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话锋一转,竟然是下了定论:“可竟陵沈家可不同,仁德皇后的母家,谁敢踩到沈家头上,就是对先皇不敬!谁对先皇不敬,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司徒玉明这一瞬间心跳加速,这是多大的帽子啊!
程展和沈知慧又是喜极而泣,更是抱紧了司马复吉大腿不放:“叔叔,有您这么一句话,我们沈家总算是有救了!”
司马复吉只能拍着程展的肩膀道:“好好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然还你们一个公道!”
沈知慧边哭边说道:“我们自打家兄去年过世之后,沈家就只有侄女这一点血脉了,侄女因为与程家早有婚约,愿结为秦晋之好,也好延续沈家的血脉,哪料想结婚那日……”
沈知慧哭哭啼啼,竟是说不话来,程展接了她的话头道:“有人横加破坏,强行要中断婚礼,硬指夫人是闻香魔教圣女!”
司马复吉笑了:“竟陵沈家是皇室宗亲,怎么会同闻香教有关系,我给你作主便是!”
他这么一护短,司徒玉明急得只跳脚,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不敢插嘴。
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沈知慧这么一哭,全场官员都大生同情之心,何况沈知慧还擅抖着身子说道:“那人还硬说侄女与家兄有关,说是奉了……”
“奉了什么?”
沈知慧的眼睛都哭红肿了:“说是奉了一位司马大人的命令办的案子!”
司马复吉一拍大腿:“胡说八道,我奉圣上镇守荆州,怎么不知道啊!就是真有那位司马大人也不要紧,你到时候让那位大人到我这里来,我和他到圣上干架去……皇室宗室,哪是这么容易冒充的!”
程展和沈知慧明白过来了,这位司马复吉大人与其说想为后辈做主,还不如说是想要维护皇室宗室的尊严了,程展就顺着他的性子说下去:“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前天晚上,居然竟有大批盗贼上沈家劫掠!”
司马复吉又是一拍大腿:“好大胆的贼子!你们竟陵的决曹是吃素的吗?”
司徒玉明头前发黑,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这个决曹的位置恐怕是干不下去了!
李太守赶紧上来请罪:“都是下官的疏忽!只是那批匪徒实在难办很!”
“是哪里的贼人?是不是随郡来的?”
李太守赶紧说明:“本地匪徒自打大盗茅方受了招安之后,便起不了什么大波浪!这帮匪徒是打苗疆来,是播郡杨家的人!”
播郡杨家?播郡杨家实际是西南的蛮王,掌控着数千里地方数十万夷民,大周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荆州的亡命之徒如果犯了案子,最好的法子就是逃入南朝、播郡这些地方。
这等不服王化的所在,司马复吉纵有再大的权势,也就是无计可施。
司马复吉想了一会,下面程展越抱越紧:“叔叔,你得给我们做主啊!”
沈知慧的眼泪涌了下来:“这些该死的土匪……”
司马复吉又问道:“有多大的损伤?”
程展答道:“死了许管事以下十一个忠心僕人,伤了二十多人,损失了好几千贯的财物,我们竟陵沈家这几年困顿得很,现下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旁边李太守也说道:“播郡杨家这帮匪徒实在太不象话,这个月已经连续做了七起案子,我们竟陵、随郡的富户死者不下百人啊!”
“可有真凭实据?”
沈知慧答道:“前日多亏了家丁忠勇,侄女才能倖免于难,最后还活捉了一个匪徒,已经交到太守府了!”
那名贼人运气实在不佳,他和另一名贼人奉命从后门攻入,却在斩杀许管事之后却忙于翻找财物,根本没去支援前厅的杨铁昭,最后被沈知慧一剑重伤后活捉了。
他为人很硬气,始终不肯招认,只可惜他是落到沈家的手里。
沈家众人当即动用了自家备有的许多私刑,几帮人根本不顾及这贼人的死活,有时候私刑要远远胜过官府审案的效率,半天下来,这贼人就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也不说沈家众人用了什么刑法,这条铁汉子只能在拷打之下只能老老实实地招供了,原来杨铁昭这次不但丢了价值几万两银子的赤龙血,还损伤许多好手,觉得无法回播郡交代,干脆狠下心准备大干一笔,赚回个十几万两银子带回播郡。
他手下原本有三十来名好手,和李石方火併之后只剩下十人不到,还好播郡太守杨铁鹏刚好又给他派来一批人马,这样一来,他手上有了将近五十名精兵。
他便带着这批好手在竟陵、随郡大作案子,只是他们都是西南的蛮人,不熟悉本地的情况,结果杀伤虽多,没抢到太多钱财,最后前两天才有本地的不轨之徒和他们合伙作案,指点他们去沈家劫掠。
沈家问清了口供之后,才把犯人送到太守府去,这一回犯人学聪明了,不用动刑就先招了。
司马复吉听完了李太守的讲述之后,用力一拍大腿,恨恨地说道:“我给你做主便是!***,本大将军用兵之际,居然跑出来给我捣乱!杨铁鹏,我和你没完!沈侄女,展侄儿!你们有什么要求,趁着现在一併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