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儿呢?什么瓜?!”谭璇立马睁开了眼,对于瓜的敏锐嗅觉让她清醒得特快。
江彦丞无奈地叹气,勾了勾她乱了的头发,把手机递给她:“吃吧,吃完再下车。”
江太太虽然表面看起来高冷、与世无争,但她骨子里爱吃瓜、爱凑热闹,无论是司思和三哥的瓜,还是她偶像Kevin的瓜,她都想吃两口。
江彦丞这人不爱凑热闹,但江太太喜欢,他也就当个搬运工,顺手的事儿。而且这法子格外好使,他没想到有一天八卦也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因为他知道的事儿多啊,小螃蟹时不时地被他勾起好奇心,总是乖乖跟着他的节奏走。
专业吃瓜人和职业贩瓜人,天生一对。
“……”谭璇打了个哈欠,等看清手机页面的“瓜”时都惊住了:“我去,飛云这家伙也太拽了吧?发微博的口气居然比我还拽!”
热搜话题每时每刻都在变,今天的话题主角无疑就是“劣迹艺人”,还有“飛云”。
飛云的黑料被人爆了出来,谭璇一大早就知道了。可作为资深吃瓜群众,还很期待瓜的成熟度的,不能随便放出来一个没头没尾没回应的瓜就算完了——
要等瓜的主角回应。
要等瓜主的经纪公司回应。
还要看看有没有瓜的另一半主角回应。
瓜会越滚越大,还可能顺藤摸瓜,牵扯出别的瓜的……吃瓜要吃得有头有尾,才不辜负吃瓜群众的期望。
就在飛云的黑料发酵、公关方面大概率焦头烂额的时候,飛云的个人微博账号发了一条动态:“呵呵,道你X的歉,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姓慕的,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想搞我,放马过来!所有事情都是我个人行为,不想拖累别人,劳资天生贱命一条,冲我来就行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再伤她一根头发,劳资死了也要从地狱里爬上来弄你!”
这么大一段不雅的词句,从一个流量明星的账号里发出来,简直就是爆炸性的传播。
瓜田里的猹们就怕瓜不够大不够刺激啊。
飛云自己把自己的瓜滚大了几百倍,牵扯出多少信息量,那条动态下很多人在问:“姓慕的是谁?飛云是不是得罪人了?她又是谁?”
“卧槽这是什么爱恨情仇的戏码?还有石锤瓜吗?飛云哥,再来一条呗!”
“牛皮啊,这么猛的明星澄清微博还是第一次见,不愧是你啊飛云!”
猹儿们吃瓜当然不怕事大,真爱粉们徘徊在脱粉和不脱粉的边缘,留言看得让人心碎:“飛云,快删了吧!求求你了!咱们不闹,日子还长呢,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哥,我永远相信你,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耿直的少年!”
“飛云,之前就觉得你脑子不好,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药?求你看看你可怜的粉丝吧,能不能把脑子修修,我特么的房子都快塌完了!不说了姐妹们,我先脱粉了!”
“为他的经纪公司还有脱口秀各种项目默哀……”
“……”
“emmmm,”谭璇看着看着,睡意完全消散了,吃瓜当然要翻评论区,看完了乱七八糟的留言,谭璇侧头看她老公:“这小子比我拽,对吧?就差点慕少扬的大名儿了!还有那个谁……”
她没说全“她”的名字,但大家心照不宣。
江彦丞眉眼都带着笑意,小螃蟹吃瓜吃得开心,表情很丰富,他看得入神,猹儿在吃瓜,他只惦记着“猹儿”:“在老公眼里,小螃蟹最拽。”
丢下这话,他抽走她的手机,先下了车,伸手去牵她:“小螃蟹,今天老公是来陪你验收情人节礼物的,吃瓜点到为止。走吧。”
谭璇立马跟着她老公下车:“哇,那当然啦,情人节礼物可比吃瓜带劲多了!”
锦城的春日虽然不如江南来得汹涌热烈,新芽们都还蛰伏着未冒头,可人人都知道,春日迟早会来。
而此刻,汀兰庄园的门楼和招牌在春光的沐浴下,美好得有点晃眼。
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近百年前建筑设计师的成名之作,是锦城私家园林的典范。
“太美了,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感受……”谭璇看着汀兰庄园的招牌赞叹,那些树从围墙外探出头,近百年的物是人非、时代变迁,它们都看在眼里。
“以后宝宝在这里工作,来的次数多了,感受也会更不一样。”江彦丞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四季都很漂亮。”
门卫再也不会拦着。
谭璇也不用再去猜想他的姓氏怎么正好跟汀兰庄园的主人一样。
“好惶恐啊,我要拥有一个私家花园啦!”谭璇走到半路上,胆怯起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老公,带着点假假的哭腔:“老公,我还没适应突然这么有钱……”
“噗……”周密和一群来处理房产事宜的工作人员远远跟着,听到江太太这句吐槽,有人忍不住发出奇怪的不满。
“放心吧小宝宝,老公的钱来路都很正,家里也是真的很有钱。这房子就算现在不给你,等以后老公继承遗产了,也一样属于你。不如早点拿来用,免得闲置了浪费资源。”江彦丞抱了抱她,好笑地安慰突然暴富的小小摄影师。
“太有钱了,害怕……”谭璇在她老公怀里蹦啊摇啊,说话都嗲得不行:“人家从小没见过世面,不像我老公,一出生就住在这么大的花园里……但是,因为我老公曾经住在这,我就特别特别喜欢这里呀,想都不想就接受了老公的礼物,我老公想把童年送给我,对不对?”
她是真的爱极了汀兰庄园,只因江彦丞从出生到八岁跟妈妈就住在汀兰庄园内。可想而知,当时的江家在成家的庇佑下,真挺有钱的。
江爸爸也是真牛皮,借着岳父母的权势,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哪怕后续岳父母倒台,江氏集团的根基依然在。
“嗯,老公什么都想送给你,只要宝宝喜欢。”江彦丞不卖关子,不弄那些弯弯绕,在小螃蟹撒娇的时候,他给她肯定的答复。
谭璇人都软了,贴着她老公耳边撩拨,全然出自本能:“不想吃瓜了,想吃老公,我老公最好吃了……”
江彦丞的呼吸停滞了几秒,扣着她的腰警告:“小宝宝,不许再说了,老公要镶钻了。”
谭璇的骨头都软没了,但她得意着呢,圈着她老公的脖子,故意啄吻他的唇,仰头盯着他的眼睛,态度十分嚣张:“镶钻了,我替我老公挡住呀,又不是没挡过。但是我老公怎么这么容易镶钻呀?”
除了他们夫妇,谁听得懂这种暗号?
江彦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使坏,弯起唇道:“小宝宝,有本事回家也这样撩,实话告诉你……”
“嗯?什么?”谭璇凑近了想听“实话”,因为江彦丞压低了声音。
“当年,老公还没怎么吃过小螃蟹的时候,听到小螃蟹撒娇叫‘老公’都能立马镶钻……”江彦丞说出了他的“秘密”。
“真的假的?卧槽江彦丞你是行走的……镶钻机吗?”谭璇不自觉抬高声音又压下去,在遇到江彦丞之前,她哪里知道男人那么容易镶钻呀,她以为人人都像陆翊一样能忍耐,不太愿意主动去提及这方面的事。
江彦丞让她从身到心都发软。
不管锦城的春天来没来,因为有江十一在,谭小七从身到心始终住着春天。
“所以,不会每次你见到我的时候都在偷偷镶钻吧?你住我家对门儿的时候,我去看你,你也偷偷镶钻吗?你不会在晚上想我,然后偷偷……”谭璇仗着自己被爱,且知道自己被爱了太久太久,问题都想得深远细腻了。
那些漫漫时光,无边长夜,求而不得的江十一小哥哥,假如真是行走的镶钻机,他是不是早就忍了一次又一次,在他们匆匆擦肩的时候、在他们争执玩笑的时候,他表面不饶她,跟她斗嘴、看她吵闹,可其实小兄弟却在偷偷地为她镶钻?
她真是个脑补的小天才。
“你说呢,宝贝?”江彦丞打断了她的继续追问,难得带了点儿咬牙切齿。
“!”谭璇感受了一下他的不对劲,瞪大了眼睛不敢再问了。
实践出真知,她完美地猜中了她老公当初做过的事,并且成功地让他不得不抱紧她,以掩盖他的不对劲。
“不争气啊,没办法,老公控制不了它。”江彦丞抱住她,命令道:“小宝宝不许动,不许说话。”
“哦。对不起。”谭璇咬了咬指甲,“……好尴尬,憋得住吗?”
“不要打扰它,过会儿就好。让它休息休息。”江彦丞蹙眉,的确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尴尬时刻。
然而,爱意就像春草,它要蓬勃的时候谁也挡不住,江太太总算知道他的爱意曾怎样在无人处汹涌泛滥过,而那时始作俑者却全然不知。
“好了,走吧。”
缓了好一会儿,江彦丞才松开她,重新牵了江太太的手。
他拿爱人来遮住爱意的觉醒,他的爱人因此变得乖巧又羞涩,她的脸有点红,憋笑:“嗯,挺好玩儿的。”
“嗯?”江彦丞一挑眉。
“不是,不是,就……这花园儿挺好看的!小江总带我参观讲解一下吧!”谭璇的求生欲爆棚,忙岔开话题。
怎么可以说老公好玩儿呢,绝不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