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在“栖凤阁”吃完饭,回去之后,便开始腹痛连连,不停地如厕。
小太监刘文慌了,急忙去太医院请太医们前来给皇上元祁看诊,沐凌蝶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心中暗道:
“苏樱雪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本宫。”
接着向小婢女燕儿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燕儿打开一个抽屉,拿出来一个小瓷瓶,交给沐凌蝶。
沐凌蝶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开始梳妆打扮,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原来,前段时间,元祁身中蛊毒苏醒,沐凌蝶带着太医胡月明给皇上元祁诊脉,胡月明诊出元祁体内除了蛊毒,还含有另外一种毒素,那便是世间罕有的毒晰之毒。
胡月明本想全盘托出,沐凌蝶虽然不知道云游是有意亦或是无意,阻止了胡月明说出事实。
总之,胡月明最终没有机会说出口。
后来沐凌蝶在胡月明离开之后,也跟了出去,向太医胡月明打探了一下,得知元祁体内多了一种毒素之后,便吩咐他不要声张,因为元祁体内的毒素越多,对沐凌蝶来说,便越有利。
因为沐凌蝶的目的,便是让元祁死。然而事与愿违,元祁非但没死,还活的越来越精神,沐凌蝶才知道,也许元祁体内的毒素,是为了引出蛊毒虫所下的,是苏颖雪为了救元祁所下的毒。
沐凌蝶眼神转了转了心想,也许可以借此机会除掉苏颖雪。
所以从那天起,沐凌蝶便让冯川发动关系,寻找那种“毒晰”。
在元祁的寝殿里,沐凌蝶从来到这里,便开始不停地垂泪,问皇上元祁最近有没有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身体还痛不痛了。这种关心人的话。
皇上元祁入厕了好几趟,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握着沐凌蝶的手,安慰着:
“爱妃,不用担心,朕的身子朕知道。无什么大碍,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
元祁说到这里,冷瞄了一眼小太监刘文喝道:
“就是你这狗奴才多事,大惊小怪的,看把朕的爱妃吓的。”
“是,是,是,都是奴才多事。”
小太监刘文见皇上脸色行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俩下说道。
“皇上,你就别怪责刘公公了,刘公公对皇上你一向忠心,他这也是关心则乱呢!何况皇上身子不舒服,理应唤太医前来瞧瞧不是吗?”
沐凌蝶妩媚动人地依偎在元祁身上,一副心疼无比的样子,顺便帮小太监刘文说着好话,让刘文感激涕零,急忙道谢,谢沐凌蝶帮他美言。
“皇上,臣妾的心好痛,皇上这刚刚大病初愈,如今又着这罪,臣妾恨不得痛在自己身上。”
沐凌蝶眉头紧皱,凤眼中含着无尽春水,让元祁不免心生怜惜。
一句话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正应了元祁此刻的心情。
元祁柔情似水般,心痛地将沐凌蝶揽在自己怀里说道:
“爱妃不用太过为朕忧心,朕无碍,只是下痢而已,都是刘文,太大惊小怪,竟然惊动了这么多的太医”。
元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太医院的太医们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如此劳师动众,给朕下去开副下痢药便罢!”
元祁并没有觉出身体有任何不适,只有拉肚子。想想苏樱雪刚刚宛如吃了苍蝇般难受的表情便知道,一定是苏樱雪给自己下了巴豆。
想着苏樱雪明明对自己恨的咬牙切齿,却要委屈求全地为自己夹菜的可爱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元祁心中顿觉特别好笑,甚至觉得自己这次的腹痛,根本没什么,若是可以,他倒想天天去看她吃瘪的样子。
元祁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想起苏樱雪的时候,脸上多了丝丝笑意。
“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便放心了。”
说到这里,沐凌蝶对太医院的太医们喝道:
“既然皇上都说无碍了,你们还不赶紧退下开药去?”
“是。臣等告退!”
太医们听皇上和珍妃娘娘都让他们离开,便只能答应一声,退出了元祁的寝殿。
见众人离去,沐凌蝶眼眸流转,柔声细语般说道:
“既然皇上没事,臣妾便给皇上沏一杯茶水,暖暖胃吧!”
“好,有劳爱妃了。”
元祁不疑有它,深情地望着沐凌蝶说着。
只是元祁刚刚说完,却又觉得体内翻腾不已,又想要如厕,便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如厕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沐凌蝶与她的小婢女燕儿,沐凌蝶向燕儿伸出手。
一个和元祁桌上一个样子的茶杯,便出现在了沐凌蝶手里。
沐凌蝶趁着帮元祁倒茶的功夫,将一滴毒药滴进了茶里,顺手将那瓶毒药,递给了一旁的燕儿。见元祁出来,沐凌蝶急忙迎上去,将掺了毒的茶水,端了过去,柔情似水般说道:
“皇上,快些趁热喝下,暖暖胃,或许会好些。”
元祁想也没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小太监刘文急忙叫到:
“皇上,等等……”
然而已经晚了,那杯的茶水,已经进了元祁的腹中。
小太监刘文无语,他本想说,要验毒的。
沐凌蝶瞪了小太监刘文一眼,转身依旧风情万种般说着:
“臣妾扶皇上到榻上躺着。”
“好。”
从元祁手里接过空了的茶杯,递给小婢女燕儿,向她眨了眨眼睛。
小婢女燕儿心领神会,趁小太监刘文和元祁没有注意,将那个茶杯,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呜呜……”
就在元祁刚刚爬上床榻,沐凌蝶突然哭了起来,元祁不解地询问着:
“爱妃这又是怎么了?朕不是说,朕没事了吗?”
沐凌蝶眼中泛泪,一头扑向元祁怀里,娇喋着:
“呜呜……皇上,要不咱就看看太医吧!这万一皇上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你让臣妾可怎么办,臣妾好担心万一和上次一样,呜呜……”
听着沐凌蝶关心自己的话语,元祁心中暖暖地安慰说着:
“爱妃放宽心,朕没事,朕就知道,这后宫里对朕最好的只有爱妃,朕向爱妃保证,等朕身体康复,一定会据理力争将爱妃扶上后位。”
元祁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胸口翻江倒海,片刻之后,元祁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地上的血呈现黑色,明眼人一看就是中毒了。
“皇上,皇上,快,快唤太医……”
沐凌蝶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叫着,小太监刘文,急忙向太医院跑去。
门口御林军副统领沈兵,急忙带着人闯进来询问着:
“娘娘,皇上怎么了?”
沐凌蝶却没有回答,而是对她的小婢女燕儿吩咐着:
“燕儿,你迅速去通知禁军统领冯川,让他带着人,各宫仔细盘查,务必找出给皇上下毒之人。”
说完,向燕儿眨了眨眼睛。
“是。奴婢立刻前去。”
二人心领神会,燕儿出去之后,先将那个盛过毒茶的杯子,给清理了,之后吩咐冯川搜查苏樱雪的寝殿。
元祁呆呆地望着地上发呆,他以为自己腹痛,只是苏樱雪与自己置气,给自己下了巴豆的结果,可如今看来,事情仿佛并不简单。
“呜呜……”
沐凌蝶再次拿出锦帕,开始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嘤嘤哭啼!娇喋着:
“皇上,你这到底去哪里了?谁人如此狠心,先是给皇上下蛊毒,如今见皇上福大命大没有死成,竟然再次下黑手,此人其心可诛,狼子野心啊!皇上,这次若查到凶手,断然不可轻饶啊!一定要诛她九族啊!呜呜……”
元祁此时脸黑如墨,怒火翻涌,心想,苏樱雪啊!苏樱雪,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朕愿意相信你,给你一个辨别的机会。
想到这里,元祁沉声喊到:
“沈兵,你亲自前往“栖凤阁”,将淑妃给朕唤来,朕有话要亲自问她。”
“是。”
御林军副统领沈兵,见皇上中毒,心知皇上此时唤苏颖雪必有关联,也担心苏颖雪被人陷害,便急忙领命,快步向外走去。
“慢着。”
元祁想起之前苏樱雪的倔强,怕沈兵唤不来她,便又叫住沈兵补充道:
“若她敢不来,给朕绑也要将她绑来。”
待沈兵领命离去,沐凌蝶狐狸般的眼神转了转,妩媚动人地柔声细语地打探着:
“皇上,你这是怀疑淑妃姐姐?臣妾想,一定不会是淑妃姐姐的,虽然姐姐平时有些嚣张,也曾害死过臣妾的孩子,但臣妾还是愿意相信淑妃姐姐不会连同皇上也害的。”
沐凌蝶表面看是替苏樱雪说话,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元祁眼神越加阴沉,冷瞄了一眼沐凌蝶。
沐凌蝶微微垂眉,故意不看元祁难看的脸色,特让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色彩。
只听元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朕的确是在她那里用过餐之后,才腹痛连连的,只是此时淑妃的哥哥苏子岩,在与北离国交战,捷报频频传回,离大获全胜已经不远了,若没有确切证据,朕不能在这时候动她,所以朕想问清楚再说。”
听元祁说完,沐凌蝶眼中寒光一闪,心想,看来我得,加紧布局,否则一旦北离国败北,国主朱炎必然饶不了我。到时候我将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沐凌蝶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皇上,臣妾有罪,说起姐姐,臣妾倒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元祁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拳头紧握,怕自己承受不了打击,一双黝黑的眼眸,变的越加深沉可怕,声音如同冰封千年的寒冰般,冷冷吐出一个字,说道:
“说。”
沐凌蝶眼中杏眉一凛,故意以有些害怕的语气说道:
“皇上,这件事,说出来,臣妾怕对不起姐姐,亦对不起逍遥王,可不说,恐怕又对不起皇上。”
元祁冰冷的目光,瞪视着沐凌蝶,因为体内毒素的缘故,神情上显得有些痛苦,他咬牙说道:
“你是朕的嫔妃,只要对得起朕便可,有朕罩着你,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说……”
“是。”
沐凌蝶这才向元祁讲诉着颖儿到御书房偷盗“金龙玉佩”之事。
元祁一听,勃然大怒道:
“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点说?”
说完,元祁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因为颖儿曾经是苏颖雪最贴心的奴婢。如今他又将颖儿那个丫头赐给了逍遥王当妾室。
多疑的元祁,不得不串联到一个事实,苏颖雪谋害自己,并让颖儿偷盗“金龙玉佩”,想推翻自己,让逍遥王登上帝位,俩人好比翼双飞。
“皇上,皇上保重龙体,臣妾要早知道能刺激到皇上,臣妾就不说了。呜呜……”
沐凌蝶哭啼俩声,接着补充着:
“如果真是姐姐害皇上,那么臣妾也难辞其咎。要是臣妾早点告诉皇上,也许皇上便能防着一些姐姐了。可皇上,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皇上那时大病初愈,臣妾实在怕刺激皇上,再加上臣妾以为姐姐是皇上的嫔妃,断然不会加害皇上,让颖儿偷盗“金龙玉佩,”许是只好奇想看看,所以没有追究,如今想来,姐姐为了逍遥王,竟然什么也敢做,连谋逆之罪也敢犯……”
沐凌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元祁已经气的全身抖动,大吼一声:
“来人,速去逍遥王府将逍遥王的小夫人颖儿抓来,朕要亲自盘问她,到底是谁?给她如此大的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