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双这话里带着告状的意味,我抿唇,没有开口。
傅慎言蹙眉,声音低沉冷冽,目光落在我身上,“还有哪里伤了?”
我微微摇头,浅笑,“没事,你忙完了吗?”
四周的空气里过于安静,能隐隐听到有人抽气的声音,是惊讶,也是意外,更是疑惑。
傅慎言似乎没有要就此放过的意思,摸着我脸上的伤,目光深邃寒冷。
“我捧在手心里,舍不得碰丝毫的人,怎么在这儿就被人伤了?”他这话说得轻,但隐隐带了嗜血的味道。
一时间南湘湘脸色惨白无色,轻软的身子如同没了重心一般后退了几步。
陈芬也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脸色煞白,看向南湘湘的目光里多了疑问和不明,似乎是在问我和傅慎言的关系。
我知道傅慎言生气,可这毕竟是他的公司,索性没了计较的心情,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以后南湘湘在演艺圈基本就混不下去了。
索性开口道,“我没事,走吧,咱们一会去吃什么?”
他缓和了几分脸色握着我的手,微微叹气,“乖,你是我傅慎言的女人,任何场合都不需要懂事退让。”
他一双黑眸落在陈芬身上,冷酷嗜血,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杀意,“别人怎么打来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这话一出,陈芬腿就软了,猛地跪在了地上,看着我和傅慎言,声音颤抖,“傅总,我错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和这位小姐道歉,我求你,我和这位小姐道歉。”
傅慎言没开口,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声音低沉无情,“杀死人一句对不起人就活了吗?”
陈芬一愣,擦干了眼泪,看着我,脸色煞白,张了张口,“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可以打回来,打多少巴掌都行,但是傅总,我求你,湘湘的前途和未来我求你,高抬贵手,给她留条后路。”
傅慎言没开口,而是看着我,嗜血的嘴角上缓和了几分,变得有些柔软,“怕手疼吗?”
他将我的手握在掌心,示意我将手掌伸平,随后冷冷看向陈芬。
陈芬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进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啪!”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傅慎言拉着我的手打的,说是我打,不如说是傅慎言打合适,我没有用力,可能还没有碰到她的脸手就收回去了。
但刚才那重重的一巴掌,打得陈芬嘴角都出血了,下足力的是傅慎言。
一时间空气里隐隐藏着一股阴森冷厉之气,傅慎言的怒意没有消。
他看向陈芬,声音冷漠,“以后我不希望再看见你!”
随后冷冷看了一眼南湘湘,目光冷冽如寒冰,没开口,但足以说明傅慎言对她存着厌恶。
手被他拉住,他有些无奈,“以后不用心软!”看向韩双,他蹙眉,隐隐不悦,就连看向陈毅的目光都透着几分冷。
我知道,他是因为我受了委屈才这样,但这件事说白了也不怪他们。
不由主动挽着他的胳膊,仰头看他道,“你的工作做完了吗?我有些饿了!”
他浅笑,抬手在我鼻翼上刮了刮,虽是在众人面前,但丝毫不掩饰他的宠溺,“恩,走,回去吃好吃的。”
我和傅慎言从影棚出来,不由隐隐叹气,这下估计整个傅氏都要炸开了。
果然,没走多久,就隐隐听到身后不可置信的声音,“这个女人到底谁?”
“所以,谁才是替身……”
身后的声音远离,上了车,我侧目看他,“南湘湘和我真的很像吗?”
他勾唇,浅笑,手指在我脸颊上落了片刻,“不,她配不上和你说像!”
我抿唇,不再多言了,傅慎言变柔软温柔了吗?其实没有,四年的时间,让他越发的手段阴毒狠辣。
只是,他比从前更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了,他把仅剩的温暖和爱都给了我,也算是他仅有的温暖了。
回到别墅,四季在院子里蹲着和一只毛茸茸的小泰迪玩。
我愣了一下,不由回头看傅慎言,“你把她接过来的?”
他点头,“等办完这边的工作,就回京城,四季的学校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就带着她好好玩玩。”
见到我们回来,四季朝着我跑来,兴奋道,“妈妈,我可以养它吗?”
她将手指指向那只棕褐色的泰迪,还很小,看着像是三个月那么大。
我蹙眉,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傅慎言开口道,“以后你没时间,可以让它多陪陪四季,她总要有朋友的。”
从淮安回来,四季似乎变得有些安静了,之前和墨白在一起,这小家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离开淮安后她似乎话少了。
突然变换环境,又没有朋友,能让她养着狗狗,也好。
我点头,算是同意了。
家里已经做好了饭菜,张嫂年纪大了,回家养老了,傅慎言重新找了保姆。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叫蓉姐。
没多久,陈毅就过来了,傅慎言坐在客厅里,似乎没有避讳的意思。
陈毅开口,样子有些忐忑,“傅总,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南湘湘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傅慎言把玩者手机,姿态娴熟,但隐隐透着冷气,“对于明星来说,她已经算是不合格的了,既然她都当了四年的当红小花了,也该给年轻人机会了。”
陈毅愣了一下,点头,道,“好,那她母亲陈芬应该怎么处理?”
傅慎言敛眉,俊朗的眉头上隐隐透着寒气,“这事你看着处理吧!”
顿了顿,他抬眸看向陈毅,蹙眉道,“宣传片的演员重新选,换个顺眼的。”
陈毅点头,随后看了看我,便离开了。
四季似乎很喜欢小泰迪,给它起了名字,叫雪球,一直抱着它自言自语。
看着傅慎言,我不由开口,“其实你没必要封杀她,我没什么大事,不至于!”
他浅笑,将蓉姐煮好的鸡蛋放在手心上吹冷,微微靠近我,剥了皮在我脸上浅浅揉着,主要是去淤青。
其实陈芬打得并没有那么夸张,留下的痕迹也消散得差不多了,但傅慎言就是过于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