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却是大笑起来:“太守大人。您难道忘记了我来的使命!我是奉了将主的意思。”
没错,李星是来挖墙脚拆台的,所以他不必在意钱粮拖得久,襄阳军可能会生变。
“那襄阳军来催粮催款,你有什么法子?”
李星这就得意了,他笑了笑,又抓了抓头:“这便是妙处了,您给多少粮款,我也拔多少钱款出去,可是我不走慕容潜德地路子!”
釜底抽薪!李镜海当即想到了这个词,这李星跳脱不定,可是主意却是够狠的。
他不走慕容潜德的路子,那便是跳走这位大将军,直接和襄阳军的将军、军主、幢主们勾搭上。
这个李星会喝酒,会说黄段子,什么享受地事情都在行,而且他手上还有大笔的钱款,可以说是交际上的能人了。
想必往后地日子,谁与他交往得好,得地粮款便多,谁与他地关系差,恐怕就要几个月拿不到一文钱过日子。
这样一来,襄阳军恐怕是被他彻底挖了墙脚。
李镜海一想到,不由指点了一句:“说到这个,你家将主在襄阳军中,也是有着不少故丑的!”
“好!多谢了!到时候还要太守大人多多指点!”李星当仁不让:“我到处好照顾着,让他们知道这是我们将主
!!”
程展在慕容潜德老窝放的这把火,绝对够猛,只是李镜海一想这一点,突然想起慕容潜德放的另一把火:“说到这,有件事倒要你知会你家将主一声!”
在他眼中,你家将主和我家将主并没有多少区别,程展的意思可是要借重李镜海的州郡官经历,让他真正有执掌一郡军政大权的机会,因此他也格外热心。
“这件事虽然说起来不大,可对竟陵来说,却是个危害,知道昔日江陵齐国刘文吧?”
“知道,老对手了!”李星是南楚军官出身,对此了如指掌:“不是说这个人入京之后就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死了吗?”
“没死!一点事都没有!”李镜海提前给程展通了讯息:“这人前段时间就在襄阳,这两日招募了千余死士南下,据说是借着道贼撤兵的机会,占了两座县城,现在已得四五千军!”
“哟!我也听说了,我还以为是同名之人了。”
李星并不在意,李镜海不得不加重了语气:“此人甚有才略,而 且……”
他压低了声音:“与你家将主有夺妻灭国之恨……哎……”
他嘆了一口气道:“年纪轻轻,也不知检点!”
李星这才重视起来:“竟有此事?我立即派人通知将主,绝不能留下后患!”
……
这是十多年来,刘文势力扩张最快的一段时间。
昔日他固守江陵,想要扩张兵力,也顶多是多扩出几百战兵而已,可是这次南下,他竟是已有四千军力。
道贼北溃,沿路逃兵甚多,都被刘文收编进自己的队伍了,他又有着慕容潜德的旗号,故不战而得两县,进而扩军三千。
他到现在才知道龙游大海的滋味,以往困在江陵这个小池沼里,任自己有多大能耐,也是掀不起风浪来的。
可惜他的日子没得意多久,他又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程展!”
“没错,是程展的侦骑,虽然没同我们冲突的意思,但要不要收拾他们?”
刘文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就想喊出来:“当然要,杀光他们!”
只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当即询问道:“现在安陆是什么形 势?”
“程展带着他的队伍都南下回竟陵去,现在安陆没有多少兵,正是他们收拾他们的好机会啊!”
一听到这个,刘文当即道:“好生招待着,回头到襄阳去催一催大将军,让他们再接济我们一批粮食和军械。”
他恶狠狠地说道:“告诉他,如果我们跨了,那下一个就是收拾襄阳了!”
程展的主力既然南撤,那么他至少有一两个月的喘息机会。
那就够了。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重建齐国。
他会用自己的手打出一片江山来,而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卧薪尝胆,然后再给程展一点狠狠的痛击。
……
程展并不知道刘文正在计算着自己。
他现在头痛的事情便是计算功勋
特别是他随口封了霍虬一个平野将军之后,想要一碗水端平那就更困难了。
五个郡的地盘,极限的动员能力都有二十万战兵和民夫了,也不知道要赏出去多少封赏,可偏偏还要全面考虑。
资历、能力、战功、忠诚度、人缘……都得一一考虑过。
程展简直觉得要焦头烂额了,他还是第一次处理这么大规模、高层次的封赏,以往最多也就是赏个幢主出去,那边夏语冰也说道:“大家对这事都没有经验,可惜王丞相不在……”
王博能力是非常强,但不可能让一个齐国旧臣来处理这么重大的人事问题,程展这帮妻子当中,也没有一个是能帮上大忙的。
只是夏语冰这话刚一出口,程展就拍着大腿说道:“我想到,有人可以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