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凝笑着点头“放心吧,我怎么可能给你添乱呢?我一向乖巧的紧。”
看着白紫凝这模样,木雪莹只觉得,不添乱还真是谢谢地。
“诶,对了,莹儿,我听闻,宣太后对那个奸细宠爱得很,为了她甚至对你都发火,现在那个奸细被抓了,宣太后怎么办?她不会恨你吗?”白紫凝道。
“不会,母后如今已信了我。”木雪莹心中划过一丝不舒服,却还是忍着没有,将事情原委解释给白紫凝听。
早在前几日,安楚寻她投诚后没多久,她便让人送了庆嬷嬷入宫,直奔寿康宫而去。
彼时宣太后还在愁苦之中,不时还夹杂着愤怒和无力,张嬷嬷正苦口婆心劝着,赔罪着。
“姐,您无论如何也该为自个儿的身子骨着想,不用膳坏了身子可让老奴如何是好?”张嬷嬷劝道。
“你如何是好?有什么不好的?哀家瞧着,你一家人往两家倒,倒是活的轻松自在,有模有样的!”宣太后冷眼瞧着张嬷嬷。
“两家?这……姐可是还在为老奴昨日在梨园,听从皇后娘娘之命,送姐回宫生气?老奴可以解释的……”
“解释?是狡辩吧。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红的都能成白的,阿谀奉承,巧言令色,什么话你不会?哀家需要听你狡辩吗?给哀家滚!”宣太后大袖一挥,茶杯也一并碎在地上,可见气的不轻。
张嬷嬷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自己帮了皇后,让姐觉得自己站在她的对立面才生的气和她作对,一双老腿登时便跪了下来,顿时老泪纵横“姐,昨那种情况下,您若是继续阻拦,只会让皇后娘娘对羽妃娘娘她们更加痛恨,场面也只会越来越难控制,老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姐好啊。而且,自幼跟随姐,老奴什么性情,您不了解吗?老奴对姐的心,地可表日月可鉴。”
“你……”宣太后吃软不吃硬,此刻瞧了张嬷嬷这般痛哭流涕,掏心窝子的倾诉,不免动了恻隐之心,道“起来吧,便是为了哀家,也不该这般轻贱自己,讨好他人。看在你是哀家从跟随的丫头,哀家最后再点拨你一句想同时站两队的人,往往死的更快,更惨。”
“姐,老奴……”
“行了,阿春你走吧,哀家现在不饿,你让人熬碗粥就校”宣太后颇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张嬷嬷离开。
木雪莹就在此刻出现在了门口,将两人都吓到了。
“娘娘,您来的正好,姐她一直都不肯吃东西,奴婢怎么劝都没用。”回了神,张嬷嬷赶忙上前到木雪莹身前。
“嬷嬷,您别走,做粥的事情,我已经安排人去了,稍后就能过来。”虽是在对张嬷嬷话,木雪莹的目光,却是一直淡淡注视着宣太后。
“是,老奴遵命,娘娘请坐。”张嬷嬷着,殷勤地为木雪莹倒茶,虽然是一贯正常的举动,在已有认知的宣太后眼中,张嬷嬷却是在极尽讨好。显然,自己方才的话,阿春还是没有听进去。
瞧着宣太后的神色越发绝望,木雪莹适时出声道“母后,您和张嬷嬷的对话,莹儿都听见了。”
“你……肯叫我母后了?”宣太后先是被这一声所吸引,有些喜不自胜,但不过片刻,又意识到木雪莹前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不免又沉了脸色,傲娇地偏过头去不理木雪莹,“不是不准任何人探视吗?你来干什么?”
木雪莹勾唇轻笑“母后,这件事不急,莹儿先将方才您以为的那件事向您解释一下。”
“能跟在您身边的,自然都是聪明人,站两队这种不明智的事情,嬷嬷怎么可能做?她一直,都只是站的莹儿这队罢了。”
眼瞧着宣太后神色发生变化,木雪莹又道“她是忠心您的,这点您不该怀疑。”
“可她背着哀家向你投诚……”
宣太后急了,木雪莹却仍镇定自若“母后,庆嬷嬷就一直忠心于您,谁的队都不站,她只心里眼里都是母后您一个人,可是母后您瞧瞧,您对夜羽裳的包庇,给她招来杀身之祸。庆嬷嬷她,是愚忠!”
“不!不是裳儿做的,庆儿明明是留了亲笔遗书,字迹我看过,是她的笔迹……”要自己一直疼着的人是个包藏祸心的人,宣太后能接受自己摔一次跤,却始终不能接受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姐,江湖能人异士那么多,就是朝中也有人能轻易仿写字迹,您处理了那么多阴谋诡计,怎么就在此事上犯了糊涂?”
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视线。宣太后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眼前切切实实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庆儿吗?
“庆儿,你……原来没死?可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见哀家?你可知道,得知你噩耗的日子里,哀家整日整夜都睡不着觉?”宣太后握住了庆嬷嬷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庆嬷嬷苦笑一声“姐,若老奴在逃生之后一如既往,只怕世上,早已没了老奴这号人了。”
“庆儿,为何这么?”
“其实皇后娘娘的没错,老奴……是愚忠。”缓缓拿下宣太后的手,庆嬷嬷走到了木雪莹的身边。
“庆儿,你……这是做什么?”宣太后仍是不敢相信。
“当日,姐为了羽妃,将老奴贬至厨房。阿春还暗中劝老奴去寻求皇后娘娘的帮助。”庆嬷嬷苦笑一声,有些凄凉,“老奴以为没事的,觉得那人,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对老奴动手,而且,也觉得姐只是受那人蒙蔽,迟早会看清她的真面目,将老奴接回去。可是老奴错了,当日去厨房不久,老奴便遇到了杀手,若非皇后娘娘去而复返,老奴这条贱命,应当早已没有了。”
“所以,老奴自此发誓,这条命,是皇后娘娘的。”庆嬷嬷着,已经在木雪莹身边跪了下来,不过才跪了一半,便被木雪莹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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