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凡的声音特别响,可以听得出他在行酒令,高兴得很:“哥俩好,八匹马,六六顺……”
李晓月不知道怎么安慰夏语冰。夏语冰提起了酒壶,往杯里倒了一杯水酒,她淡淡地说道:“不凡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江家小姐……”
李晓月知道,江家小姐是宇文不凡的青梅竹马,她一直恋着宇文不凡-即便是在宇文不凡结婚以后。
闻香教兴举事之后,她以两家联盟为威胁,强迫宇文不凡娶了她为正室,甚至让夏语冰处于侧室的地位。
夏语冰的眼神是一种落寞。
有些故事,不需要别人去说。你就会明白这其中地意
晓月甚至没有勇气去夺下了夏语冰的酒杯。
夏语冰有勇气。
没有多久。宇文不凡那个包厢门打开了,宇文不凡一阵快跑跳了出来。有些着急地询问道:“伙计,在哪解手啊?”
“这位爷,请到这边来……”
夏语冰站了起来,她也一阵小跑就跟在了宇文不凡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宇文不凡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却在这一刻惊呆了,他叫着她的名字:“语冰……”
犹若在梦中一般,夏语冰的面容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夏语冰看着这个曾经相依相伴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她要说真相。说出所有的真相。她往后退了两步。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因时间产生的距离:“对不起,我失贞了!”
宇文不凡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他倾听着夏语冰地述说:“我被沈家的那个小贼抓去,做了他地女人和私宠,我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她欺凌了!我已经无数次被那个小贼坏了身子……”
说着,夏语冰又往后退了一步,她轻轻地说问道:“江家妹子对你还好吧……不过,我在那些时日,心里总掂记着你!”
宇文不凡心头一热,向前迈了半步说道:“我一直想去竟陵找你,可是实在抽不开身啊!这些该死的闻香教匪!”
夏语冰轻声说道:“我住在甲字房,如果晚上江家妹子没管住你,你又有空地话……”
说完这段话,她转身跑开了。
灯仍是那么昏黄的,外面的蛙叫仍然没有停息。
李晓月坐在夏语冰的身边,轻声地询问道:“语冰姐,他会不会来啊!”
夏语冰坚定地说道:“不凡会来地!”
她手上拿着一本从程展密室弄来的诱本小说,那是本很烂的春书,可是书里有她喜欢的故事,那个失贞的小姐最终还是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
虽然很烂,很色情,但是她很喜欢。
宇文不凡在自己房间坐在床沿想着东西。
他地夫人在说着琐碎地事情,虽然琐碎,却很重要。
他却在想着夏语冰对着他地说那些话,还在想着自己该穿什么衣服,似乎夏语冰很喜欢自己穿那件白衣,很有书生味的那件。
或者是那件披风?
夜风很冷。
江夫人突然说了一句:“你如果要出去地话,早点回来!”
她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
已经过了子夜了,夏语冰已经把那本春书翻看了两遍。
李晓月敲了敲门,她询问道:“他还是没有来?”
夏语冰轻轻地嘆了口气,吹熄了蜡烛。
两个女人就在黑暗中坐在一起,就象她们曾经无数次在密室中坐在一起那样,但是这一回李晓月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那里。客房静得出奇,李晓月没有说话,她几乎就想要逃出这个房间来。
即便是密室中,她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突然之间,窗户被打开了,让她们燃起了希望。
她们抬起头了,站了起来、
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跳了进去。
他在庆幸着自己的运气,这两个女客身上都带足了钱,做上一笔买卖就可以吃用半年了。
夏语冰轻轻地坐了回去,李晓月猛然拿起一张凳子,也不顾自己怀孕的事实,就提着凳子沖了过去,运足内力打了过去。
那个小贼发出一声长长的掺叫,接着李晓月发泄地用脚踩他踹他,用凳子砸他,把他打得不成人形,发出一声声的掺叫。
可李晓月反而打得更狠了。
整个客栈都被惊动了,最后如果不是客栈老闆来了,这个小偷可能当场就被李晓月打死,他十分郁闷地想道:“不就是偷点钱,怎么出手这么重了!”
李晓月则想道:“谁叫你不是宇文不凡了!”
怀孕的女人,总是那么疯狂的。
房间重新归于寂寞了,夏语冰就那么坐在那里。
夜风仍旧是那么凄冷,突然来了一阵夜雨,更让人觉得萧杀了,夏语冰就在坐在床沿上,她独自地守候着什么。
李晓月没有什么说话,她就静静地陪着夏语冰替过这一夜。
她隐隐觉得,夏语冰似乎有什么变化。
没有什么声音,只是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她们在寂寞中守望。
天亮了。
夏语冰和李晓月结了帐,跳上了马车,夏语冰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不去随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