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发现，就连这个人也渐渐不是她的了。
开春，季沫和荀婼带着准备好的东西，还有人马登船。那天皇帝带着满朝的人去相送，这么大的场面，一些老百姓也去看了。
就是一直呆在屋内的季溪，也去观望了。
她看着两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并排着站在船头的样子，眼里有着许多羡慕。
「你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你出海？」在出发一天后，荀婼终于忍不住问季沫这个问题，她怎么可能没发现季沫对她不一般，她又不是傻子。
季沫：「怎么，我带着你出来还有什么理由？」
「我想知道。」荀婼的样子很认真。
季沫：「若我不说呢？」
荀婼倒是没有想到季沫不会告诉她，好像不管她问什么，季沫从来都没有回避过。这么一想，她才惊觉，季沫好像很多事情都在依着她。
「你不说就不说吧，」荀婼突然不纠结这个事情了，那双眼睛已经不用掩饰里面的情意了，「你能带着我出海就好。」
季沫翻了个白眼，也不着急点破，看谁憋得住。
她躺在躺椅上，舒服的闭上眼睛，迎着海风，打算睡一觉。有系统444号帮忙看着路线，她一点都不怕走错。他都说了，最近天气不错，没有大风，不会下雨，很安全。
荀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坐在季沫身旁，漂亮的眼眸一直在季沫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看季沫快要睡着了，她挪过去了些，撑着下巴近距离的看着季沫的脸，从眼睫毛的位置挪到了那粉嘟嘟的唇瓣上。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季沫没有睡着，半睡半醒的回答：「信。」
「那你相信让人一见钟情的人，竟然是个同性的人吗？」
季沫没吱声，她就知道忍不住的准是荀婼，经过这么多个世界，她都摸透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信的。」荀婼说。
季沫：「你见过？」
「见过，」荀婼突然往季沫的唇上亲了下，「还在发生着，我还知道，她对我也是如此。」
季沫：「……」
荀婼的唇挪开，季沫睁开眼，与她相对：「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如此放浪形骸的人，是跟外面的海水学的吗？」
荀婼摸了下唇边，手指落在季沫的脸颊上，凑近她：「不，是你的邀请。」
季沫：「我何时邀请你这么干了？」
「你家收藏的宝贝都给了我，将那些武功高强的人给我，如今又带着我出海，这些不是邀请是什么？若是我辜负你的一片心意，那就太不是了。」
季沫擦了下唇，很正经的说：「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
「即便是误会了，」荀婼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也是你误导我如此做的，做都做了，覆水难收，这个结果你应承受。因为你，我是无法再嫁人了。」
季沫直呼荀婼突然不要脸了。
「公主，你误了我的终身，是不是该负责？」荀婼漂亮的眸子凑近季沫，捧着她的脸啄上去，「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不在一起都不合适。」
「荀婼，你平时的大方得体是装出来的吧？」季沫伸手摸了摸荀婼的额头，「装作很温柔贤淑的模样。」
「不，我真是那样的，只是见到你时，有些许不一样了。可能，这就是情不自禁吧。西盛国的束缚太多，平日里难以让我表述自己的情意。」
「所以出来，就野了？不在意形象了？你就不怕我发现你的真面目，觉得不是想像中的模样，把你扔进海里餵鱼？」
荀婼笑盈盈的看着季沫：「你可会？」
「好吧，我不会。」
「那你负责不？」
「负，我负责还不行？」
「说得一点都不心甘情愿，」荀婼不满意，「好像我勉强你。」
「我负责。」
「那还行。」
五年后，季沫和荀婼带着满满的货物回到西盛国，皇帝依旧带着满朝的人去迎接。
季沫带回来的物品种类繁多，为西盛国的强大做出很大的贡献。而荀婼学习到的技术，更是让西盛国更上一层楼，被皇帝封了女官。
即便后来皇帝知道荀婼和季沫的关系，他也当不存在。
往后的时间里，季沫和荀婼虽然没有亲自再出海，却一直都有派人出海，将一些新的东西带回来。
「听说季溪剃度出家了。」荀婼握着季沫的手指，说起了打听到的事，「谢老夫人藉口她没能与谢家孕育子嗣，要谢云书将其休掉。」
「多久的事情了？」
「在我们出海后的两年。」荀婼说，「季溪被休之后，就出家了。」
「谢家如何了？」
「谢云书被变为庶民了，」荀婼笑道，「那谢老夫人曾经用季溪的嫁妆，大手大脚习惯了，短短两年的时间，便将季溪的嫁妆败光，确实让谢云书谋了一些事，只是没能给谢云书谋一门好亲事，京城中人家的女儿，谁都不愿意嫁到谢家。后来季溪的嫁妆没了，她就开始敛财，叫谢云书帮人办事。这件事被捅了出来，皇帝生气，就将谢云书的官职夺去。」
「他们也没脸回柳湾镇，原本倒是想，只是那边的人不欢迎他们，择了一地安家，如今的日子倒是和一开始没两样……」
第162章 第九个世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