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等人虽然不明白黎慕白的意思,但是也知道,他意思就是对手非常可怕,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黎慕白:“事到如今,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也说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最好摆着明面上,毕竟外门有共同的敌人。”
其实黎慕白心说:“我其实只想谋夺那郑三的僵尸獠牙而已”当然这是,不能说出来的。
赵四海环顾了一下其他三人,沉吟了一下:“黎兄弟,我们兄弟也一直对我大哥的死亡感到蹊跷,我大哥离开家之前还和我说起如何置办田产,怎样的生活。可一个月后,就收到这郑三派人来寻找我兄长,说我兄携货款离开了。”
赵四海继续解释道:“我兄长都在规划在我赵家庄西头购买田产,还要建三层阁楼,还有个嫂子和孩子,他怎么可能携货款离开?”
黎慕白:“所以,你们觉得蹊跷,就想寻找线索?”
赵四海道:“不错,我们几人在周围地面也算能吃得开的,平时一些街坊小事,我们也都能打听出个一二来。”
黎慕白:“你们打听到有关郑三的消息都有那些?比如他现在和谁走动的比较勤快?他能指派的人手都有那些?”
赵四海掰着手指:“府衙陈管事和徐捕头他们经常在一起吃喝,街面上夏老二一伙经常到他府上走动。听夏老二手下兄弟说郑三爷出手很大方,兄弟们也乐于帮他,哦对了,昨天酒铺里的几个人就有夏老二的人。”
黎慕白又有些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淡淡的问道:“就这些?”
赵四海犹豫道:“听说他和野狼帮的人也有些交情,这消息,不确定,但是”
黎慕白眼睛一睁开:“但是什么?要详细,要知道,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他的消息越多,你们越有机会活命。”
这时候,之前偷袭黎慕白的那个人开口说道:“我们也是听一个和野狼帮有来往的一个暗娼无意中提及,这还是我们兄弟蹲,蹲那个墙根偷听到的”
那人继续道:“那个暗娼曾经被带去野狼帮的窝点,在那里见过郑三爷”。
黎慕白:“蹲墙根,正好听见?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明白黎慕白为啥问自己名字,他看了一下赵四海,借着月光,他看见赵四海点了点头。
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叫钱陆,没啥本事就是四海哥看重我才肯带我”
黎慕白呵呵笑道:“那个暗娼,应该是你的老相好吧,赵四海,你兄弟在这一块也是有天赋的啊。”
赵四海老脸一红:“我这位兄弟,确实是白相相出身,哄女人包打听是一绝,我要打听大哥生死,自然要非常的手段”。
黎慕白呵呵笑道:“不错,我只是很看好这兄弟,没别的意思。哦对了,郑三自己能带出来的人手,你们估计一下,他有多少可用的人?”
赵四海道:“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郑三在西山县宅院有七个健仆,另外还有一个老门房,和老厨子。“
见黎慕白皱着眉头不满意的他的回答,赵四海混社会也久了,自然清楚黎慕白对什么不满意。
他急忙解释道:”在小港镇,经常光顾一枝花的酒铺,表面是常客其实是豢养的打手,有五个人,这些人其实也是原来夏老二的手下。“
正说着,钱陆插话道:”还有,就是他还开了个马车行,大概马车夫、伙计也有个十七八人,那是他大老婆开的。在西山县城的东市场,在那里还有个叫苟晴的半老徐娘,和她不对付”
黎慕白:“苟晴和苟卫是什么关系?”
赵四海回道:“他们是姐弟”。
黎慕白:“所以你们是故意砸她弟弟的店,应该不是为郑三解气吧”。
赵四海急忙摆手否认:“不是,当然不是,听钱陆兄弟说,苟晴可能是郑三的情妇,我们是试探一下,才”。
黎慕白了然的点点头:‘结果呢?’
赵四海道:“应该也是郑三暗地资助的,但是没有参与郑三的其他利益。黎兄弟,我们能查到的就是这些了”。
黎慕白摇摇头:“苟晴是做什么的,明的,暗的?他们有多少人手可支配?”
赵四海顿时烧的脸部发烫,吭哧了一下,还未开口,钱陆就再次回答道:“苟晴开的也是一饭店,伙计满打满算也就十一二个人,没有发现其他方面的生意。”
黎慕白听出来钱陆的意思,问道:“她没有从事其他生意,但是有些和生意无关的人有来往,是这样吗?”
赵四海和钱陆对视一眼,这黎慕白还真的厉害,一下就抓住其中关节。
于是丝毫不敢敷衍,恭敬的回答道:”这几个女人看起来,一枝花最差,其实她才是郑三真正重要的人物,而苟晴有些”。
黎慕白:“怎么说?”
钱陆:“每隔半个月,西山县车行就会运来一些货,这些货密封在箱子里,还贴着有官府印记的封条。“
此时另一个叫小开的补充道:”时不时有官差坐在马车上,这些货运到镇公所,很快就会有一枝花的人从外面送酒给镇公所的人,带着坛子进,带着坛子出。“
钱陆:”我曾经在一车轮子上做了记号,一炷香时间,坛子出来不是那个坛子。”
黎慕白明白,这是江湖中盗匪为打劫行商,踩点时候,判断车载货物,贵重程度的手段。
大体就是根据车轴痕迹,压过路面痕迹,车轮边缘与泥土接触面,林林总总的判断手段。
黎慕白看赵四海等人还是没有提那苟晴,他总觉得这女的也不简单,而赵四海他们总是刻意回避。
就再次问了起来:“那么这苟晴也没什么特殊能耐了?”
赵四海脸色涨红,有些扭捏的:“在生意上,她好像没有参与郑三的买卖。她和县衙的马师爷交情不一般,还有,钱陆、小开他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哦,原来如此,被一个女人揍过,黎慕白摸着靳云光秃秃的下巴,一副了然的样子。
看来这女人真不简单,真的是郑三的情妇吗?
在黎慕白思考的时候,场面已经沉寂下来,黎慕白的表现让气氛更加尴尬了。
半晌,赵四海才终于开口了:“黎兄,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郑三?”
黎慕白摆摆手:“不急,先再说说,你们能够调动的人手,我是指能下手的,可用的”。
赵四海:“平时打听街巷邻里,人手也不多就数十个兄弟,都是胡同串子,欺负一下街面还可以,真正可以用来”。
说着,他露出狠厉的表情道:“十来个吧”
黎慕白用严厉的声音道:“什么十来个吧,你当这是什么?要确实可靠的,过命交情的,你能有底气的”。
所有人都被黎慕白突然严苛的声音吓住了,赵四海有些紧张的又掰开手指计算起来:“除了在场兄弟,最多再增加九个”
黎慕白道:“行了,九个减掉三个,在场兄弟十个人够了,”
拍拍赵四海的肩膀:“四海兄弟,减掉谁,自己权衡”。
根据黎慕白多年江湖经验,你认为可靠的,再去掉几个,才是最接近真实可靠的,这也是为提高取胜概率的方法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