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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七问了别人几句,回过头来道:“管家今天带几个弟兄去呈树村村转转,结果一进村让白马银剑带着几十人围住,眼见全失陷在里面了,多亏管家能耐,一个人杀退了白马银剑,打开包围硬生生地沖了出来!”

“白马银剑?”

“是对不识趣的狗男女,男的叫白马,女的叫银剑,有些臭名,爪子也还硬,可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咱们李石方管家是什么人啊!”

程展的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样的浪漫场景,李石方一个人是怎么样从重围里左突右杀冲杀出来的,可他又寄希望于那对叫“白马银剑”的侠侣能把自己救出去。

可他失望了,走了整整一天一夜,除了几声狗叫,什么也没碰到,围子上的寨丁和行人远远地避开了这支强大的武力,倒是杆子里的骑兵冲到围子附近大声嚷话。

他的两条腿象灌了沙子一样,再也没有兴趣和段七他们拉拉家常,脚上早起了泡,多亏了太阳又升起来,晒在身上有些暖意,才让程展能坚持下去。

终于听到茅方的一声“此足”,整个杆子重新乱成一团,程展的身子直接软了下去,但在软下去之前,他又往段七手里塞了些碎银。其它人可没有他的好福气。

耿家老二虽然没挨过一鞭子,可他哥哥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草,刘金富腿也软,握紧了羊皮袋子就在地上直接睡下了。

新的票房是间茅草房,正门旁边还有了个关紧的小门,冷风从四处渗了进来,从小门门缝吹进来的冷风正对着程展,可苦难总算到了头,程展重新动了逃跑的念头,再想到那个大破绽,他总是吃不好睡不安稳。

段七收了他的银子,总是带着几分欢喜,似乎离自己能买头骡子的日子近了,时不时说上一句:“咱若是自己有一头骡子就好了!程少爷,愁眉苦脸干啥子……我带你去开开眼……”

说着,他一只手抄住程展的腰,就把程展抱了起来:“开开眼界!开开眼界!也让我们郡府里的少爷开开眼界!”

程展用力挣扎着,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段七笑哈哈地拖着程展就往外走,约莫走了百八十步路,他猛地用脚一踹,豪爽地喊道:“开开眼吧!”

里面一帮土匪都笑了起来:“原来是二少爷啊!开开眼也好!”

几个土匪直接冲上来抓住程展就往里拉,程展想不由用力挣扎起来,可怎么也挣不开:“放开我!放开我!”

里面传来一些让人觉得嗳味的声音,接着有人用力掀起了被子,一对赤条条的男女就暴露在灯下之下,程展口瞪目呆地看着那个一丝不挂光屁股女人。

说实话,馨雨比这女人好看太多了,可是程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刺激得他眼睛再也合不上了,心也跳个不停。

那个被坏了好事的土匪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一帮起闹的土匪则在旁边嚷着:“程少爷!脱光了衣服上啊!这女人就是你的了!”

段七可能是觉得玩得太过火,一边叫着“别教坏了小孩子!”,一边蒙上程展的眼睛又把他往回拉,可怎么能蒙得住了!那个白花花的肉体始终在程展的脑海里浮现,那个白花花的奶子还在程展眼里晃着。

刚看到票房那个自己一样高的小门,就听得茅方训了段七一句:“段七,去哪胡闹了!还把程二公子拉去了,程二公子,管家有请!”

李石方的住处离票房不远,圆呼呼的茅方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嘴里还客气地说道:“原本是把耿家兄弟和你们一併请去,可段七不知道,只好让耿家兄弟先去了!”

刚走进李石方的住处,就听出耿老大惊诧的叫声:“什么?”

他的住处很简洁,只在门口系了匹骡子,他的声音也很轻,只听他神情淡淡地说道:“你们家里送了四百两,剩下的八百两说是一时间筹不齐,要宽限几天……”

程展借着灯光朝李石方看了两眼,只见他已经换了一件半新半旧的干净衣衫,脸色苍白,仍是一副病殃子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咱们杆子做买卖,从来是概不赊欠,你们家里可是让我为难了!”

耿老二低下头去,不敢答话,耿老大却很有胆色,他一边拍拍弟弟的肩膀,一边问道:“是四百两没错吗?”

李石方用挽惜的眼神看着耿家兄弟:“没错!”

耿老大用手理了理额头前的乱发,露出那张被血污和汗水蹂躏过的脸,黯然一笑:“杆子的规矩,我明白,我会劝慰家里,把一千二百两银子给管家您筹齐了!”

耿老二靠在耿老大身上的轻声抽泣着,蜡烛的灯芯发出轻轻的燃烧声,耿老大的眼神越发刚毅,他苦笑着说:“先借二驾的快刀一用!我把自己的手砍下来送回家去,家里自然会把钱筹齐了!”

程展屏住了呼吸,耿老大是要砍上自己的哪一只手?

茅方抽出一把锋利的随身腰刀,耿老大擅抖着接过了长刀,手还是抖个不停,眼色变幻不停,长刀在烛下闪动着刀光。

李石方神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段七和茅方则是一副笑哈哈的样子,程展却觉得自己的胸口压着一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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