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宝宝真棒,太赞了!”
“这样坚硬的屏障都能咬开,宝宝不愧是独一无二的金色蚀灵蚁,这份能耐无人能及。”
天齐宝宝仰着小脸,心中猜想着哥哥和小锋哥哥可能会说的夸赞之词,可是几个呼吸后天齐宝宝并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
如果吴忧和冷锋的状态还很正常,又怎么会吝惜几句赞扬之词,只是在巨大的威压下,吴忧和冷锋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哥哥,小锋哥哥,你们怎么了?”天齐宝宝低下头来看到吴忧和冷锋的不正常表现,立刻从屏障上跳了下来,颇为担忧。
吴忧低着头,喘着粗气,想要疯狂运转修行法,竭力抵抗,可是效果甚微,修行法的运转速度大幅度下降,几近停滞,身上的冷汗很快就打湿了衣衫。
神识看到地上担忧的天齐宝宝,吴忧想要努力作出摇头的动作安慰他,但无论吴忧怎么努力,几乎看不出任何动作,而且在这次尝试后吴忧身上的经脉有种要爆掉的感觉。
巨大的威压快速消耗着吴忧的身体力量,就连散出去的神识也被压回脑海,吴忧脑海中黄豆大小的金色神识珠嗡嗡作响,震动不止,并散发出道道金光,想要冲出脑海,但却无济于事。
在一旁的冷锋和吴忧的状况差不多,同样功法停滞,衣衫被冷汗打湿,体内的力量也快速流失,除了天齐宝宝关切之声外,在茫茫雾气中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这股威压溢散出去,就连相隔很远江南打坐修行的地方也波及到了,诸多感悟修行的长老被隐隐传来的心悸气息惊醒,相顾四视,人人自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抵抗中的吴忧身体开始颤栗,出现了练剑时的脱力现象,天齐宝宝急迫的呼喊听在吴忧耳朵中也化成嗡嗡低鸣,神志开始混乱。
早前出现在心底的孤寂之感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吴忧的心神仿佛在一瞬间就经历了无数的幻境,家人、朋友或是被杀,或是老去,只剩下吴忧孤零零的一个人。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时间还在快速流逝,火山、地震、海啸接连不断,大量生命逝去,世界开始凋零、破败、寂灭,最后只剩下吴忧一个人独自面对无尽的黑暗。
吴忧体内的力量不堪重负,躺在地上,闭上的眼睛流出了滚滚热泪,为失去的家人、朋友哭泣,为大量逝去的生命哭泣,直到最后眼泪流干,恢复了平静。
在吴忧发生变化的时候,一旁的冷锋同样无力的躺在地上,先是无声流泪,后是有些暴虐的笑意,然后又开始流泪,直至最后安静下来。
天齐宝宝看着吴忧和冷锋的变化心中万分焦急,围着吴忧和冷锋绕起了圈圈,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俩。
一个多时辰后,天齐宝宝的耳朵微动,吴忧和冷锋身上的那股威压忽然消失了,二人也开始悠悠转醒,身体和心神俱疲,神色中尽是麻木。
吴忧的手指缓缓勾动,紧接着手也动了,胳膊、腿、脖子、头依次恢复行动能力,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但所幸没有大碍。
吴忧茫然的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费力的挥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痕,心中难受中带着疑惑,刚刚的经历是一场梦?亦或者是对未来的示警?
冷锋的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白茫茫的雾气,表情有一丝冷漠,五指收拢缓缓攥拳,而后又无力的松开,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哥哥,小锋哥哥,你俩终于醒了,吓死宝宝了。”天齐宝宝看着清醒的二人满是喜色,语气中有些哽咽。
“宝宝,没事儿了,你别害怕。”吴忧有气无力的安抚天齐宝宝,说话间挣扎着坐了起来,将神识再次散出,运转修行法恢复。
冷锋没有说话,但也费力的坐起来,和吴忧一样打坐恢复,身上的疲惫感实在太强烈了,面对未知危险,打坐恢复才是硬道理。
以现在吴忧和冷锋的状态,如果再来一次刚刚那种威压,能不能扛得过去还得另说,为了更好的应对这些危险,吴忧和冷锋只能强行坐起打坐恢复。
好在对抗威压时吴忧和冷锋二人的功法运转几近停滞,经脉、血肉里零散的灵气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但丹田内的灵气却没有太多消耗,所以恢复起来相对快不少。
大量的灵气雾涌入二人体内,消耗的灵气得到补充,血肉饥渴的状态得到有效缓解,仅仅半刻钟,吴忧就率先站了起来,冷锋紧随其后,二人身体的疲劳一扫而空。
吴忧不再去想刚刚的那段心路历程,而是用神识扫着天齐宝宝挖的那个一尺半的大洞,但并没有深入,刚刚就是想要将神识透过去的瞬间遭遇了强烈的威压,吴忧可不想尝试第二次威压扑顶。
“宝宝,屏障背后是什么?”吴忧很想知道是什么在作怪,天齐宝宝咬破屏障之时应该看到了什么。
“啊?宝宝,宝宝也不知道,宝宝好没来得及看呢,我这就看看是什么。”
天齐宝宝不好意思的用小爪子摸着脑袋,咬破屏障的那一瞬间只顾着炫耀了,咬破之后又遇到吴忧冷锋二人发生了变故,天齐宝宝还真没注意到屏障外是什么。
“啊!”
天齐宝宝话音刚落就跳上了大洞,看了一眼屏障之外就搜的一下跳了下去,然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呼。
听到惊呼,吴忧也顾不得对面是什么了,反正不能让天齐宝宝遭遇危险,于是纵身一跃,从一尺半的漏洞穿了过去,冷锋也没有犹豫,紧随吴忧之后钻了进去。
吴忧、冷锋、天齐宝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动不动,这怎么可能?
屏障之外,没有想象中的漫天白色雾气,只有一层不足一尺的灵气雾铺在地面上,随意飘动,宛如仙气缭绕。
头顶也不是想象中的山石,而是孤星几点的星空,淡淡的光华从高空洒下,将这片世界照的和清澈的水一样透亮。
宽广的地面在十丈之外齐齐断掉了,一条宽九丈九的道路从虚空徐徐延伸而来,与断掉的地面平缓相接,但这条九丈九宽的道路也在不远处断了。
地面上充满战斗留下的痕迹,被岁月葬在这里,而且地上躺着不少尸骨,有人的,也有妖兽的,这些尸骨有的莹白如玉,有的漆黑如墨,有的宛若黄金,多色多样,稀奇古怪。
地面和道路平滑连接的地方有一个相对大些的尸骨堆,骨堆中有一个三尺见方的浅坑,坑中聚集了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浓浓的灵气雾。
深坑边缘长着一颗三尺高的小树,小树的整体呈乳白色,从一尺高的树干上分出五个树杈,上面结了十多个果子,果子只有鸡蛋大小,其中有三颗熟透了,红彤彤的,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如果不是周围散落的尸骨,这里还会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可惜满地的尸骨破坏了这里的美感,徒增了些阴森之意。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边吗?不然怎么会有融入星空的感觉?
这条路又是通往哪儿的?是怎么断的?为什么有这么多尸骨残兵?骨头为什么有多种颜色?
尸骨堆中为什么会有一个散发着灵气的小水池?旁边长的小树又是什么树?结的又是什么果?
这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生物,那股强烈的威压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又消失不见了?
......
吴忧和冷锋心中被各种疑问填充了,而天齐宝宝就没有想那么多,盯着晶莹剔透的果子直流口水,也不管地上的尸骨,又是跳跃,又是攀爬,很快就靠近了那棵小树。
天齐宝宝跳到树枝上,摘下一颗熟透的果子,抱起就要啃,但在这个时候天齐宝宝的耳朵忽然微动一下,生生止住了吞咬的欲望,只是看着果子猛咽口水。
“哥哥,你有玉盒吗?把果子装起来吧,别再让宝宝看见了,宝宝好想吃啊,可是宝宝不能吃。”天齐宝宝的目光一直不曾从诱人的果子上移开,可见果子对他的诱惑之大。
“不能吃?”吴忧和冷锋眉头紧皱,这么诱人的果子难道有毒?
“哥哥,爷爷说我们不能吃这种果子,吃完我们就长不大了,这么好吃的果子只能给那些长大的人吃,他们吃了效果才最好,还是留给哥哥的父母吧。”
天齐宝宝摘下三个熟透的果子跳了回来,将果子递给吴忧,看着果子的双眼满是不舍。
“爷爷说?又是爷爷说!”
吴忧环视一周,什么都没有发现,还当天齐宝宝爷爷叮嘱过宝宝,所以天齐宝宝在明辨利弊之后就忍住了吃的欲望。
吴忧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玉盒,将三枚果子进玉盒,用盖子密封好,这才将玉盒放回储物戒。
“不好,洞口在缩小,咱们赶紧走。”
吴忧刚把玉盒放回去,神识就看到了正在缩小的洞口,神色微变,急忙招呼冷锋和天齐宝宝离开。
屏障之外的情景见识过了,能采摘的果子也已经摘了下来,隐藏的秘密也无从考究,而且这里充满了危险,此时离开也算圆满。
吴忧、冷锋、天齐宝宝刚从洞中返回,屏障上的水波就加快了流转,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再无半点痕迹了。
吴忧看着愈合的屏障,有种做梦的感觉,如果不是储物戒中的玉盒提醒吴忧,吴忧真的不敢相信刚刚的经历。
青枫山脉的封印之地,地下灵脉屏障外的星空和截断的古道,各自藏有秘密,二者有没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