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马上就睡不觉了:“什么?新附军在后方遇袭?”
竟陵军没有退却,他们只是明智地选择对方而已。
“一群饭桶!”
遇袭的新附军属于失意的地方小豪强,借着大燕平周的东风,招募了千余虾兵蟹将,但从来是帮燕国铁骑打打下手,看看门,根本就跟不上戈江鑫如风一般的速度,被抛得远远。
现在可好,都被戈江鑫部抛下一百多里,然后被竟陵军一个猛扑,几乎是溃不成军,强自退守营寨。
“杀回去!”
即便是一群垃圾,也得把他们救出来。
今天算是白跑。
……
“圣教基业,尽在荆州!”
张宣跪在地上,不敢正面对视自己的父亲:“父亲,是我错了!”
在他面前,是一个标准的老农,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农民那种特有的狡猾,正是凭藉着这种狡猾,他把许多大人物玩弄于手掌之间:“你输了,所以你错了!”
正义总是战胜邪恶的,所以胜利者永远是正义的。
在荆州境内,清虚道曾经有过的浩大声势已经成为历史了。
在安陆,六七万道贼被竟陵军全部歼灭,只有张宣等少数人逃回 来。
在襄阳,又是十万道贼被竟陵军和襄阳军联手歼灭,这一次也只逃回了万余人。
这都是掺痛无比的教训,张宣觉得自己没办法对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清虚教主张卓交代,他还是跪在地上:“父亲,孩儿已经知错了
“所以你还得回荆州去,回襄阳去,去和竟陵军斗法!”
“这?”
在幽暗的灯光之下,张卓那张看似平凡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隐藏着许多温情。
过去几个月的起事,曾让张卓在短时间变得年轻了十岁。但是紧随而来的变故,却让他心力交綷。
做一个威风八面的清虚教主,不需要考虑太大,但是统领数百万军民的张卓,却必须为所有人考虑。
胜利。败北,偶尔闪现的胜利,接连不断地败北,一个个起事败北的消息,一个个昔日教友战死沙场的恶讯。再加上肩上的责任,让他在起初的兴奋过后。变得衰老了许多。
但是看到自己地儿子。张卓的脸却变得温情起来:“出路还是在荆州!”
“我去协助大燕军?”
张宣的本钱丢得差不多了,他的部队几乎成了竟陵军的补充队,现在他虽然收拾聚集了一批兵力,可总数也不两万人-至于装备与素质就别提了。
“我这一辈子,看错地事情不多!大燕军纵有百万铁骑。可用在荆州的不过是偏师!”
“可即便是偏师,收拾竟陵军已足够了!但偏师始终是偏师,他们纵便能攻破襄阳。又能往南方前进多久,那个时候,你们地机会就来 了!”
“现在燕国人准备攻打襄阳,这是你地机会!再到荆州,开创一个局面出来!”
……
“到襄阳去,这是我们的出路!”
谈鹏希第一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咱们到襄阳去才有出 路,到潼关那是送死。”
谈鹏希是世代将门出身,到今天已经是统领万人的大将了,手下也确实有些精兵悍将,这些父兄辈的老军头一听到这话,也纷纷贊同: “好!说得好!”
他们这支队伍,原本是大周朝在中原地一支机动部队,既不是州郡兵,也不算是中军,很有中原地方部队的味道,对大周朝的忠诚自然便很一般。
这一次大周军一溃千里,谈鹏希干脆就反水了,不但投了燕国,还把大批溃下来地友军给缴械收编了,又想办法扩编了两个大军头,原本四千人不到的队伍,一下子就扩充到万余人。
一万多张肚子要谈鹏希管着,谈鹏希也必须为他们想出路,想办 法。
“潼关不能去,在那里,听说司马辽把大周几乎所有的骑兵和步兵都往那调,一个冲锋就有好几千人没了,咱们不能去,去只能送死!”
谈鹏希的想法很有可操作性:“荆州军一向比关中的队伍要弱得 多,而且荆州就一个襄阳难攻,可是听说最近竟陵军和襄阳军火併,双方死伤很多。”
“何况派到荆州方面的燕军只是偏师,正好方便我们,到时候我们把荆州这块地盘打下来,到时候几位叔叔伯伯们都是独当一郡的大将 了。”
“好。鹏希说得好,这主意也好,我们这些作叔叔伯伯的 文字版首发,自然得想办法帮衬了。
打着这样主意的新附军、乱军不只一个,他们或是乱闹闹地往襄阳赶,或者很有秩序想来咬上一口。
江陵。
这座城市已经从几个月前的战火中恢复过来。
虽然有着兵临城下的危机,可是这座城市却有着一种以往少有的自信。
以往的江陵,不过是地方百里的一座小城而已,而现在的江陵,却是属于荆州军的基石,站在江陵身后的,是程展和他统率的大军。
云之韵就坐在龙椅上,倾听着官员发自内心的喜悦:“娘娘,东城抢修已经完成!”
“娘娘,竟陵方面又运来粮食千石,城内军粮可供三月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