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要找证据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找御医来当众验一下陛下的尸身,看看陛下驾崩的时间到底是三天前还是昨天,再看看陛下到底是因病驾崩还是中毒而亡,一切自然就都水落石出了!”陈修又出来说道。
“放肆,父皇的龙体已经入殓,岂能容你们随意损毁!本太子是父皇唯一在世的子嗣,就凭这一点,父皇就不可能把皇位传给别人!”陈奇松大喝道。
“哈哈,你确实是先皇唯一还在世的皇子,但且不说你弑杀君父、暗害皇贵妃和两位皇子这些滔天罪行是真是假,本王只需说出一件今天现场立即可以验证的事,先皇就不会再把皇位传给你!
只不过,这件事要看你敢不敢当场向大家验证了!”陈奇岩站出来笑着说道。
“什么事?父皇的尸身绝不可以毁伤,其他的事情,本太子不怕你验!”陈奇松眯着眼睛怒道。
“不必去损伤先皇的龙体!我说的这件事很简单,想必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说了,大汉皇帝刘远风在给先皇的亲笔信中提到,他在逃离陈州的时候,打伤了太子殿下,而且伤到的还是太子殿下的男根,已经让太子殿下失去了为大陈皇室传宗接代的能力!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先皇肯定就不会把大陈的皇位传给一个太监!
所以,只要太子殿下肯在这里脱下裤子,证明你的那个地方完好无损,没有问题,那之前的这些谣言自然就是假的,我们就拥护太子殿下继位,怎么样啊?太子殿下敢不敢脱啊?哈哈!”陈奇岩大笑着问道。
陈奇岩的这个提议可谓恶毒至极,陈奇松到底有没有真的被刘远风踢碎男根,其实谁都不敢肯定,毕竟炎黄大陆的人都知道刘远风并不是个说话多靠谱的人,可陈奇岩提出这个验证方法后,陈奇松不管是否答应当众验证,都会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如果陈奇松拒绝验证,陈奇岩就会说陈奇松是心虚,从而推论出刘远风说的肯定是真的。而万一陈奇松答应当众验证了,那不管验证的结果如何,一个当众脱裤子让众人验证的人也早已颜面扫地,如何还能有资格成为九五之尊呢。
“陈奇岩,你找死!”
陈奇松自然看穿了陈奇岩的险恶用心,他这辈子何曾受到过如此大的侮辱,堂堂的大陈帝国监国太子,竟然被人要求在朝堂大殿上脱裤子向别人展示自己的私密部位,而且这又恰恰戳中了他心中最大的痛。
于是,陈奇松忍无可忍,也不能再忍了。
只见陈奇松暴怒之时,伸手摘下随身佩戴的一块玉玦,猛地扔在地上,将其摔得粉碎,嘴里则喊道:“来人啊,把这几个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全部拿下!”
随着这一声令下,大殿四周突然冲进来大批全副武装的甲士,这些甲士全都是守卫皇宫的禁卫军,他们手持着长矛和刀剑,充满杀气地把在场所有的文武官员团团包围了起来。
寒光四射的刀剑所指下,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和官员们顿时惊慌失措。
因为这大殿上无处可躲,于是大部分人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个别文官甚至尿了裤子,就连很多武官也同样被吓得脸色苍白。
“太子殿下,有话好说啊!”
“是啊,太子殿下,我们可不相信这个内侍的谎话!”
“太子殿下,我们是忠于大陈,忠于您的啊!”
“太子殿下,老臣拥护您立即继位啊!”
“太子殿下,臣唯您马首是瞻啊!”
……
眼见一众官员们在性命受到威胁后纷纷向陈奇松效忠求饶,陈修、陈信和陈奇岩看着指向他们的刀剑,脸上却都没什么惧色。
陈修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太子殿下这是图穷匕见,要准备用武力逼迫大臣们拥戴你继位了吗,还是准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明晃晃杀人灭口,排除异己?”
“陈修,你阴谋造反,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现在若是承认是你买通并教唆这个狗奴才诬陷本太子,那本太子念在你是皇族长辈,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陈奇松见自己已经控制住了局势,怒气已经少了几分,转而冷笑着对陈修说道。
“哈哈,陈奇松,你还真以为你可以用武力来让所有人屈服吗!要知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叫上来的这些将士可都是我大陈最精锐的禁卫军,他们是属于整个大陈帝国,属于整个皇室的,而不是你陈奇松一个人的私军!
各位将士,陈奇松弑杀君父,阴谋篡国,只要把他拿下,你们就是大陈的功臣,本王保你们全部封侯拜将!如果跟随他屠戮忠臣,你们就是大陈的罪人,等同弑君的帮凶,将被满门抄斩,祸及九族!”陈修大声对那些禁卫军甲士说道。
“陈修,直到现在,你还想煽动禁卫军的将士造反!真是死有余辜,来啊,把陈修、陈信、陈奇岩一干人等全部拿下,死活不论!”陈奇松怒道。
“将士们,把陈奇松拿下,你们立即晋升三级,封侯爵,每人赏黄金百两!”陈修也立即大喊道。
让陈奇松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和陈修同时大声下令后,下面这些禁卫军士兵中,竟然真的有超过一半的人立即倒戈相向,冲着陈奇松就冲了过来,只有一小半的人冲向了陈修、陈信和陈奇岩。
“快挡住这些叛军,杀光他们!”陈奇松立即惊恐地大吼道。
他身边的那些心腹士兵们立即冲过去,与想要捉拿陈奇松的士兵们拼杀在一起。
此时此刻,那些带队的禁卫军军官们也是已经分成了两派,有的支持陈奇松,有的支持陈修、陈信和陈奇岩等人,昨日还在同一个锅里吃饭的袍泽兄弟,如今眨眼间便成了你死我活的对手。
整个朝堂大殿上立时乱做一团,到处都有人在厮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大臣们纷纷抱头鼠窜,但却仍然有很多人被乱军砍死砍伤。
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朝服和军装,这时候谁都很难分清谁是敌谁是友,基本上只要靠近自己的就可能是敌人。
就这样,在大汉军队连江北的傍江城还没有打下来的时候,位于大陈心脏地带的皇宫朝堂上,这些掌握着大陈最高权力的亲王、公爵、宰相、尚书和将军们,却开始了残酷的互相杀戮。
那些金龙环绕的粗大宫柱上很快便被喷溅上了一道道血迹,往日无比庄重肃穆的早朝大殿上血流成河,而且流淌的全都是大陈帝国最精英最高贵之人的鲜血……
陈奇松眼见支持自己的士兵并不占多数,一怒之下拿过一把剑,就想亲自冲过去杀了陈修和陈信等人。
周颂这时候正好带着一队太子府的亲卫冲了过来,见到暴怒中的陈奇松,急忙上前死死拉住陈奇松,嘴里说道:“殿下,这里太危险,您是万金之躯,绝不能出任何问题,您先离开这里,确保安全之后再调兵收拾这些叛逆!”
“放开我,这些混蛋,我说他们怎么敢来参加早朝,原来是早就偷偷收买了禁卫军的军官,怪不得一个个这么有恃无恐!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父皇尸骨未寒,他们就投靠了别人,我要把他们全都杀光!”陈奇松疯狂地咆哮道。
“殿下,只有先安全离开,才能再回来杀光他们!你们快带殿下离开!”
周颂一边大声规劝,一边与几个军官一起拖着满心不甘的陈奇松从后面撤出了大殿。
在陈奇松撤出大殿之后不久,陈修和陈信、陈奇岩见暂时已经杀不了陈奇松,便也陆续带着支持自己的人撤了出去,而这三人竟然都各有支持自己的禁卫军严密保护。而且三人之间同样是严密防范,互相之间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随着陈修、陈信、陈奇岩与陈奇松四方势力彻底撕破了脸皮,这些人便不再有任何顾及,开始肆无忌惮地在陈州城内争抢地盘,扩张势力。
开始的几天,陈修、陈信和陈奇岩率领的三王叛军还是联合起来进攻陈奇松,将支持陈奇松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夺取了超过一半的城区与城门。
可眼见陈奇松的威胁大减,这三位王爷之间也开始出现了内讧,毕竟这三人都是想自己当皇帝的,于是四方势力开始各自为战,互不相让,而一旦某两方势力处于下风,就又会短暂的联起手来自保,甚至连陈奇松和陈信之间都曾短暂的联手过。
整个陈州彻底陷入一片混乱,就算是那四个最高指挥者,如今也已经弄不清城内最新的局势,更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了。
就这样,陈州这个炎黄大陆最繁华的商业之都,一夜之间沦为了战火纷飞的人间炼狱。
城内到处是没人理睬的火光和肆意抢掠的乱兵、匪徒,全城临街的商铺几乎全部关门。内城的各大府邸一部分被乱军攻破后惨遭劫掠,剩下的则互相联合起来,集中私兵家将紧闭大门勉强自保。
此刻,大汉三十多万大军正在江北虎视眈眈,西面梁王国的一个精锐军团也正在攻城略地,前线各处的陈国守军都在眼巴巴地等待大陈朝廷的支援与统一指挥。
可是几乎在一夜之间,这些在大陈各处统兵的将领们竟然都同时收到了来自陈州的四封谕令,内容都是调他们立即回师陈州剿灭叛军。
而直到这时,这些镇守边境的将领们才知道,大陈帝国的皇帝陈健已经驾崩,而陈州城内竟然同时出了一个监国太子和三个监国亲王,而且这四个监国中,没有一个人关心如何抵御外敌,这让边境那些苦苦期盼援军的守将们欲哭无泪。
炎黄文摘:燕凌云和季先谋取齐国的时候,思路与刘远风谋取陈国的手段基本一致,那就是挑动对方陷入严重的内斗。不过燕凌云和季先还只是挑动齐思瑾与齐思嘉之间的手足相残,而刘远风却是挑动陈奇松去谋杀自己的父皇,远程导演了一出骨肉相残的人间悲剧,可谓是比燕凌云和季先狠毒的多了,这与他在自然神教教众面前展现的那一副仁爱正义的嘴脸完全相反。——摘自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著《戏说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