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忠心与动荡

太极殿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入殿内,金色的光晕为庄严的大殿平添了几分柔和。然而,殿内的氛围却依然紧张严肃,文武百官肃然排列,心中各有心思。

武则天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她今日的神情格外凝重,眉宇间隐含一丝压抑的怒火,而这怒火的源头,正是昨夜徐敬业从江南传回的紧急密报。

\"裴炎竟敢与江南叛贼勾结,妄图颠覆朕的江山。\"她的声音低沉,但却如同雷鸣般在大殿内回荡。百官无不噤若寒蝉,唯恐稍有不慎便触怒龙颜。

李常站了出来,神色郑重地拱手道:“陛下,江南一事确实非同小可,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彻查此事,揪出朝中与裴炎同流合污之人,以绝后患。”

武则天微微点头:“李常所言极是。朕要的,不仅是平息叛乱,还要彻底铲除所有的隐患。”她的目光锐利,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这时,长孙氏缓缓走出,低头道:“陛下,臣妾愿尽力协助调查宫中涉事之人,绝不姑息任何背叛之行。”她的语气恭顺,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惶恐。

武则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长孙氏,朕希望你明白,宫中若有背叛朕之人,朕绝不会手软。你要尽早与朕同心,莫让别人利用你。”

长孙氏忙俯身应道:“臣妾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她的语气中带着坚定,但心中却不免忐忑不安。她深知,武则天的容忍是有限的,若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下场将会极其惨烈。

朝会结束后,百官缓缓退去,裴炎也在人群中默默退出太极殿。他的神情看似镇定,但内心却波涛汹涌。武则天显然已经对他生疑,若不尽快采取措施,他的处境将愈发危险。

裴炎回到府中后,立刻召集了几名心腹幕僚,在书房中商议对策。“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武则天已经开始怀疑我,徐敬业此行江南就是为了彻查我的布置。若任由此局发展,我等必将无路可退。”裴炎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愤怒。

一名幕僚低声说道:“大人,依属下之见,不如将计就计,伪造一些假线索,引导徐敬业误入歧途,如此一来,或许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裴炎微微沉吟,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之色:“好,就按你所言去办。眼下,唯有乱中取胜,方能保住性命与地位。”他目光深沉,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与此同时,乾元殿中,武则天正与太平公主密谈。太平公主神情凝重,语气中透着不安:“母皇,裴炎手握重权,若贸然动他,恐怕会引发朝堂震动。女儿以为,不如先暗中收集更多证据,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击溃他。”

武则天微微颔首:“太平,你的顾虑朕明白。裴炎的根基深厚,贸然拔除他,确实会动摇朝堂稳定。但此人野心勃勃,不除他,朕寝食难安。”

太平公主轻声说道:“母皇,女儿愿协助调查裴炎的党羽,并设法瓦解他的势力。只要我们能逐步削弱他的影响力,到时候即使动他,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武则天目光深沉地看着太平公主,缓缓道:“好,太平,此事便交由你来处理。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她的声音中透着信任与期待。

太平公主郑重地点头:“女儿定不负母皇重托。只是,女儿还有一事担忧,江南叛乱虽已平息,但地方豪强心思难测,是否需要派遣心腹官员前往巡视,以安定民心?”

武则天沉思片刻,道:“此事徐敬业已经前往江南,朕会让他尽快稳定局势。同时,朕也会从长安调集一批得力将士前去支援,以防再有不轨之徒兴风作浪。”

太平公主颔首:“如此甚好,母皇英明。”

两人正在商议之际,忽然有内侍来报:“陛下,长孙氏求见。”

武则天眉头微蹙,随即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长孙氏便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殿中。她一见武则天,立刻跪下,神情惶恐:“陛下,臣妾方才得到一条消息,关系重大,特来禀报。”

武则天眯起眼睛,冷冷道:“何事?”

长孙氏深吸一口气,道:“臣妾无意中得知,裴炎近日似乎在暗中策划某些不轨之事,具体内容尚不清楚,但与江南叛乱似有联系。臣妾不敢隐瞒,特来告知陛下。”

武则天眼中寒光一闪,盯着长孙氏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长孙氏,你竟有如此忠心?”

长孙氏连忙叩首:“臣妾一心向陛下,绝不敢有半分二心。宫中之人若有不轨,臣妾亦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武则天沉默片刻,随即淡淡道:“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若有进一步的消息,随时来报。”

长孙氏应声退下,太平公主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母皇,长孙氏此举是否另有深意?”

武则天冷笑一声:“她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如何保命。朕暂且留她一命,但若她敢有任何异心,绝不容情。”

太平公主点点头:“母皇所言极是。女儿会密切关注她的动向。”

夜幕再次降临,乾元殿内的灯火依旧明亮。武则天独坐书案前,思绪却早已超越了这静谧的宫墙,蔓延至整个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江山如画,但画卷中的暗流未曾停歇。武则天深知,作为大唐的掌舵者,她必须比任何人都清醒、冷静。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苦心经营的基业,无论是裴炎这样的朝臣,还是隐藏在深宫中的任何势力。

她轻轻拿起案上的笔,蘸上墨汁,在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是一条潜藏的暗线,一种未定的命运。

“裴炎,长孙氏,还有那些妄图动摇朕江山之人,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武则天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冰冷的决心。

她放下笔,目光坚定地看向殿外的月色。无论前路多么艰险,她都将无所畏惧,继续前行。这是她作为大唐女皇的使命,也是她对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承诺。

殿外,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无声地飘舞。而大明宫中的这场棋局,已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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