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风冷飕飕地刮着,刺骨的寒冷,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狂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不时刮下一块又一块断裂的树枝,砸向狂奔而来的一匹黑色俊马的身上。
黑色的俊马,不时的飞起跳跃,扬天长啸。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不单单是一匹马,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仿佛奄奄一息的人。
此人浑身是伤,血淋淋的,有些渗人,随着马的颠簸,眼看便要摔下马背。
“救命啊!救命……”
远处刘芯绝望地呼喊着,可她知道,不会再有人救她,她的命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冯川猥琐地大笑着:
“哈哈……你就叫吧!再叫,也不会有人救你的。本想留你一命,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别怪哥哥心狠。”
就在冯川抬剑准备刺向贵妃刘芯的时候,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接着“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掉下一个人来,刚好砸在冯川脚下,将冯川撞了一下,冯川一下子扑倒在地,剑也甩了出去。
“啊……”
冯川发出一声惨叫,待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向砸中他的东西望去,不由骂骂咧咧地自言自语道:
“她妈的,竟然是个死人,真她妈的晦气。”
走到远处的剑旁,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再一次向贵妃刘芯走去。
刘芯借此机会刚打算向远处逃,却被冯川一下子抓住了手臂,狠狠一拽,刘芯跌落在地,她哭哭啼啼地求饶着:
“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本宫吧!本宫可以给你银子,你要多少都可以,呜呜……求求你了,不要……呜呜……”
刘芯梨花带雨般的哭啼着,非但没有让冯川有半分怜悯,却让冯川再一次对她起了色心。
“都死到临头了,要不哥哥我便再满足你一下,舒服够了再去死,如何?哈哈……”
冯川猥琐地笑着,搓了搓手,扑向刘芯,开始拉扯刘芯身上的衣衫。
“不……不要……呜呜……你走开……走开……”
刘芯绝望地挣扎着,手不小心碰到了那具尸体的手,她惊喜地发现,那具尸体很烫,有些发烧,但还没有死。
求生的意识,让她拼命地摇晃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并大声呼喊着:
“壮士,壮士,求求你了,求求你,快醒醒,醒醒,救救本宫,呜呜……快救救本宫。”
因为害怕,贵妃刘芯并没有发现躺着的这个人是谁?她只知道眼下这个人,将是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不能救自己,刘芯便真的绝望了。
云游浑身如烈火燃烧,全身火辣辣地烫着,如今一只冰冷的手正触摸到他的脸,云游感觉舒服极了,他条件反射一般,翻了一个身,突然一拽,将毫无防备的贵妃刘芯,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相拥着。
“不会吧!难道又是一匹色狼?”
刘芯心里想着,拼命挣扎着,云游却呢喃着:
“别动,让我再抱抱,好舒服。”
声音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贵妃刘芯心里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见此人满脸乱蓬蓬的头发,遮挡了他本来的相貌。
刘芯忍不住伸出手将此男子脸上的乱发拨到耳后,她的心跳豁然停止,怎么会是他?
没错,此人便是应该已经死了的云游。
原来云游奉了皇上元祁的命令,前往边塞去给苏子岩送所需的物质,却没有想到半路遇到袭击,经过殊死搏斗,云游不负众望将那批物质,送到苏子岩的手上。
而苏子岩,正因为将军府的王二牛,曾经对他说过苏樱雪如今在皇宫的凄惨的处境,尽管有皇上的升官圣旨,摆在那里,但依旧让苏子岩心里七上八下的。
所以当他看见云游时,简直喜出望外,因为都是旧识,所以苏子岩便开门见山地询问了一些苏樱雪的状况。
为了大局,云游说了伪善的谎言,他说皇上元祁对淑妃娘娘宠爱有加,不曾有半点亏待,俩人感情甚好,如胶似漆。
说完之后,云游或许觉得亏欠了苏樱雪。因为,眼下苏樱雪在宫里与皇上元祁实则是水火不容,皇上专宠珍妃沐凌蝶,将苏樱雪弃之敝履。
可如果他说了实话,必会引起宠爱自己妹妹的苏子岩,对皇上元祁产生怨怼,导致战场失利,更严重着,可能导致苏子岩叛乱,但这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君臣不合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云游接着加了一句:
“将军请放宽心,有卑职在,必会保护娘娘安然无恙,云游以项上人头担保,若娘娘将来有个万一,将军可以随意取走卑职这条命,为娘娘赔罪。”
有了云游这句话,苏子岩心这才放宽了不少,他相信一定是王二牛听信了谣言所致。
尽管他相信王二牛不会说谎,但他更相信云游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当是误会,来解释心中所有想不通的事,比如王二牛说的,将军府的人被抓之事。
云游交接完毕,便向苏子岩辞行,命令大队人马随后跟上,他自己则快马先行,他的承诺他得办到。他要尽快赶回去,一来为了保护皇上元祁,二来让苏樱雪与皇上尽快好起来,让皇上早日发现苏樱雪的好,俩人尽早冰释前嫌。
也许是云游光顾着赶路,没有观察四周的动静,等到一条绊马索出现,将云游的马拌到之后,云游才发现自己中了埋伏,可悔之晚矣!
拼命厮杀,让云游精疲力尽,一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云游唯有拼命逃跑,可就在云游逃跑至一处悬崖边上时,被步步紧逼的冯川一箭射下了悬崖。
云游在跌落之时,碰落一块悬崖峭壁上的大石块,剧烈的疼痛,让云游短暂清醒,求生的意念,让他想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东西,几经尝试,终于抓住了一块树枝,吊在了树上,而那一块大石掉落下面的冰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沉入水里。
偏偏这个时候,冯川派人搜查崖底,好在已经是傍晚,天有些暗,冯川没有看到吊在树上的云游,误以为那颗巨石砸下的窟窿,便是云游掉落时压破的。
而云游在上面,手都要冻僵了,可冯川就是没有走离开的意思。身上的伤,让云游渐渐体力不支,流下的血迹都冻成了冰柱,好在冯川自己也怕冷,吩咐俩人,搬了一块大石块压住冰口,说别让云游从水下再钻出来,自己便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俩人,其中一人朝着冯川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抱怨着:
“这么冷的天气,他自己不守,却让我们守着,这不是打算活活冻死我们吗?”
另一个人却笑道:
“你这个榆木脑袋,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冷的天,人若掉进水里,当场就冻死了,何况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吗?还能有力气推开那块石块,从水下钻出来吗?你去捡些炭火,顺便打掉野味。我就去镇上打点小酒,咱俩烤着炭火,吃着野味,喝着小酒,悠哉悠哉等石板冻在冰上,咱俩便回去复命,不就得了?”
“哈哈……真有你的,就这么办。”
俩人说着,嘻嘻哈哈向远处走去,云游也已经再也撑不住,掉到了水潭旁,一堆乱草堆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阳光照到云游的身上,云游才一脸茫然地醒了过来,头痛欲裂,浑身炽热,像是被丢进了火炉里,他发烧了。
“我要回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云游自言自语着,挣扎着用宝剑支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元祁有责任,对苏樱雪有承诺,他有太多未完成的使命,他绝对不能死。
如此想着,云游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崖顶,却再一次晕了过去,好在被一个打柴的樵夫所救,只可惜樵夫家中一贫如洗,无银子为云游请大夫,云游昏迷两日,待醒来之后,留下一锭碎银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耽搁许久,终于找了一匹马,强忍身体不适跳上了马背,一路狂奔,眼见京城在即,云游却因浑身无力,跌落马下,刚好破坏了冯川的好事。
冯川因为对刘芯死了色心,并没有仔细打量云游,所以没有认出他来,只是看着被云游抱满怀的刘芯,冯川心中很是不爽,他奶奶的,一具尸体,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贵妃刘芯看着抱住自己的云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心安,尽管云游并没有醒过来,但刘芯还是停止了挣扎,她的手再次探向云游的额头,为他整理了一下几根不听话的乱发,仿佛被云游传染了一般,全身火辣辣地烫着,尤其是脸,好像要将她燃烧似的。
“找死……”
冯川将剑高举,打算对着云游刺去,寒光一闪,贵妃刘芯大惊失色,惊恐大叫着:
“云游,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云游一把推开刘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冯川的利剑,在冯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把利剑已经狠狠地向冯川的心脏刺去。
好在冯川躲闪及时,躲过致命一击,但却被云游的宝剑,插入了肩胛骨,冯川惨叫一声,向远处仓皇逃脱。
就在刘芯想欢呼雀跃之时,云游却突然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云游,云游,你快醒醒,快醒醒,不可以睡在这里,你快些醒醒。”
尽管刘芯拼命地叫喊着,可云游就是一动不动,仿佛一直没有醒过来一般。
要不是冯川逃走,刘芯会以为刚刚只是她的幻觉,怎么办?这么办?大家闺秀的刘芯,实在有些六神无主。
看着四周静悄悄的,刘芯有些害怕,她担心冯川再次去而复返,咬了咬牙,将云游扶了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吃力地向远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