠厉决绝。
那光，像是置身于人世间的魔。
她对上那道目光，手控制住的发着抖，手里的西装裤掉在了地上，下一刻她就被按在了墙壁上。
秦沁慌了，一双发抖的手缠上傅寒之的手，“傅先生，有话好好说。”
“你想怎么好好说？说你同情我？”
“不，不，我没有同情你。”秦沁一边说一边摇头，“傅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了你？好！你说我误会了你！”傅寒之说起这些的时候声音里的戾气加重，“那你说说，我误会你什么地方了？”
秦沁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直接撩开肩膀，肩膀那块黑漆漆，像是爬满了虫子的伤疤也露了出来。
傅寒之看到那块伤疤，面色微微缓和。
秦沁看着傅寒之滚黑的瞳，直言道：“我身上也有和你身上类似的伤，我们都没说过疼，但究竟有多疼，只有我们自己感受过的人知道！同情没有用，有用的是帮助，傅先生，我只是想要帮助你穿裤子！”
傅寒之脸上的寒意依旧没有散去，但是相较之前的寒意确实有了回温的架势。
秦沁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那么冷了，理智也一点点开始回笼，轻声道：“傅先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相互维护才是正路，就别在这里内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