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鸿狂笑之间。有人拍着手笑道:“确实是辛苦了!万分辛苦!”
司马鸿听得这个声音,有如从九天熔炉突然落到千里冰封之中。他身子擅抖了两下,回过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说话的人。
说话人比司马鸿小了好几岁。相貌俊雅,身穿一件白色绸衣,没有过多的装饰,说话很文雅。甚至有点奶声奶气地味道,看着象是一个标准的文人,只是脂粉气重了些。
雨梅香看着他,不知为何示威一般地舞动着小拳头,无论是柳胖子还是马胜杰,甚至是马胜杰看着这个人的模样。不由都长舒了一口气。却是紧紧地盯着这场上的情景。
柳胖子突然用拳头重重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部。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才长长地喘着气说道:“谢天谢地。不是在梦里!”
至于李光涛,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司马鸿却是大惊失色,他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没有人能够翻盘,但是这个年轻男子除外。
这个男子很客气地说道:“王兄领军平播以来,深入不毛,屡犯凶险,实在是太辛苦了……太辛苦了!所以父皇特别来叫我来慰劳王兄!”
他说话客气得有些过份,只是司马鸿却是神色大变,他询问道:“父皇有什么吩咐没有……”
听着他们的交谈,大伙儿也搞清楚了,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卫王司马鸿最大的敌人,赵王司马平,他们兄弟为了争立太子之事,已经斗法了无数次。
司马平显得格外客气,他拉着司马鸿的手热络地说道:“王兄,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还是请王兄回京休养些时日为好!”
司马鸿的脸色很难看:“王弟,不劳费神!做哥哥地,我精神饱满得很,虽然平定了播郡乱党,可尚有许多乱党潜伏州郡之间,为兄正准备不辞辛劳,铲清了这些乱党……”
看着他们相互推辞,大伙儿都板着脸看着这一切,只有雨梅香笑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好听,让大伙儿都多看了她几眼,只是所有人地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司马平与司马鸿的交锋之中。
司马鸿是个理智地疯子,所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所以司马平大大方方地说:“王兄!你实在太辛苦了,怎么能劳动你的大驾了!所以就请王兄先回长安歇息歇息,这善后的事情就有劳小弟我了!”
司马鸿被他这么一通抢白几乎是要吐出血来,他费了多大地心气,得罪了多少对头,在尸山血海前走了几个来回,可是最后居然有人出来和他摘桃子。
只是他还真不好发火,兄弟之间虽然早已经是死敌了,但是没真正当面扯破脸,只是他一想到自己费尽了无数辛苦,尸山血海里十几回身负重伤,就觉得司马平也太过份了,他只能替自己争取道:“王弟!我在益州已有数月,而王弟新来乍到,不如由王兄辅佐辅佐……”
徐珑月听到这句话,不由跺了一下脚,又轻轻啐了一声,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终究是……”
司马平的脸上越发恭敬,也越发客气了,他热情万分地说道:“听说王兄这一次是亲冒箭雨和贼军苦斗,对了……听说还擦破了皮吧?实在是太辛劳了,还是那句话,接下去的事情都由做弟弟的来善后,保证不出一点闪失!”
能出闪失吗?现在播郡杨家早被官军剷平了,海龙囤在以后的几百年中都是一片废墟!
他赵王司马平不是来摘桃子地,还是来干什么地!他必须坚持,必须争取自己地利益,他的口气也重了起来:“王弟,这播郡是由哥哥我平定,若是哥哥这一走,保不定有什么反覆!所以哥哥还是暂且留在益州为好!”
司马平笑嘻嘻,
话。旁边柳清杨倒是出场了,即便是有两个王子在仍是凝聚了全场地目光,他笑着说道:“卫王殿下,圣上请您回京,是另有重用啊!您的功绩,圣上自然不会忘记地,肯定会大力嘉奖,还请您赶紧回京吧!”
她这么一说,司马鸿这才明白。赵王司马平怎么会突然来到益州,却原来是柳清杨在其中捣鬼。
他的出面干预让柳胖子输个精光。但是这也惹到了陇西柳家-这是上百年的名门,一直就在长安城门口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们联合姜骑甚至沖入过长安城,虽然很快就被太祖皇帝给蹂躏了一番,但是陇西柳家始终是陇西柳家。
但是司马鸿从来没有想到,狠下心的陇西柳家居然有着这样的能量:把一位出征的王子召回京城。
这却是司马鸿想得多。陇西柳家的能量再大,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但是如果没有陇西柳家的全力投入,司马鸿是召不回去的。
司马鸿一想到这,口气越发强硬了:“我就是不回去!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司马平终于又开口了:“哥哥想来辅佐我,这实在让兄弟感激得很。只是要委屈了哥哥!”
他手一扬。一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拿来了一道圣旨:“做王弟的现下是假黄鋮。使持节,都督益州诸军事。总管军民两务……请王兄接旨吧!”
司马鸿一听到这,心全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