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进入极狱之塔的第八天,极狱之塔,地下七十五层,一个比赛台上,
此时比赛台附近已经围满了观看者,这些观看者都期待着看见这位战无不胜的血瞳恶魔能够在今天尝到第一次败绩。
维诺瞳孔泛红地望着眼前的敌人,他现在已经放弃维持自己的双眼为正常的黑色状态了,这样能让他大脑的负担更小一点。
原本他是进入血瞳状态,大脑的精神负担会更高,现在他却是这样维持着血瞳状态会更轻松,他也不清楚为什么。
维诺眼前的敌人是一个穿着巫师服的男人,他的手里捧着一本黑色的刻印着奇异符文的书籍,这种战斗方式倒是和鬼钥有些相像。
不过到了这一层,维诺要面对的敌人肯定是要比鬼钥再高上两个等级的了,他自然不可能轻视对方。
不过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强过星阅考官那个等级,星阅可以说是墨星一族以及列车总站的最强战力了,见过那种程度实力的人,维诺现在对什么都是见怪不怪了。
“三十秒后比赛开始,无名试炼者对阵试炼者蒙奇,请双方在有限的时间做好准备,如有伤亡工作人员概不负责,比赛为打到一方说出认输分出胜负。”工作人员冷冷地说道。
“累死了.......”维诺扶着自己的额头,从收纳空间中取出了那把弩剑,老实说他根本不打算手下留情,就算把对手宰掉也无所谓,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比赛。
蒙奇自然也同样是这样想的,他压低了自己的巫师帽,手中的魔法书无风自动地展开。
比赛开始的一瞬,维诺手中的弩弓转换为了剑状态,血色狂流组凑成的剑身震慑四方,一股令人感到恐惧的杀意向着四面八方涌出。
“比赛开始。”工作人员冷冷地宣告道。
原本维诺可能还不像是血面狩猎者或者是其他能力高强的武者那样拥有着足以震慑人的杀气,但在极狱之塔中日复一日的战斗让他锻炼出了这样的气势。
坦白地说,维诺不确定自己从这座塔后出去,还和原来的自己是不是一个人,至少他现在已经完全认不清自己的模样了。
更何况是在外界来看已经和维诺相别了几个月的尤澜。
“烦死了.......”维诺眸中涌着血芒地向着蒙奇暴冲而出。
他犹如一道血影般地向前射去,脚下的地面刹那间崩裂开来,形成了蛛网状的破裂痕迹。
刹那间,蒙奇手中的那本魔法书向着天空展开,他双手合十地做祈祷状,万丈官港你从那本魔法书中迸射而出。
下一瞬,两道寒冰凝结而成的巨大冰锥轰向了迎面而来的维诺,将维诺的身躯砸向了比赛台的栏杆,那些冰锥全然贯穿了维诺的左臂以及右臂,将他牢牢地钉在栏杆处。
血液从维诺的身躯的每一个血口中狂涌而出,他怔怔地望着接踵而至的一团火球,这团火球径直向身躯被定住的维诺轰来。
如果维诺吃下这团火球,那么毫无疑问,要么这团火球摧残他身体的速度超过他的再生速度,他在瞬间暴毙。
要么这团火球摧残他身体的速度和他的再生速度相同,那他就得在身躯不断地被烧毁重生的痛楚中循环。
但就算是这样,维诺也不可能从自己的口中脱出投降二字,他在那道火球袭向他身躯的前一瞬,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向着前方挣脱而出。
此时场外的观众已经是一片轰动,因为维诺做出了一个让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行为,他们的瞳孔同时收缩了起来。
包括蒙奇本人,此刻也是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
“噗!!!”维诺的双臂全然被他扯裂开来,连同着两道冰锥一同砸向了地面,血液和冰水交融在了一起。
维诺如同一条狂犬般地从地上叼起了自己的那把弩剑,随即一个侧身翻滚避开了向他砸来的那团火球。
“怪物!”蒙奇怒喝了一声,他很明显是被维诺这狰狞而疯狂的战斗方式给吓到了,想必之后他的心中会产生不少的阴影。
悬浮在天空的魔法书再次翻动,蒙奇再次手做祈祷状,随即一道雷光从天花板上毫无征兆地迸射而下,朝着维诺的头部砸去。
“所以怪物这两个字招惹你这个杂种什么了......”维诺呵笑了一声。
他控制从自己双臂断口中涌出来的血液在自己头顶形成了一道圆形的护罩,径直扛下了轰下的雷光。
雷光和固化的血液屏障轰在了一起,血液屏障迅速呈现出了破裂的征兆,但此时维诺已经是趁着这个空隙,一个前扑离开了雷电所波及到的位置。
与此同时,那道血液屏障溃散开来,在刹那间被那道雷电蒸发为空气。
“你不是地狱里唯一的怪物......”
维诺半跪在地上,他的口中不知道轻念着什么,他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他的身形已经歇斯底里。
但他清楚还有着一样最重要的事物是值得他继续撑下去的。
“你不是.......”
维诺的双臂从断口中长出,他用双臂握住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弩剑,从他体表渗透出的血液再次凝聚成了弩剑的剑身。
“地狱里唯一的怪物。”
他提着那把弩剑向着蒙奇狂冲而去,在一秒内跨越了仅仅不过十五米的距离,在蒙奇尚且处于震惊之中的瞬间横斩出了手中的血刃。
血色的弧光掠过,随即蒙奇的身躯被分裂为了两半,维诺用手臂的袖子遮挡住喷溅过来的血液,将手中的弩剑收回了收纳空间之中。
他俯下身躯,望着落在地上的蒙奇愕然的脸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此刻场外的观众已经被维诺战斗的血腥程度而深深震撼住了。
“你刚才是抱着想要宰掉我的心思发出那样的攻击的,所以这是我的回礼......”维诺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他就这样蹲着发呆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无视了场外的观众向着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