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9宝藏

《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全本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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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午后两点。

付涼将发了疯病的胖子警长领回休息室,交由自己那位室友保管。

临走前,那身材能算得上“高大”的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着他出了门,吞吐地说了些令他费解的话:“那我、我在这儿等你。”

说罢,就让休息室内独处的亨特哀求着进房间去了。

等他轻松从小号手以及佣兵那边取得了线索,拎出口袋中的怀表打开瞥了一眼,发觉时间还早。

付涼边走边往走廊外望了两眼。覆天盖地的云雨团,看似柔软,实则会露出狰狞的蓝色闪电来。

整一天,卫兵来找过他无数次。说维纳迫切想跟他单独见面。

总归闲来无事,现在去一趟也好。他想。

维纳的休息室精心选在了主楼顶层,甚至这个点儿还有源源不断登门拜访的男女。

由于他的出现,场面一度变得奇怪了些。

或许是当着维纳的面,不好叫出他母亲“随意”给自己取出的东方姓名。也不敢就着他这张脸喊出卡文迪许家“慷慨赋予”的本名。

支支吾吾,像极了他那位室友这两天对自己的模样。

最终,几个长辈竟跟着年纪小的,不成体统地一同招呼了声:“……小殿下。”

也亏了被“特殊对待”的人是付涼。他行若无事地点了头,顶着张写满“慢走不送”的脸,径自坐上了沙发。

于是一分钟内,会客室内空了下来。

维纳装模作样地朝他笑了笑,二郎腿舒服地翘了起来。

“艾伯特,我真没想到你能来。最近过得怎么样,还算愉快吗?”

付涼一向讨厌卡文迪许家的人,不过这位小叔叔例外。

“没有变态骚扰的日子,对你来说很枯燥乏味吧~”

——对他,起码得能算得上是极度讨厌。

“还好。”付涼自诩近日勉强还算充满乐趣。

嗯……自从在码头遇见那位室友之后。

维纳见他平淡无奇的回复,好看的脸都皱了起来,面色担忧:“亲爱的,难不成你的嘴最近不舒服吗?”

居然!没还嘴?!

“……”付涼冷漠地捏起桌上新放的茶杯,没搭理他。

即使现在时间尚早,但不代表他愿意浪费在这人身上。

有这个功夫,不如睡一觉,或者……嗯,或者去到自己室友那儿,谈话稍稍增加,就能在他空白的脸上多贴几张“标签”。

“你知道船上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对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维纳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眸含了点儿笑意,“亲爱的,你是在问我那个本该出现在展览上的宝贝?怎么会呢,我甚至没见过它。”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金发男人沉默了片刻,眼神却仍旧是极度温和。

他的嗓音比起付涼微显清亮,白皙的手指懒懒抬起朝上方示意:“是那位想要它。所以我聪慧的小侄子甚至连宝藏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付涼不容置喙地朝对方甩去一记冷眼,语气没什么变化:“看来是了。”

维纳觉得有些为难。

作为长辈,他应该为自己这过分聪慧的侄子感到骄傲。但身为公爵的左膀右臂,或者说是本次东印度公司任务的合作人,他该为机密泄露而担忧才比较……“合适”。

正当他寻求两个情绪的平衡点时,青年又道:“想来东印度公司如此嚣张,原是撑腰的人已经遍布皇室。”

付涼倒不喜欢评价那群与自己远隔万里的英格兰亲戚。只是他“感慨”的话向来都与“讽刺”差不多。

他见维纳出于身份无法回应,继续“感慨”:“不过也怨不得你们。东印度连这次的货都敢运,八成也是凑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勇敢的水手。”

对面的男人面上还算愉快,“不,艾伯特。起初,他们觉得这与之前任何一次航运并无差别。

你应该知道,不论是十年前运送拿破仑的遗体或是五十年前贩卖黑种人,总能集结到一批敢死队不是吗?

只不过这回,当他们临时从英曼公司租到了这艘船后,诡异的事件再也没有停息过。”

付涼了解这位叔叔的秉性,就连利害与自己腰带挂着勾的事情,只要足够新鲜,他总能保持隔岸光火的状态讲得头头是道。

“女王号本来是从中国启航的,听说是有位中国的富商,要运一批自己的收藏品去欧洲。说句题外话,我敢打赌,那些肯定并非俗物,谁会用最新的铁皮蒸汽轮船去运一些毫不值钱的玩意儿呢。”

他继续说:“中途在印度休整时,正巧被东印度公司那群人租了下来,原来的船长收了足够的钱,在没有与富商商量的情况下将船全权交给了一个海盗船长。说是只要他能将货物顺便送到英格兰,也没有差别。他们为了伪装成普通商队,甚至短时间在当地招募了一支乐队,还有几名厨师。”

他们将自己唯一的货物装船后,就在当天夜晚,紧急启程了。

“可没多久他们便遭遇了海上风暴。据船长说,海浪足有四十多英尺,铺天盖地击打在船身上。他们损失了几名水手,还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

殊不知狂风怒号,正将他们朝反方向推进。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几乎耗尽了物资与煤炭,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几天后,他们死里逃生,来到了星洲港。

“船长与大副来向我们求助时,那个瘸腿海盗简直像个受惊过度的孩子。或许他说的没错,为了向女王献宝,他们背负起的东西远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

付涼心知肚明,维纳对“闹鬼”事件闭口不提的原因,也是考虑有人为的可能。

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某天从这位小殿下口中得知一件令他感到“邪门”的事。多半已经是剥开全部凡人能做到之事,只剩对上帝旨意的感慨。

“背负的东西。”付涼重复起这句话,难得地问他:“你的上帝告诉你,这其中有什么了吗?”

维纳笑容更灿,唇齿发音缓慢:“诅咒、厄运……仇恨。”

“仇恨。”

“嘶,对于这方面,我想说你还小。”

作为长辈,维纳觉得为这位“涉世尚浅”的侄子解释词义,并不算费事。

可令他诧异的是,付涼却笑了笑:“没关系。如果你参加或者听说过任何一次踏上陌生大陆的伟大战争,那么你就能明白。当你用火药轰开某个所谓野蛮的民族大门,带去以自以为高级的文明时,没人会高看你。

相反的,就算他们的血肉被乌鸦啃食,骨骼被车轮碾碎,也会以灵魂微小的重量来诅咒你。十年,百年,夜夜如此。”

说着,他放下外观精致的茶杯,边拎出口袋内的怀表边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回我可没提是谁做的。不用担心,我现在来找你,并不是听你说一些本就显而易见的事实,更没有想破坏你们为了女王而准备的一切。”

维纳只觉得自家侄子寡淡且不近人情的面貌,都在他的“保证”下慈眉善目起来。

“那你来做什么?喝茶?”

窗外一闪而过的蓝色闪电折射在青年手中的指针上,他的五官依然是本来的模样,只不过眉头稍稍紧促。

他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恢复了百年不变的表情:“没什么,休息而已。这里太无聊了。”

维纳耸耸肩,提醒:“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知道它的去向了对吧?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说,既然无聊,就当是为了家族,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吧。”

付涼眼睫低垂,安静坐在灯火通明的会客厅内。他的五官轮廓与维纳很相似,但仔细看时,却能从那黑褐色的瞳仁里,找到丝独特的沉稳气质来。

与今日见到的那个东方人有点相似。

说起来,他几乎从未留意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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