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暗潮潜伏

太极殿中的晨曦缓缓透过窗棂,映射在殿中一众文武百官的面庞上,金光洒落,恍若给这庄严的大殿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然而,光明之下却暗潮涌动,每一个臣子的神情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武则天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眸微眯,平静的目光依次扫过群臣的面容。她的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奏折,密信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不安的预感,仿佛江南叛乱的阴影正在朝朝廷内部蔓延。

\"陛下圣安。\"

文武百官俯首行礼,武则天淡然颔首,手中那份奏折被她放在一侧,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她冷静地开口,声音虽不高,却足够传遍整个太极殿。

\"近日,江南叛乱虽得平息,但朕却听闻,朝中似有贼人勾结地方势力,意图谋乱。这些阴谋,朕绝不会坐视不管。诸位爱卿,有何话可说?\"

大殿内霎时一片寂静,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裴炎站在文臣队列中,面色如常,神情沉稳,看不出丝毫异样。然而,武则天的目光却仿佛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深意。

徐敬业走上前一步,拱手禀道:“陛下所言甚是,臣也听闻了一些流言,言及朝中有人暗中勾结江南叛贼。为保朝廷清明,臣请旨彻查此事,还陛下与大唐百姓一个公道。”

徐敬业这番话一出口,大殿内的气氛更是变得紧张起来。裴炎微微皱眉,目光转向徐敬业,眼中有一丝警惕与探究。他知道,徐敬业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向他发出挑战。

武则天目光冷峻,缓缓道:“徐敬业,你可有具体的线索?”

徐敬业躬身道:“启禀陛下,臣虽未掌握确凿证据,但有些蛛丝马迹已初现端倪。臣愿意继续追查此事,不惜一切代价揪出幕后之人。”

武则天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赞许:“好,朕准你彻查此事,务必将那些藏在暗处的毒瘤一一揪出,以保我大唐江山清明。诸位爱卿,朕希望你们都能够尽忠职守,不负朕对你们的信任。”

“臣等遵旨。”

群臣齐声应诺,但在这整齐的回应中,却隐隐透着几分不安与动摇。武则天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裴炎与她的视线交汇,片刻之后,他微微低下头,掩去眼中闪过的一丝复杂情绪。

朝会结束后,裴炎缓缓退出太极殿,面色如常,但心中已是暗潮翻涌。他知道,武则天已经开始怀疑他,而徐敬业的态度更是表明了一切。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再容许他有半点迟疑。

裴炎走出太极殿后,径直前往了自己的府邸。他的贴身家仆早已在门外等候,见裴炎回来,连忙上前低声道:“老爷,昨日夜里有人送来密信,请老爷过目。”

裴炎接过密信,快步进入内室,屏退左右后,他迅速展开信纸,眉头却逐渐紧锁。信中内容寥寥,但言语间却充满了急促与不安,提及江南叛军中有人已被捕,并供出了与朝中官员的来往。裴炎心中一沉,知道情况已经比他预想的更加严峻。

他必须采取行动,尽快摆脱嫌疑,否则下一步武则天的刀刃,必将直接指向他。

同一时间,太平公主正坐在乾元殿中陪伴武则天。太平公主神情淡然,但眼中却透出几分忧虑。她轻声道:“母皇,裴炎此人,素来心机深沉,恐怕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我们是否需要更加谨慎一些,防止他狗急跳墙?”

武则天点了点头,神色未变:“太平,你说得对。裴炎这些年在朝中根基深厚,一旦被他察觉我们对他的怀疑,他必定会设法反击。我们要做的,便是稳扎稳打,让他无从遁逃。”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随即又道:“母皇,女儿听闻裴炎近来频频与一些江南来的商贾往来,这些人身份不明,或许与叛军有所牵连。女儿愿暗中查探此事,看看能否找到裴炎的破绽。”

武则天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太平,你素来聪慧,若能查清此事,便是对朕最大的助力。不过,你务必要小心行事,不可轻易暴露。裴炎并非寻常之人,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

太平公主点头应下,心中却已经暗暗有了计较。她知道,母皇所面临的局势远比表面看上去复杂,而她身为太平公主,必须为母皇分忧。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裴炎这样的奸佞之徒得逞。

夜幕降临,裴炎的府邸中,烛火摇曳。裴炎端坐在书案前,面前摆放着几封密信,眉头紧锁。他的心腹幕僚冯易走上前来,低声道:“大人,眼下情势愈发紧张,徐敬业之人锐不可当,若再任其查下去,恐怕对我们不利。不如尽快设法将其调离朝中,以免生出事端。”

裴炎沉思片刻,冷冷道:“徐敬业不过是武则天手中的一把刀,真正可怕的是武则天的眼光。只要她一日不信任我,便迟早会有其他人来查我。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扰乱她的判断,让她无法确定我与江南之事的关联。”

冯易点头:“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若要扰乱武则天的判断,我们需要一个替罪羊,以转移她的视线。近日有传闻,说长孙氏宫中的一名侍女与江南贼寇有所来往,或许我们可以借此做些文章。”

裴炎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他缓缓点头,冷笑道:“不错,既然有人愿意为我挡刀,那便成全她。你去安排此事,务必要做得干净利落,不可留下半点痕迹。”

冯易拱手领命,随即悄然离去。裴炎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暗发誓:他绝不会就此认输,无论武则天如何步步紧逼,他都会找到一条活路。

与此同时,太平公主在自己府邸中召见了心腹侍女芳华。芳华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人,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太平公主对她极为信任。

“芳华,关于裴炎与那些江南商贾的来往,你可有查到什么线索?”太平公主低声问道。

芳华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薄薄的册子:“公主,这是属下近日查探到的消息。裴炎确实与几名江南来的商贾有来往,这些人身份可疑,而且行踪隐秘。属下怀疑,他们很可能是在为江南叛乱提供资金支持。”

太平公主接过册子,仔细翻阅,眼中逐渐露出冷意:“果然不出所料,裴炎此人,心术不正,必定是在策划更大的阴谋。芳华,你继续查下去,一旦有确凿证据,立刻告诉我。”

芳华点头应是,随即悄然退下。太平公主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心中默默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裴炎的罪行揭露,为母皇扫清朝中的一切障碍。

乾元殿内,武则天独坐案前,手中拿着那份来自江南的奏折,目光深邃而冰冷。她知道,这场暗潮已经开始汹涌,而她,必须站在浪尖之上,掌控一切。

“裴炎,朕倒要看看,你能逃到何时。”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风雨欲来,暗潮潜伏,大唐的朝堂之上,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经悄然展开。而在这场生死博弈中,任何人的一丝疏忽,都可能决定最终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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