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这不是泡面,也不是盒饭,不是说加蛋的就比不加蛋的好。你要明白这一点。”
林渐开导玉虚,玉虚还没想通,紫阳先爆炸了,指着皂化说:“你哪里拿来的?正直的组长绝对不会接受你偷来抢来骗来的东西!”
皂化终于攒够了力气,吼回去:“陪一个小孩玩遍了所有呱呱乐的项目换回来的!”
皂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陪一个孩子玩有多累。
现在他知道了。
秦借晚摇头:“他一定是抢了谁的美容液。可恶!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抢人东西太不符合我温柔体贴的形象,我才没做!”
过了好一会儿,三仙尊才勉强接受了第四恨让皂化这个躺货报了的事实。
然后紫阳看着林渐美滋滋地抱着小桶看了又看,问林渐:“组长。你不用吗?”
“用什么?”
“用美容液美手啊。也让我们见识一下效果。”
“对啊。用用看。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
“一手泡加蛋的,一手泡不加蛋的,比较一下。”
“呼——呼——呼——”
林渐环视一圈,说:“现在我还不想用。”
紫阳追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用?”
林渐没说话,空气中出现了一阵难熬的沉默。tehu.org 火鸡小说网
然后紫阳理解的目光又出现了,“组长,我很理解你。其实你是想半夜自己一个人锁在二楼卫生间里美容吧?我懂的。大家也请多多理解组长的难处。”
玉虚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仙尊不可辱。组长,你想美容变强的心我也理解了。”
秦借晚:“组长,你小帅已经足够了。当然你一定要美容,我也不会拦着你的。理解理解。”
皂化睡梦中嘟哝:“理解、秋千、理解、木马、理解、老公……”
“理解你个球啊!”林渐一拳打紫紫阳的眼,抱着不加蛋的美容液上楼去了。
紫阳捂着紫眼,看了一圈,愤愤不平:“为什么只打我一个啊!”
……
……
半夜,二楼卫生间。
林渐在美容。
林渐把一截手指放进美容液里,手指缓缓沉下去,断指不断释放出一缕缕的血线,扭曲,扩散。
林渐盯着那个断指开始发呆。
他想起黄阳维临死前的古怪举动。
“我的手也好痛啊啊啊——”
为什么说也?
之前那个说手痛的真的是老爸吗?
还有为什么咬掉手指?
林渐怎么想也想不通,就像五年前他接到父亲死讯时,盯着鱼缸发了一夜的呆,就在自己快要支持不住时,可能昏倒或者睡倒时,鱼缸里的金鱼吐出了一截断指。
……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林渐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把小桶倒进马桶里冲掉。
“我。”紫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干什么?”林渐很不愉快地问。
紫阳马上表示理解:“组长。我很理解你半夜上厕所,可能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或者做一些特殊美容。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急。可能鸡爪吃多了,肚子疼。你能快一点吗?”
“去楼下上。”
“楼下没纸。”
“那我这里就一定有纸?”
“你经常一个人半夜静静呆在厕所里,里面肯定有纸!我理解你。就算一个男人再正直,也需要孤独的时间和空间来重塑正直。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如果林渐不开门,紫阳可能会一直敲门,直到把其他仙尊都叫醒。
林渐只好盖上美容液的桶盖,打开门,走出来。
紫阳理解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包吃到一半的鸡爪,跟林渐打招呼:“组长,果然如皂化所说,你上了洗手间又没冲水哦。”
林渐不理他,径直下楼。
紫阳关上门,搞不清楚他是要在卫生间里继续吃鸡爪,还是上厕所。
林渐刚走到一楼,客厅沙发上就笔直坐起一个黑影,两只眼睛发亮,好像炸尸。
“你也肚子疼?”林渐难得看见皂化如此敏捷,问了一句。
皂化的眼睛眨了眨,点头:“饿得疼。”
从呱呱乐回来后,因为陪小男孩玩耍用力过度,皂化昏睡了一天,直到刚刚才被紫阳的敲门声惊醒。
一醒过来,就发现肚子饿了很久了,好像累积了几十条女朋友的消息没回,一身的冷汗唰唰地出。
“有吃的吗?”皂化问。
“没有。玉虚因为加蛋没加蛋闹脾气。我们也都没吃呢。”林渐说。
“哦。”皂化纠结了一会儿,正要躺下,又问:“刚才谁敲门?”
“紫阳。吃鸡爪吃多了,肚子疼。”
“鸡爪?”
黑暗中皂化的眼睛亮得刺人,嗖的一声,两眼划出一道光轨,飞到二楼卫生间去。
楼上传来敲门声。
“谁?”
“我。”
“干什么?”
“鸡爪!不要一个人偷偷藏在厕所里啃鸡爪!”
……
二楼在吵,林渐在一楼看鱼缸里的金鱼。
金鱼没有睡觉,贴着玻璃游,尾巴打在玻璃上,嘭嘭地轻响,好像狗儿叼着长木棍儿咚咚的一路敲回家似的。
每次只要林渐拿了它的断指,金鱼就很焦躁的样子,好像内脏被人带走,等着吞回去。
“对不起。这回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林渐轻声说,打开盖子,看看桶里的断指,静静沉在桶底,除了血线淡了些外,没有任何变化。
这时楼上的门开了,紫阳和皂化吵吵嚷嚷下楼。
林渐赶忙盖上美容液的盖子,然后转头盯着鱼缸,好像观摩金鱼学习游泳。
然后他的眼睛瞪得比金鱼还要大。
鱼缸里的金鱼拍了几下玻璃后,见林渐没有反应,似是更加生气了,就拿自己的大头去撞,嘭嘭嘭,撞了几下,突然停止,原地前进后退,震颤了一会儿,嘴巴一张,一个大拇指慢慢伸了出来,好像一个人在金鱼肚子里奋力往外拨拉,要把自己整个身子拉出去一样。
“嗯——第五恨看情况吧。有消息我会跟你说的。”皂化一边啃着鸡爪,一边慢悠悠下楼。
紫阳还在后面追问皂化如何报了第四恨的事。
林渐赶忙伸手到鱼缸里,把金鱼嘴里的手指按回去,金鱼一口咬住林渐的手,就是不肯咽下去,好像倔脾气上头的小孩,就是不肯多咽一口饭,说不吃就不吃。
金鱼尾巴摇得比狗儿还欢,水声喇喇地响,林渐按着鱼嘴里那手指,一种惊怖冷意从指尖一直传回到脑后,嗖嗖地凉。
怎么又多出一截断指?
桶里的断指呢?
断指是谁的?
这金鱼肚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哪来的指头?
紫阳和皂化站在楼梯上不动,一起看着林渐按着鱼嘴,跟金鱼在水里搏斗。
林渐回头看紫阳两人。紫阳嘴里还有半截鸡爪。
皂化也是一样,嚼了几下,咽下鸡爪,痛心疾首地递出自己手里的半包鸡爪,说:“组长。再饿也不能吃金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