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敌军又来攻城——”
翌日,尚在清晨,偌大的许昌城,便听得见一阵阵的军参的呼喊声。
宿醉了半夜的司马丰,并无任何惊慌。左右这几日的时间,北人都是如此。
但每一次,都被他带着人,亲自打跑了。可见,今天的这一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传本王令,守军立即上城,加派人手,莫让敌人先登。”
抹了把脸,拖着有些摇晃的身子,司马丰冷笑着走上了城墙。果不其然,在城外的敌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
按照这几日的情况,约莫是打败了几波之后,又该退去了。
“王、王爷,今日的敌军,似是凶猛了许多。”有军参在旁开口。
司马丰冷冷一笑,鼓着眼睛往下看,比起前几日来说,今日的攻势,确要凶了几分。
不过,那又如何。终归是攻不下的。
“不好,北人把所有的攻城器械,都推出来了!”
司马丰怔了怔,这一下,急忙晃了头,将酒意晃散。如军参所言,不比往日,今日的攻势之下,北人约莫是把所有的攻城器械,都用上了战场。
“莫急。”司马丰沉着脸色,心头间,更多了一份期待。这一次,要是打败了敌军,他真要扬名天下了。
毕竟在城外,可是两个大国的国君。
“取我战甲,再取我银刀!”
“投石车,床弩,全部往下面轰去。”
随着司马丰的一阵指挥,至少有三四架的攻城器械,一下子被轰碎。
这一番景象,让司马丰重新露出笑容。
果然,敌人还是没办法的。
“倾倒沸水——”
“把檑木也推过来!”
胶着的战事,至少打了数个时辰,在城关之下,多的是北人的尸体。至少差不多万数,密密麻麻填满了护城河。
“哈哈哈。”司马丰当头大笑。
“告诉本王,敌人的攻城器械,还剩下多少。”
“王爷,到了现在,至少打坏了二十余架,所剩无几了。另外,敌军士气崩碎,先前便看到,有不少攻城的方阵,都有了内讧,作了逃兵。”
司马丰顿了顿,抬起头,顺着军参的手势看去。果不其然,这一轮攻城的十个方阵,一下子便逃散了三个。
余下的七个,也是一副士气不振的模样。
在更远的地方,那位北燕的国君,正站在龙辇之上,不断跳脚怒骂。
“哼,果然是没法子了。”
“逃兵越来越多。莫非是哗变了?”
“定然的。”司马丰捻着胡须,“连着几日的大败,北人的军队,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在旁的军参,便在这时候,提了一个好死不死的建议。
“王爷,若不然我等出城反剿。”
这一句,让司马丰蓦然顿住。不得不说,军参的话,他确实是心动。但出城反剿的危险性太大,要知道,很少有守城方出城杀敌。
当然,那个该死的陈九州,是个例外。
“再等一等。”司马丰喘了口气,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他确实在考虑了,只要敌军再大败,士气再乱……作为赵国的勤王大将,若是领着大军,出城大胜而回,何等的威风。
司马丰正想着,许昌城的城关之下,又有数个军阵杀到,将一座座的城梯,拼命架在城墙之上。
“檑木,吊下去!”
随着司马丰的指挥,待檑木吊着往下滚,不多时,便又有上千具的尸体,填了城壑。
守城的威势之下,攻城的敌军,不多时便逃走了一大批,丢盔弃甲,嚎啕不已。
司马丰看得眼神炙热。
……
“还差一个时机。”城外的营地,白庆龙稳稳立着,转头说了一句。
在他的旁边,“暴跳如雷”的慕容盛,一下子缓下了动作。
“白兄,什么时机。”
“让那个傻子王爷,敢出城反剿的时机。”
“怎么做?”
“我去。”白庆龙露出笑容,“盟主莫要忘了,我是什么出身。”
慕容盛微微皱眉,还想再说之时,发现白庆龙已经带着上千的亲卫,往前冲了过去。
……
“御驾亲征?不对,这不能这么叫。亲征送死?”看着下方,跟着大军冲来的金甲人影,司马丰露出冷笑。
“那是哪个国君?”
“王爷,应当是伪秦的,先前战死最多的,便是伪秦的人马。这一会,怕是忍不住,亲自带兵攻城。”旁边的军参开口。
“他想鼓舞士气。”司马丰声音笃定,“不过,这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即便他来,也不过是送死。”
“取我战弓。”
有亲卫递来战弓。
司马丰冷笑着接过,这一次,若是当真能射杀一个国君,他定然要扬名天下。
以后有了更多的疆土,说不定……司马丰的脸色,一下子涨红。这一次,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只希望,那个伪秦的国君,能更傻一些,靠近射弓的范围之内。
然后,被他一箭射杀!
等这位伪秦的国君一死,继而便是敌军士气大乱,再趁机出城反剿——
“快,给我银箭!”司马丰的声音,变得无比激动。
显然,在城关下的白庆龙,乍看之下,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演得很好……便像个气急败坏的大将,不断挥起金剑,砍杀着一个个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