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通过科举考试的官僚们,无论身份多么尊贵,权势如何了得。
其实质仍然不过是帝王的奴隶而已。
就如同神祗一般,无论多么受人尊崇膜拜,其实不过是代表这方世界神道天庭的奴仆而已。
如同一个极其复杂的建筑中,一个铆钉而已。
铆钉在整体建筑中缺一不可,维系着建筑的稳定。
其本身就必须严格符合建筑整体结构的要求,就如同科举体制下的官僚士大夫们。
既然是体制内的,就必然受体制约束,一个烂掉的铆钉是必然要彻底根除的。
因此官僚士大夫们从日常言论到其他衣食住行都有严格的等级约束,超过了就是僭越。
就必然要杀头,严重的甚至是要灭九族。
比如你一个举人,按照规定,你只能坐两人抬的轿子。
如果你要坐四人抬轿子就是僭越,就得治罪。
而且身为体制下的官僚们、士大夫们。
即使脱离官场,寄情乡野,做一个爱好花花草草的环保乡绅。
还有其他禁忌在里面,比如那位举人或者那有员外家里。
如果发现甲胄,即使只有一副铠甲,就视同谋反。
即使身在官场,职责所系,安危不存的情况下。
宅府内,也不得有手持兵刃的武装家丁超过三十人。
名下佃户不得超过五百户,府上仆佣杂役不得超过百人,娶妻只限一人,妾不算。
不得出行不得坐四轮马车,八抬大轿子等等。
如此林林总总的等阶规范,把官僚士大夫们管控的死死的。
还有发自灵魂的正统烙印,将所有士大夫的灵魂束缚成一家一姓的奴隶。
奥黛丽还多少次想从他们的经典中找到这种烙印之法,却发现晦涩难以察觉。
但是贵族就不同了,贵族其实是名分上和帝王不是奴隶关系,而是亲戚朋友。
以靳云这男爵为例,自从他被敕封为这个爵位开始,他就有资格见皇帝不下跪。
他只需要抚胸行礼即可,当然朝廷里许多贵族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他们跪拜皇帝,那是出于被周围士大夫影响,或者另外身居朝廷官职,亦或是自身讨好巴结的目的。
按照历朝列国,朝廷典章中约法中,明文贵族是不需要跪拜帝王的。
铭文刻铸,他们是帝王的政治上的盟友,生活中的亲朋。
朝廷会赐予靳云这个男爵,土地和人口千户,这千户人口,就是贵族的私有财产了。
如同奴隶一般,靳云可以任意处置,任由杀戮。
可以这么说,在这几千人口,男爵就是这的王。
靳云作为男爵,可以拥有数百武装甲士、骑手,自然可以拥有百副铠甲。
可以乘坐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府邸杂役仆佣可以二百以上。
别说属于男爵的领地的领民,即使皇帝治下臣民,被他杀了,也只需要用财物赔偿就可。
所以别看靳云这男爵是贵族中最底层,但是按照朝廷品级,实际地位也相当于三品高官了。
尤其让所有官僚眼红,而且终身渴望的是,这爵位是世袭的。
不像官僚,当的再大,也不可能传给子孙后代。
自己即便权倾朝野,庇荫后人最多也不过三代而已。
如此待遇,那个官僚不羡慕嫉妒恨?把获取爵位为自己奋斗的毕生目标。
大晋国立国以来获取的贵族爵位的人,总共也不过八百多人,加皇族外戚也不过四百多人。
此时两位官僚眼巴巴的瞅着靳云,渴望上来一叙,靳云可以拒绝。
但是真不好拒绝,因为他还身兼另一个身份,朝廷敕封的巡按使。
按照朝廷制度,巡按使有巡查地方的权利,问询地方的职责,使得他不得避见两名官僚。
“本爵偶感风寒,不适合在外交谈,请他们去我房间一叙!”
崔驿官得到了准信,急忙招呼书记员嘱咐他带靳云先去房间。
自己则又颠颠的跑去向那两位通报去了。
一见两位官僚急忙作揖道歉道:“怠慢二位上官了,爵爷偶感风寒,请二位稍后去他的房间一叙!”
“这爵爷果然年轻有为啊!”陈知府的话,马参将还没有反应过来。
驿官八面玲珑习惯了,一听就明白了陈知府话中有话了。
这是说靳云怠慢他们了,还是年轻不懂事。
因为他都没有和靳云直接打交道,靳云的岁数,在一众年轻的权贵中并不是多有优势。
靳云相对年轻这群体,年龄上反而偏大了,比靳云年轻的多了去了,何来年轻有为?
崔驿官是聪明人,他可不希望在自己的地界有人心头出现芥蒂,引得以后自己被迁怒。
于是赶紧打圆场道:“二位大人,卑职方才在爵爷身边,看的仔细,确实面露虚汗。
想来昨夜风雨,今早清晨天凉,种了寒气,我这就吩咐下去,为爵爷熬煮姜汤”说罢,赔笑着看着陈知府和马参将。
陈知府:“你去吧!哦对了,你去找几份最近的邸报来,我二人也可先做个消遣”!
崔驿官立刻点头哈腰的“省得、省得”。
如蒙大赦的就转身就冲冲离开了,这举动却惹得两位上官,心情舒畅了许多,彼此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