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帐暖,春宵无度,一室旖旎,云痕一脸郁闷地站在一处房门外。
他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防到沐凌蝶敢在饭菜里给自己的主子下药。
云痕不喜欢沐凌蝶,不是因为她出身不好,而是这个女人目中无人,而且一肚子坏水,与小皇帝元祁不清不楚,又与陈六有过孩子,水性杨花到了极点。
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主子与沐凌蝶有任何关系,可偏偏俩人还是发生了关系。
“嗯……”
沐凌蝶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身子,脑海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倏地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朱炎就睡在她的旁边,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感觉好不真实,小女生的情怀,让她的双腮泛起了红晕。
沐凌蝶颤抖的手,摸向朱炎赤露的臂膀,还有上下起伏的如钢铁般的胸脯,眼中含着热泪。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只有她自己知道。沐凌蝶感觉到心酸极了。
也许是沐凌蝶的碰触,让朱炎感觉到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如鹰一般的眼眸,望着沐凌蝶,沐凌蝶浑身一哆嗦,朱炎疑惑地眼眸在沐凌蝶一丝不挂的身子上瞧了一眼,瞬间火大,一瞬间扼住了沐凌蝶的咽喉,咬牙切齿地说着:
“沐凌蝶你对朕做了什么?”
朱炎的声音冰冷,如同冰渣一般,眼中更是溢满了愤怒。
“国……国主你……你在说什么?小……小蝶听不懂。”
沐凌蝶不明白,为什么朱炎会如此愤怒,他们不是你情我愿吗?
“为什么你会与朕睡在一起?”
朱炎的手收紧,再次咬牙询问着。他清楚地记得俩人只是喝了点酒,虽然沐凌蝶几次吊在他身上,可他犹记得自己并没有碰她,还推开了他,因为他从来就不缺女人,所以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动一个身子并不纯洁的女人。
沐凌蝶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害怕,断断续续地求饶着:
“国……国主饶……饶命,是国主昨……昨晚喝多了,抱……抱住小蝶不放的,呜呜……”
“胡说,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朱炎愤恨地一把将沐凌蝶从床榻上摔了下去,半点也没有顾念到她没有穿衣服的尴尬喊了一声:
“云痕,你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云痕听到朱炎唤他,急忙推开房门,沐凌蝶发出一声尖叫,冲到床榻边,抱住了被子掩住自己的胸部大好春光,以防走光。
云痕低垂着头,生怕自己长了针眼,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走到床榻边,低唤了一声:
“国主。”
话音刚落,只听“啪……”一声,云痕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朱炎一巴掌。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朱炎的声音宛如地狱魔鬼一般,云痕急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着:
“回……回禀国主,昨晚……昨晚,好像有人在饭菜里下了媚药。”
“下药?那你干嘛去了?你是不是想找死?”
朱炎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一脚将云痕踹倒在了一边,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正待一拳打过去,云痕急忙求饶着: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昨晚很乱,属下被人引开了,待回来时,国主已经与珍妃娘娘抱……抱在一起,属下怎么敢去打扰,何……何况国主应该也知道,媚药也……也只能那啥……才能解,否则对国主身子不好,所以属下便没有去……”
“你这废物,国主你干脆杀了他得了,皇宫那么多官兵,还要你多事,追击刺客?竟然会被引开。要不是你,怎么会让人钻了空子,发生如此的事?”
此时的沐凌蝶找到了替罪羊。为了讨好朱炎,尽管心中美的要命,不知道多感谢云痕的失误,可却故意冷着脸,张牙舞爪的训斥着云痕。
云痕也是一肚子气,破天荒地大吼一声:
“够了,你这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那么早杀陈六干什么?人都说卸磨杀驴,你可倒好,磨还没有卸下来,就杀了驴。简直自寻恶果,还连累了国主。”
说到这里,云痕急忙焦急地说着:
“国主,恐怕我们得赶紧离开了,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云痕,你什么意思?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沐凌蝶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一脸惊慌地询问着。
朱炎亦是眉头蹙起,一脸严肃冷言询问着: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国主,昨晚禁军与御林军打起来了,战况激烈,伤亡惨重。曹苏明与柴壮听说俩败俱伤。”
云痕话音刚落,沐凌蝶尖叫声连连:
“什么?怎么会这样?该死的柴壮,难不成他早有准备?怎么可能?”
沐凌蝶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云痕在场,开始慌乱地穿着衣服,衣带都没有系好,便冲了出去。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口乌压压地站满了一群人,宫女,太监,侍卫,估计整个皇宫活着的人,都聚集着了门口。
“这……这是干什么?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都没事干了吗?滚……滚……”
沐凌蝶的声音都颤抖了,她感觉到了腿都发软,可她是娘娘,她是主导一切的人,她不能怯场,于是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云儿推开众人扑上前,急忙扶住沐凌蝶,关切地询问着。
“云儿,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沐凌蝶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抓住云儿的手臂询问着。
“这……这……”
云儿欲言又止。
“快说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的,你打算看本宫笑话吗?”
沐凌蝶慌了,声音沙哑地大吼着。
云儿用颤抖的手将一张字条,拿给了沐凌蝶,只见纸条上一行大字:
“皇上刚死,尸骨未寒,妖女沐凌蝶却与北离国国主朱炎睡在一起,沐凌蝶乃北离国间谍与北离国国主朱炎狼狈为奸,害死皇上,大家一定要为皇上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
沐凌蝶看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云儿扶住了她。
就在此时,朱炎低沉的声音出现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
沐凌蝶条件反射般护住他,大叫:
“国主,危险,你先别出来。”
话音刚落,沐凌蝶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这一声仿佛不打自招。可为时已晚,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喊:
“大家看见了吗?这俩个狼狈为奸,害死皇上,害死了太后,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替皇上报仇,替太后报仇,捍卫我大周王朝……”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人开口,众人群起而攻之,一时间群起激愤,场面一片混乱。
无数的箭羽,以及石块向沐凌蝶以及朱炎飞了过去。
“娘娘,快些进屋躲躲。”
云儿护主心切急,急忙大叫着。
沐凌蝶一听,如同丧家之犬般奔了进去,云儿反手关上房门,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那是箭羽,石块砸门的声音。
“沐凌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炎声撕厉吼地大叫着,活脱脱一只暴怒的雄狮。
沐凌蝶吓的浑身哆嗦,用颤抖的手将云儿给她的纸条,拿给了北离国国主朱炎看。
朱炎双目刺红,拳头紧握,发出咯咯的声音,一双眼眸冷的似冰,咬牙说着:
“是谁?到底是谁在搞鬼?你不是告诉朕,现在整个皇宫里,已经没有任何主子了吗?元祁死了,孝桢太后也死了,各宫嫔妃早就失踪了。各地藩王又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那还有谁搞鬼?”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小蝶……小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给小蝶时间,小蝶会查清楚的。”
沐凌蝶望着朱炎吓人的眼眸,她一哆嗦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着。
“给你时间?你还有时间吗?你这个贱人……”
朱炎生气地一把将沐凌蝶从地上捞起来,扼住了她的咽喉,咬牙说着。
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国……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沐凌蝶顿时感觉,呼吸困难,白眼球上翻,倒是云儿看不下去了,扑上前,拼命地扒着朱炎如钢铁般的手腕大叫着:
“放开我家主子,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大周王朝来造次,来人,快来人,护驾,护驾。”
云痕眉头紧皱,一把将云儿摔倒在地,沉声喝道:
“你是不是傻?你看看外面,全都是要将你家主子撕碎的人?哪里来的人护驾?”
说完,毕恭毕敬上前拱手说道:
“国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杀出重围。就让属下号令我们的人杀出去吧!”
而此时的费云则趁乱越出了皇宫,骑着一匹快马,往京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他的任务也挺艰巨,苏樱雪的任务是制造宫中的混乱,他的任务则是连夜出城,去“净山寺”寻找逍遥王元铭,让他进宫主持大局。
还有一个任务便是释放官员家眷。
如今皇上元祁已经死了,唯有逍遥王离皇宫最近,他来主持大局最合适。何况苏樱雪说了,她与逍遥王关系最为亲密,要银子最方便,而费云刚好最喜欢的就是银子。
城门官的府邸,元祁正在坐诊,他在等沈兵来,只要沈兵来了,他便会带着人杀进皇宫。
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要出城,而且还不走寻常之路,大有飞檐走壁的架势。
要不是城门上都是夜鹰重新布防的人,还真让他给窜出去了。
“放开我,当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我告诉你们,若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等逍遥王登基,一定饶不了你。”
此时元祁本来正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悠闲地喝着茶水,突然听到一阵叫嚷声,他的眼眸瞬间冷了三分。
逍遥王还活着的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一个禁忌。当初逍遥王豢养蛊毒害他。加上带着死士,善闯皇宫杀狱卒。这些罪名叠加,他下令将逍遥王府满门抄斩的。
可后来因为念及与他的兄弟之情,加了顾及他是为了救苏樱雪心切,于是他最终选择用死囚,顶替逍遥王,让他活在人后,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是谁?谁告诉你逍遥王还活着的?”
元祁的声音冷的如冰,知道逍遥王还活着的人唯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