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是都开春好几天了,我们旺安商行的人还没有给你们说法?”定国公皱眉问道。
站在旁边的户部尚书那心可是提了起来,这事情真的要是闹起来了,对谁都不好啊。
齐王若是没有按时给这些农户粮食的话,定国公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齐王是皇子啊。
陛下那边……
户部尚书心里可是为难死了,他转头看了看齐博康,用眼神示意一下,让齐博康不行过去打个圆场。
齐博康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户部尚书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陛下真的跟定国公对上了。
定国公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这么不管不顾的闹起来。
是因为前段时间京城闹的关于慧了大师的事情吗?
就在户部尚书心中各种心思乱转的时候,老妇人奇怪的问道:“说法?什么说法?”
定国公皱眉,说道:“自然是关于新粮的说法。没有给你们新粮的话,我们旺安商行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要说法干什么?新粮都到了啊。”老妇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定国公。
定国公一下子就愣住了,惊问道:“新粮已经到了?”
“是啊。粮食前几天就运过来了,足斤足两的,就是按着当时约定的价格算的。”老妇人笑得满脸的褶子全都皱在了一起。
“你们旺安商行真的是办事太妥当了。”老妇人笑呵呵的说着,“粮食送来了之后,还来了两拨人问粮食的问题。”
“两拨人?”齐博康抓住了老妇人话里的问题,问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过来?”
“是啊。也是你们旺安粮行的人,特意的过来查看这些粮食,是不是新粮,重量够不够,就怕我们吃亏。”老妇人美滋滋的说着,“我真的是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好的东家。”
齐博康笑了,说道:“也就是说,除了给你们送新粮过来的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过来,检查是不是真的给你们粮食,有没有贪你们的银子是吗?”
“是啊是啊。”老妇人笑着连连点头,“好像、好像……他们叫什么查什么的。反正就是为了监督粮食有没有给我们,是不是按着契书给的。”
“没想到还有第二拨。”老妇人这回是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门,笑着将定国公他们给让了进去,“你们看啊,这就是新粮,我们这两天还吃了一点儿。”
“重量我们都称了,绝对没问题,还有那银子,也是比市面的价格低,全都是按着契书约定来办的。”
定国公看了户部尚书一眼,户部尚书上前,去看那些粮食。
户部尚书过去查看,定国公他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看到户部尚书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似乎是一僵,随后就跟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不停的翻看着那些粮食。
一个看过了还不行,还要看其他的粮食。
齐博康眉头皱了起来,疑惑的看了溍帝一眼,溍帝的眼底也满是茫然,同时用眼神示意了齐博康一眼。
齐博康赶忙的走了过去,他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让户部尚书竟然这么反常。
他快步走了过去,低头一看,竟然也愣住了。
“这……”齐博康赶忙的捧起了一把粮食,快步回到了溍帝身边,让溍帝看。
溍帝看完,眼睛微微瞪大:“新粮?”
“是。”齐博康点头。
这新粮跟旧粮还是很好区分的。
哪怕是秋天打下来的粮食,过了一个冬天,也不可能是这个模样。
这一看就是新粮。
溍帝看到了,定国公也看到了。
定国公完全没法想明白,在这个季节,怎么可能会有新粮的?
难不成是在地窖里储存的?
不对。
就算是储存下来的粮食,也不会这样。
这分明就是刚打下来不久的新粮。
户部尚书全都看完回来了,明显的,他的脚步有些发飘:“都是新粮。”
“是啊,都是新粮。”老妇人高兴的情绪都满溢出来了,“都是好粮食,我看过的。你们就放心吧,你们商行的人真的没糊弄我们。以后我们家买东西一定去你们商行买。”
“好。”溍帝笑着应了下来。
离开了老妇人的家,定国公又去了几户人家,看到的竟然全都是新粮。
等到他们回到了马车里,定国公沉默了,户部尚书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在低声念叨着:“怎么还会有新粮?”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新粮?”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是真的新粮,还是陈粮翻新?”定国公突然的一句话,让溍帝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之色。
“定国公,你有办法把陈粮翻新成这样?”齐博康冷笑着问道,“有的粮食可是还没有打出来,带着壳的。”
“我是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旺安商行总是能弄出来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有这个可能。”定国公的话,让户部尚书心里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定国公。
定国公这是疯了吧?
竟然在陛下面前这么说话?
谁不知道那旺安商行是齐王跟陆云溪一起弄出来的,里面还有陛下投的银子。
到底是谁给了定国公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说话?
溍帝不怒反笑的说道:“既然定国公怀疑是旺安商行做的手脚,不如就去旺安商行问问看,看看他们这些新粮是从哪里弄来的。”
“旺安商行做买卖还是很规矩的,一出一进都是有账可循。”
“如此,就劳烦陛下多跑一趟了。”定国公显然是正有此意,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齐博康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有多说什么。
户部尚书的心可是揪紧了,他完全不知道定国公这是想干什么?
以前定国公可是没有这么的咄咄逼人,这回这是怎么了?
还有陛下那边也是,想也知道,这个时节怎么可能会有新粮上市?
这旺安商行拿出来的新粮,摆明了是有问题的,陛下这过去旺安商行不是要闹个尴尬出来吗?
尴尬倒是可以遮掩过去,但是,看定国公这个意思,今天是要死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难不成是因为前段时间京城里面的各种流言,所以,定国公才会行事如此偏激?
马车快速的往旺安商行行进,户部尚书这心啊,可是高高的提了起来,他真怕一会儿的场面,惨烈的没人可以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