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生个孩子吧

我疼的说不出话,抬起头看向这两个人的刹那,有一种要将一切全盘托出的冲动。

但薄宴时眯紧眼阔,目光中压着的警告让我哪股反骨的冲动压了下去。

曾几何时,我也是明媚任性的棠家大小姐。

可我如今,只是棠梨。

我死死的捏着手心。

“以前追过薄总没追到,现在对我而言,燕栩学长更有诱惑力。”我扯了一个虚弱的笑给白盈盈看,“你知道吗?燕栩学长是我暗恋了一整个青春的crush,那种杀伤力是致命的,和他相比,薄总相形见绌。”

我顺着薄宴时的意思,极尽夸张之能事。

甚至还硬生生憋着气,把苍白的脸颊憋的泛上一丝轻红,我颤着眼睫,轻笑,“白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没有要贬低薄总的意思,但是相比之下,我对燕栩学长更有滤镜。”

如果爱是可以表演的,我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是最佳影后。

大抵是我的演技了得,白盈盈绷着的小脸肉眼可见好看起来,比较之下,薄宴时的脸色却是低沉如水。

病房漂浮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空气。

薄宴时眯着眼,似是不悦。

但我不懂他,更不想在疼痛中去顾念他怎么想。

“白小姐,薄总,要是没事就早点去上班吧,我病着恐怕招呼不周。”

“现在还疼?”

薄宴时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不但我诧异,就连白盈盈也吃惊的看着他。

但薄宴时没解释,而是走到病床前,探手按了铃,他和我之间的氛围自然到理所当然。

那股劲儿一出来,白盈盈顿时白了脸。

但她压下了眼底的那股委屈,生硬的对我表达了关心,“棠梨姐,别担心,你是帮宴时挡的拳头,而且你是公司签约的歌手,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好好照顾你。”

这算是变相的跟我宣誓主权吗?

我撩起眼皮看向她,却发现白盈盈捏着拳头,这番话说的局促又紧张。

我轻轻一笑,极为配合,“好,谢谢白小姐。”

接着鼻息间就落入一道熟悉的清冽气息,有什么正在撩拨我脸颊,原来是薄宴时按铃的时候,西服一角拂过我的脸。

高定西服展开,像是要把我拥入怀里的姿势。

我秉着呼吸,任由西服角从我的脸颊上蹭过。

被蹭过的位置留下了一片酥麻,像有电流经过。

白盈盈的呼吸瞬间急促了几分,看着我捏紧了拳头。

我分辨的出,那是一个女人面对危险时的第六直觉。

虽然我解释的很得体,但薄宴时一个动作,就轻易撕开了这个刻意伪装的谎言。

看到白盈盈眼底抵触的时候,我甚至做好了她要当众闹开的准备。

但她居然没有。

在薄宴时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白盈盈甚至挤了个笑出来。

她的不对劲被薄宴时看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水灵灵的脸蛋儿上轻捏,“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宴时,让高特助留在这守着,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她拉着薄宴时的手,水眸碎出软软绵绵的哀求。

薄宴时垂眸看着,像是被她生动鲜活的模样融化了,轻笑一声,“你呀!”

说完,薄宴时单手插兜看向我,眼底的温柔化成尖锐的锋芒,“高际留在这,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通知我。”

须臾,他又像想到什么,“差点忘了,你把我拉黑了。”

他撩起浓密的睫毛,讳莫如深的看我一眼,才笑着问白盈盈。

“我们已经互相拉黑,现在能放心了?”

白盈盈僵硬的笑笑,眼眸无辜清亮,“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互相拉黑吗?”

我被问的一滞。

薄宴时,“是我要求的,我身边有了你,自然该为你避嫌所有的异性,她追求过我,我得让你放心。”

记得和薄宴时结婚后最痛苦的时候,我曾经在某乎上匿名提问。

一个男人如果爱到深处,能为了爱人拒绝异性到什么程度?

其实多数女人在痛苦中发问,在提出问题的那一刻,宣泄欲已经得到排解,后面的答案是什么已经无足轻重。

记得上面的回答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但多数男人都会承认劣根性,认为抵挡不了诱惑。

可是此刻,我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给出了堪称完美的回答。

他和我在一起时,拒绝不了诱惑,抵挡不了男人的劣根性。

可一旦遇到真爱,会为了她克制所有。

大概是伤口太疼,我疼到睫毛都在眼帘里抖,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次住院也惊动了薄家人。

薄奶奶带着叶锦一起来医院看我,得知有良性的结节,催生催的更有理由了。

“还是早点生好,不然这女人年纪一大呀,什么毛病都会找上门,你不会想让孩子连母乳都吃不上吧?”

我和薄宴时现在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薄宴时答的漫不经心,那道慵懒的目光斜斜在我脸上掠过,翘着唇角道:“真生了,给孩子请乳母。”

“我的孩子,自然不能委屈了她。”

我靠着枕头的脊背笔挺,一眼望进他眼底零星浮出来的温柔笑意中。

大概是想到白盈盈怀孕的样子,所以才会这么温柔吧。

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喜欢孩子。

“也是个办法,不过还是母乳好,母乳是每个妈妈对孩子的专属定制。”

这样的话题,我根本插不进去。

“看梨梨害羞的,怕什么,都结婚的人了,赶紧给奶奶生个大胖孙子,不然奶奶我啊,真怕很快就见不到咯。”

这多少是个伤心的话题,叶锦和薄宴时嗔怪着薄奶奶,有他们陪着,一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晚上薄宴时被勒令在病房照顾我。

用上止疼药,那种尖锐的疼减轻许多,副作用是让我昏昏欲睡,我侧躺着背对薄宴时准备阖上眼。

床头只留一盏昏黄的灯。

在流泻的昏黄光晕中,薄宴时的声音突然响起,“梨梨,生个孩子吧。”

我几乎以为是幻觉,半晌反应过来,抿着唇道:“这是你和白盈盈的事,不用通知我,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和我领证,免得委屈你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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