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孜冉知道赛华佗说得有道理，只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如果师父知道您的苦心，一定很感动。”赛华佗由衷赞叹。
舒孜冉一边细心地给他擦拭手腕上的伤口，一边叮嘱:“我不想给方晨增加负担，你不要跟他说这些。”
其实这些话已经被门外的方晨听了去，他刚打完电话回来。这番话让他更加确信了舒孜冉对自己的真心。他假装没听到他们的话，等他们讨论结束才踏步进去。
赛华佗扬扬绑了绷带的胳膊:“师父快看，师娘已经帮我把伤口都处理过了。”
“那就好。”方晨点头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人刚坐下，就听见窗边传来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砰砰砰！
他们同时向窗口看，看到一群精神病人正齐刷刷地站在窗边，冲他们龇牙咧嘴，像是在怒骂诅咒。他们的鼻孔贴在窗子上，嘴巴被挤压得变了形，看起来挺骇人的。
“呃，他们在干嘛？”赛华佗挑着眉毛，翘首往窗外看。
“我去看看。”舒孜冉疾步走向窗前。不等她开窗，那些人已经飞快跑开，边跑边回头看，模样十分怪异。
“什么情况？”舒孜冉暗自奇怪，嘟囔一句把窗子关上。谁知她刚反身回来，那些人就又回到窗前，把窗户敲得咚咚直响。她转身，他们又马上跑开。tehu.org 火鸡小说网
方晨往窗口看了一眼，直起身子道:“我出去看看！”
舒孜冉也想出去一探究竟，但因还没给赛华佗处理好伤口，只好让方晨先出去。
方晨出了正门绕个弯来到窗子的位置。那些病人还没有离去，有人把脸贴在窗户上往里看，有人还在敲窗户或做出怪异的动作。
“喂，别敲了。”方晨喝止他们。
“啊，他来了，快跑！”不等他近前，那些人鸟兽状散去。
看到他们惊恐的样子方晨心里又犯嘀咕，这医院的病人为什么都那么怕他？上次来就遇到过这种情况，现在依然如此！
那些人跑远了又回头看，一边傻笑一边喊:“你追不上我们吧，庸医，大骗子！”
方晨皱起眉头，是谁教他们这样说的？
“方晨！”担心精神病人会伤害方晨，舒孜冉给赛华佗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口匆匆跑了出来。
“他们好像是故意在针对我。”方晨看着病人离开的方向沉吟道。
舒孜冉错愕片刻:“不会吧？也许他们就是太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乐子。”
“那你知道刚才他们叫我什么吗？”方晨盯着尚未离开的几个病人，有点好笑得道。
“叫你什么？”
“庸医，骗子。”方晨一脸无奈，“他们并不认识我，在这里我只给二叔看过病。他们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舒孜冉陷入沉思，思考片刻抬头道:“你觉得他们的行为是有组织的？可他们是精神病人，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衡量。”
“我怀疑有人故意在利用这些精神病人，想让他们搞坏我的名声，或是给我找点麻烦，不想让我过得太舒服而已。”
经过方晨这么一提醒，舒孜冉也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两个人脑海中很快闪过一个名字:钱舒！
“钱舒跟这所医院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方晨大胆猜测，“我怀疑这些人都是他故意派来恶心我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钱舒也太可恶了！”舒孜冉指甲嵌入掌心，“我会好好调查的，有了结果会告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
方晨点头:“没错，一旦发现异常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我提前做准备。我们必须小心防备钱舒。”
赛华佗不放心他们，也从病房跑出来，自告奋勇道:“有事记得通知我，我没大本事，但我扛揍！”
方晨瞟一眼他尚且淤青的脸:“你还想打架呢？”
“不想。”赛华佗摇头。
“那你还说？”
“因为为了师父打架，我愿意啊。”赛华佗毫不犹豫地脱口道。
方晨目光深了深。赛华佗对他很真诚，这一点他可以明确。对他来说，看重的不只是徒弟的聪明才智，还有徒弟的人品和修养。
……
“你们医院也太坑了，我们花了这么多钱，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大夫都是吃白饭的吗？”
一个女人尖锐地叫骂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舒孜冉跟方晨对视一眼，整理一下白大褂道:“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很快找到那个女人。看到舒孜冉，女人的目光里满是鄙夷和不屑，继续辱骂道:“呸！你们这里的大夫都是黑心大夫，不配做人！”
方晨眉头皱了皱，往前走一步，严肃的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随意吵闹！”
“医院怎么了，在医院不能讲道理吗？”
那女人咄咄逼人往前走了一步，“你也是这里的大夫吧，不然你怎么会替这些黑心大夫说话？我看你就是心虚！”
“我是不是这里的大夫不重要。”方晨目光紧盯着她冷声道，“重要的是，你不能在这里胡闹！”
对于不尊重舒孜冉的人，他向来懒得客气。
“你们这么大的医院连一个结石病都治不好，还开什么医院？这里的大夫干脆都回家种地吧！”
那女人还是在不依不饶地叫嚣，“如果你们医院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们这些黑心家伙统统告上法庭！”
看到女人激动的态度，方晨觉得其中一定有缘由，转头看向舒孜冉:“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舒孜冉神情沉重。
她早已认出，闹事的女人正是一个家属得了结石病的病人。
“呵，你还敢说认识我呢？”那女人用手指戳着她，动作和语气都很不客气，“你居然有脸承认你认识我？”
“请你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被她这样指着破口大骂，舒孜冉觉得对方太不尊重别人，不由得气愤。
“你们医院收了钱却治不好我老公的病，我们的钱就该打水漂吗？”女人咬牙切齿道，“不对你进行人身攻击也可以，那你把我们的病治好呀！”
“孜冉，你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