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看来不说话不行了,只好:“各位兄弟免礼,本爵今日打扰各位了。
今后也少不得有麻烦诸位的地方,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其实这驿站是官府拨款,对官员公务往来人员倶是免费的。
你一毛不拔,人家也不会说什么。
该伺候的,该给予的待遇,也都是严格按照规定,给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
接待规格一切照章办事,公事公办。
当面毕恭毕敬,极尽周到。
而在后面,对你怎样的怠慢就是令一嘛事了。
靳云和一切从底层崛起的官员一样,非常清楚其中猫腻。
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如同那些被伺候习惯了的世家子弟一般。
装腔作势的面对驿卒恭恭敬敬的态度,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一般。
面对驿卒的态度,如此恭敬!
靳云反过来就对这些驿卒也是异常客气了,他了解这些底层驿卒的期盼。
手一挥,小云的小巧玉手托着一盘子银锭子,冉冉婷婷的从车厢里出来。
每一锭银子都足以抵得上这些驿卒数月收入了,这有些超乎这些驿卒的预期。
于是各种感激,从目光,从心跳中,靳云和阿雅都读懂了,相视一笑。
这场景,只看的戚嫂有些郁郁寡欢。
靳云知道她的心情,一把抓住她的手,随着崔驿官引导着走入这方形城堡一般的驿站。
驿站一般都会修建的易守难攻,内中凹墙射孔机关枕木一应俱全。
这样的设计,足以令这几十号人,面对哪怕几百土匪强盗的围攻,也可以坚持个把个月。
即便本身储存的粮草、淡水、箭矢,也足以等待朝廷援兵到来。
这些都是崔驿官的份内职责,他却如邀功般,向靳云一一做着汇报。
进入大门,周围巨大的院落,朝里,四层。
四面是木制楼梯,除了一面的一层,是马厩杂物间外。
其他三面每层各十几套房间,总计下来得一百套多房间,居住下靳云这百来锦衣卫绰绰有余。
可以同时接待三波以上,和靳云一般同等规模的官宦随从。
靳云正牵着戚嫂的手,参观着这驿站的规模,并且听着驿官的讲解。
突然崔驿官边介绍着驿站,边挤眉弄眼起来。
这举动一般人是察觉不了的。
但是,靳云何等人物,此时已经是血族,而且是精神力达到筑基期的修士。
普通人类的呼吸血液流动他都听的一清二楚的,自然没有瞒过他的神识。
于是,他注意到,对面正堂酒楼外,两个官员打扮的人在鬼鬼祟祟的示意着驿官,动作是催促驿官的动作。
而驿官明显是要照顾靳云,而脱不开身。
驿官背手指着靳云这里,而表示自己不方便过去。
靳云就笑呵呵的道:“你有事可以先去,你差人带我们去房间住下即可。”
那崔驿官被靳云说破心思,就急忙解释道:“那是榆林府的知府,陈大人,此前省亲刚回,听闻爵爷来此,特来向爵爷请安”!
“大家都是同僚,请安就受之有愧了,他是有事相求吧!”靳云直接点破这些小伎俩。
驿官被靳云一语揭破,脸色不由的通红起来。
为了不破坏自己在靳云心目里的印象,他就急忙把事由原原本本的向靳云做了汇报。
原来这位省亲的知府,超假一年有余了,担心被上级惩处。
听说靳云是皇上红人,连随身侍卫都是锦衣卫相伴,这样的身份自然非同小可。
便拉着同样因为丁忧三年逾期的丹江参将马纪元一起来,想和靳云结交一番。
结交一番那是漂亮话,表示尊重靳云,官场同僚攀交情的意思了。
实际上这两家伙还是想探听朝廷消息,毕竟离开朝堂时间有些久了,朝堂方一日,世上以千年。
这话虽然夸张,也说明朝堂中的事情,瞬息万变。
离开一段时间,各种局势就变化,往往令人猝不及防。
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侯宰辅,一夜醒来就可以是阶下囚,正向狱卒跪下哭求一餐一水。
无论丁忧还是省亲,虽然可以和家乡父母官谈天说地,时政局势。
毕竟不在其位,和官场同仁交流也少了,许多消息都不尽不实。
其实七品以上官僚,都有邸报可看。
他们通过家乡父母官的邸报,当然知道靳云这爵爷不同于一般的新晋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