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伞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夜里做了噩梦。
她清晰的梦到有人杀了她,然后剜了她的心。
场景很逼真,但她始终没有看到背后那人的样子。
恐惧让她冷汗淋淋,瞬间从床上坐起身,脸色越发苍白。
才十二点,外面灯火还未熄,她坐起身打开手机,看向秦昭意的名字,犹豫了半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随之江夕走了进来,虽然睡眼惺忪,但仍忍不住关切。
“青青,你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宋青伞诧异,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她做噩梦了的?
江夕摸摸她的头:“我听到你尖叫了一声。”
宋青伞沉默。
“算是吧。”
江夕拉过椅子坐在她床边,示意他:“你睡吧,我陪着你。”
宋青伞知道他打定主意也没有拒绝,又躺下来,伸出手拉着江夕温厚的大掌,闭上眼睛。
江夕趴在她床头看着她。
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她身上奇奇怪怪的事。
她不说,他便也不问,只是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
今年一直到除夕才会放假,江夕的公司没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事,他便早早让员工趁着大雪前领了福利开了年会,然后放大家走人,有工作可以回家再处理。
江夕乐得不忙,给回了另一个城市陪父母过年的女朋友打过电话,便每天想着法子玩。
顺带拉着宋青伞一起。
宋青伞不明白为何男人总对烟火痴迷,广场上清出的一侧空地上,江夕和一群半大孩子一起放炮放烟花,人看起来都降智好多。
宋青伞不跟傻子凑热闹,耐不住江夕玩疯了非要拉着她一起。
宋青伞瞧着气质沉稳,真跟他们玩起来也张牙舞爪的,东躲西藏,不大聪明的样子。
冷不妨旁边的小孩冲天炮没对好方向,直冲宋青伞的脸来,没等人反应过来便瞬间炸开。
宋青伞的脸瞬间流了血,她下意识捂住脸,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
江夕吓得脸色一白,忙丢掉手里的东西跑过来拉开她的手,发现耳朵和脸都有伤。
小孩的父母跑过来,一边说着自己孩子不是故意的,一边埋怨宋青伞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夕怒极,吼了那对父母,宋青伞赶紧拉着他,怕吓着小朋友。
江夕开着车,面色阴沉的带着她来医院。
外科护士看到她的伤便了然,边给她处理伤口,边提醒他们。
“越到年关被鞭炮炸伤的事情层出不穷,你们是大人,还是要注意些。别给我们工作增加负担。”
护士台的护士忙得团团转,这话也是好意,江夕心里有气,冷言道。
“难道她想让炮仗飞过来炸自己然后过来听你训话吗?”
宋青伞赶紧拉了拉江夕的手,随后抱歉的跟护士解释。
“我们会小心的。我哥他气疯了胡言乱语,不是针对您,您别生气。”
护士看着两兄妹,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又去处理下一个被鞭炮弄伤的。
好在是炮仗火药不足,虽然炸得她耳鸣也流了很多血,但好在伤口不大,不用缝针。
江夕很自责,弯腰去看她略有些红肿的左脸,宋青伞笑。
“我倒也没这么娇弱,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的话,请我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江夕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冷不叮宋青伞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青青!真的是你!”
宋青伞听出来是秦昭意,忙顺着声音看去,待人走近了,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脸怎么了?”
“你怎么会在医院?”
宋青伞解释:“被鞭炮弄伤了,没什么大事,你呢?”
秦昭意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这边是我外公住院了,我来看他。”
宋青伞诧异:“魏爷爷怎么了?”
秦昭意看一眼宋青伞,又看了看她旁边一言不发的男人,斟酌着把话咽了回去。
“没事,被我两个老光棍的哥哥气到了,拿捏他们呢。”她说着,转头看向江夕。
宋青伞笑:“没事就好。”
“这位是……”
宋青伞忙介绍:“我哥,宋江夕。”
秦昭意笑容甜美的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秦昭意,是青青新认识的朋友。”
江夕没心情寒暄,只点点头,说了句你好。
二人要走时秦昭意忽然道:“对了青青,组里同事想要问一下关于玉骨伞的事情,我能把你微信推给她吗?”
宋青伞微笑点头:“可以啊!”
目送二人离开后,秦昭意上了楼,到了VIP病房,瞧见大忙人魏冬垣在床前削平果。
床上的老爷子背对着他,魏生泽则一直拿着手机面带笑容,不知在跟谁聊/骚。
秦昭意起了坏心思,她笑眯眯的上前道。
“我刚碰到青伞了,她脸受了伤,来医院处理伤口了。”
老爷子果然立刻从床上翻身上坐起,看着自己的外孙女。
“伤得怎么样?”老爷子很担心。
秦昭意故意道:“好像挺严重的样子,半边脸都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