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叫道:“不能退,冲上去!”
军师徐楚看到墙头出现了投石机,不由恨恨地说道:“这该死的陈昭重,根本没说什么!”
只是他这一幢人运气太坏,程展布置的陷阱没让雷雨易遇上,倒让他给撞上了,一时间人翻马仰,掺呼连连,天下时不时落下来石弹和飞箭,陈昭重只听得掺呼声,正在犹豫之际,雷雨易已经支撑不住,他大声叫道:“退回去!退回去!”
他都跑了,自己还在赖在这里干什么!
雷雨易的退却让他失掉了信心,他大声叫道:“快撤!快撤!”
沖入沈家村的贼兵现下已经是完全崩溃了,他们连李纵云和邓肯的两百多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是程展点齐精兵设下的埋伏,再加上清虚观三道这等高手助阵,当即是溃不成军,想退出村去,吊桥却已经吊了起来,全军堵在了村头,结果一阵冲杀之后,纷纷是扔下兵器束手就擒。
只有一些顽固的头目和闻香教徒死斗到底,但最后也被沈家军尽数歼灭。
李纵云很是得意,盘点俘虏,足足有四百多人,他赶紧吩咐道:“将主说了,把俘虏下了兵器押到白斯文那云,让他好好审问!不肯投降的全砍了脑袋便是!”
程展点点头,又说了句:“先饿一饿,然后再给他弄顿粗粮,管饱便是!告诉白斯文,我到时候也要亲自审问一番!”
李纵云应道:“知道了!”
他起先拉出去的队伍有一百六七十人,现下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七十多人,其中招降的贼兵原本有一百四十多人,现在连重伤挂彩的在内只剩下六十多人,只是他觉得虽然折损了这么多人,可基本都是俘虏来的贼兵,如要能打胜战,完全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
这四百多人里,至少能拉出一半人补充进去!
程展也很满意,他自己的本钱损失不大,死伤六七十人,只有那些俘虏来的贼兵当了炮灰,贼兵的前军似乎被打跨了。
闻香教的雷雨易一军确实被打跨了。
经过这一早上的战斗,雷雨易虽然还是个军主,可他手下的兵力又回复到红枫溪之役时的规模。
他手下还能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一幢人,被程展俘虏了将近一幢人,在战斗中死伤了将近一幢人,但就是这残存的一幢人,也失去了战斗力,他们被程展打得胆战心惊,根本没有勇气继续进攻沈家村。
让他们打那个铜墙铁壁的沈家村,他们立马就譁变,立马就同这些督战队拼个死活!
雷雨易很沮丧,他战战兢兢地走到军师徐楚面前,跪了下去:“雷雨易作战不利,请军师大人处罚!”
徐楚淡淡地说道:“你有什么错?我不是叫你的一军人拿下这沈家村!”
他瞳中双目精光四射:“你打得甚好,比我想像中还要好!沈家村的底细,我现在都弄清楚了,这是个强敌,兵精粮足,又有两丈半的寨墙,墙上还有一百多张弓箭和两台投石机!这样的寨子,就是我来指挥你那一军,也是拿不下来的!”
陈昭重起折损了一百多人,很是不乐,他冷冷地说道:“军师大人的意见,是怎么个打法!”
徐楚扳着手指说道:“攻沈家村,有三个不利,第一,他们早有准备,我圣教大军则是远道而来,仓促攻坚!”
他又扳了一个手指说道:“其次,沈家有上百万斤的存粮,足够他们吃上一年半载,我军却至多只有三日之粮,粮尽了,也不得不退兵!”
陈昭重插嘴说道:“徐军师,咱们要弄粮食,还有别的法子啊!”
徐楚摇头道:“那是下下之策,也不能持久!”
他又扳了一个手指道:“我军虽多,但器械、衣甲皆不如敌,敌军虽少,可依寨死守,器械、衣甲都强于我军!当初我们打宇文不凡,没拿将下来,正是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他淡淡一笑:“说起宇文不凡,方才我听说他婆娘也失陷在这沈家村里,还戴了顶绿帽子?”
陈昭重赶紧替自己表功:“这是教主的主意,把宇文不凡引到竟陵来与沈家恶斗,让他们打得两败俱伤!那婆娘标緻得很,剑术也不错,听说现下成了那小鬼的禁胬,夜夜宠幸!宇文不凡的帽子已然是绿油油的一片!”
他脸上媚笑道:“早知道圣教在随郡的买卖这么红火,我就不应当给沈家通风报信,叫宇文不凡灭了沈家便是!对了,拿下沈家村,象夏语冰这等美人,自然由军师享用了!”
徐楚神色淡淡:“一个夏语冰我看不眼了,只是我军有这三不利,要拿下这沈家村就颇多阻碍了!”
陈昭重正声说道:“军师大人,我们折损这么许多兵将,就因这三不利就不攻了?”
雷雨易却有些惧意,他低声道:“军师大人,这沈家村是块难啃的骨头,还是多作考虑为好!”
徐楚很从容地说道:“雷雨易!”
“属下在!”
“今日一役,你作战得力,特封你为平南将军!统领四军,现在没有这许多兵力,除了原统前军之外,特调圣女座前左右两幢归你!”
打了败战还能升官,这是大喜特喜的事情,特别这左右两幢都是闻香教中颇有名气的精兵,兵力足,战斗力颇强,雷雨易自然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