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店所有人都在谈论着自己的股票,江野起身,走廊里所有工作人员见了他都鞠躬行礼,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
江野走到前台,前台小妹正和几个年轻人拿着手机热情地讨论着什么。
江野一靠近,年轻人立马给他让位,江野淡淡地瞄一眼他们的手机,用纯正的英语道:“好巧,我也买了这股。”
他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他买的股票。
影子在不远处无奈地摇摇头,爷,您现在真的很像一个留学归来无所事事整天撩骚的不良二代啊。
前台所有人看到江野的手机,瞬间震惊了,同时呆呆地看着他。
然后用本地语言交流了几句。
影子警觉地走过去,凑近江野道:“爷,昨天那纸条……我怀疑这里有人想要暗害你。”
“不用怀疑,这里每个人都想暗害我,对方一定给了很高的悬赏。”江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正因为整个岛上所有人都是对方的人,所以他才要另辟蹊径,不动一刀一枪将这些岛民转换成自己的人。
“他们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那倒没必要,他们说我肯定是个有钱而且大方的人,看来对手统治这座岛这些年并不是很大方。”
影子瞬间无语,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调侃对手。
前台工作人员又用本地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
江野悠闲地喝着咖啡,简单地翻译道:“他们怀疑我是个有钱又热衷金融的二代,我昨天买空了整支股票,他们认为我接下来的行为将会直接影响这支股票的走势,他们是一夜巨富还是倾家荡产,都在我一念之间。”
影子愣怔,好半天,“爷,您怎么会本地语?”
好吧,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昨天爷买那么多股票,难道是想利用这点控制岛民?
这里经过金融风暴和产业倒退后,岛民的生活都很清苦,每年的旅游旺季才能让他们稍微贴补一下家业,所以很多人都企图靠股票一夜摆脱贫穷的生活,也正是因为贫穷,对手从才能轻易地控制岛民。
但是,主子在一夜之间似乎给了他们其他的选择!
忽然,一个年轻男人凑近江野低声说了几句英语。
影子清晰地听到对方竟然是在发誓在这段时间会尽力保护江野。
江野淡淡地点头微笑,一副完全不知世间险恶的纯良模样。
影子内心有些震撼……也有些危机感。
他保护主子,那还用我干什么?
没有一上来就抢饭碗的!
江野拿出手机,对影子道:“告诉京城那边,这几只股票全部买空。”
接下来,他要让岛民明白,他的命运是和这座岛息息相关的。
下午的时候,整个酒店和附近的渔民都在谈论江野。
“他今天中午一直在看地,说是要把这片地皮买下来盖大酒店,这样就可以吸引更多游客。”
“他好像很喜欢这里,今天他跟我家孩子聊天,说要在这里盖一所学校。”
“我听说他还要帮我们重建寺庙,我们的寺庙太破了,每次我去祭拜菩萨,看到那么破的石像我都替菩萨感到难过。”
……
影子震惊了一下午,他跟着主子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岛民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天降的神灵一样。
“爷,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要在这里建学校,修缮寺庙,以及发展旅游业?
这些都需要很多钱,有些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获得效益的,至于建学校和寺庙更是纯支出零利润。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江野淡淡地将一副地图铺开,指了指某个地方,问:“这是什么?”
“囚岛。”
“对,这是我地盘,但是四面环海,形成孤岛,前景有限。而南洋群岛在这边,”他在地图上点点,又划出几道线,“如果南洋群岛也是我的,那么这里可以形成掎角之势,通过海峡与大陆连接,这样……”他缓慢而悠闲,像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这些岛和这片海域就全部变成我的!”
影子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江野。
虽然知道主子的聪明睿智,但是直到今天他的体会才最深刻。
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什么在三个儿子中最欣赏主子了,因为大少二少还在为家产和继承权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主子早就跳出来将目光放得更加长远,他想要的从来不仅仅是江家产业,而是自己的帝国。
影子喃喃自语,“爷,我明白了,你是想通过金钱让岛民心甘情愿地倒向您。”
江野抬眸,视线所及是连成一线的大海和蓝天,“他们是原住民,有权利自己选择主人。”
怪只怪,对手太得意了,寡恩少义,自以为稍微施舍一点就能获得岛民的心。
其实不是这样,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且对手之前摧毁了岛民的幸福生活,这些岛民心中未必没有恨。
……
傍晚时分,岛屿正中央的某栋戒备森严的建筑内,一个当地人正跪在佛像前虔诚地烧香祭拜,手下走到他耳边低语几声,他浑身一怔。
“什么?怎么可能?”
“是真的,从今天下午月牙湾酒店就没有来送信。我们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那人恶狠狠地低语一声,“他们是想造反吗?”
江川注意到这边情况,悠闲地问:“怎么了?”
老三登岛两天了,只带了影子一人,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轻易行动。
不过也没关系,这个岛是他和大哥联合管理,大哥在这里设置了武装警戒,而这里的所有产业都被京城薛家控制着,本地蛇阿坤就是大哥的得力手下。
“月牙湾酒店的人今天没有来汇报情况。”阿坤将烟插进香炉里,转过头,表情阴狠。
江川一怔,“什么?不会跑了吧?”
“不可能,除了酒店的人,这里的所有人都听我的,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阿坤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