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九州所想。
探头而出的司马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排淬了毒的飞刀,便居高临下,冷冷从高处掠来。
“陛下小心!”
几个赵国高手,冷冷跃身而来,其中一个,悍不畏死地仰起身子,替司马默挡住这凶险一击。
余下的飞刀,也尽数被赵国高手打落。
这一下,整个街道瞬间大乱,那些原本站在两边的百姓,也匆忙惊慌退散。
诸多国君,也仓皇地把身子缩回马车,催促着身边的亲卫死士,赶紧护驾。
司马默冷着脸,脸色暴怒到了极点。
这是一次对他的蔑视,对赵国的蔑视,如何能忍。
“佑我魏国!”两三千的守城魏卒,怒吼着手持武器,尽数往街路中杀来。
惊得几千随行的联军军士,仓皇地拿起武器抵挡。
陈九州坐在马车里,心里头越发沉闷。
他猜不出,这一出祸事的幕后,到底是谁。
“陈相,还请静坐在马车里,我与左龙,必会护陈相周全。”
由于东楚士兵太少,所以入国都,也不过带了几百人数,若是真打起来,铁定会很被动。
此时,不断涌来的守城魏卒,爆发出声声高吼,举刀的模样,如同十世仇人一般,巴不得将联军人马,斩成两段。
场面变换的太快,等联军人马回神,已经丢了几百具的死尸。
“陈相,应当能守得住。外头的几十万联军,也准备赶来了。”左龙吁出一口气。
守城魏卒的悍不畏死,与当初的东楚何其相像,护国而已。
陈九州默默叹了口气。
即便加上潜伏的魏国高手,也没可能杀得死司马默这帮人,所以,这是打算做什么。
蓦然间,陈九州脑海一个激灵,眼色里,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盟主!我等来迟!”
一声大吼,从城门远远传来,陈九州从马车探出头,脸色上,爬上了一抹复杂。
来的人,正是司承。
虽然,陈九州很不愿意这么想,但这个局,乃是他帮着司承设下,而司承,也不过是尽力罢了。
为的,是取到联军,乃至司马默的信任。
“快!保护盟主!”骑在马上,司承披着银甲胄,不断用长枪捅翻三两人马。
“来人是?”司马默脸色大喜,这种时候不管是谁,都足以流露出了友谊。
“盟主,我是司承啊!刚巧来国都观礼,见到盟主受困,一时忍不住,便带兵杀入了,还请盟主恕罪。”
“何罪之有!”司马默大笑,心里头对于司承的信任,又添了几分。
不多时,由于司承人马的加入,战局已经是一边倒的状态,两三千的守城魏卒,眼看着救国无望,只能仰望苍天,纷纷举剑自刎,死在冰冷的大街上。
那些魏国高手,也仓皇地隐去身子,消失在街路上方。
“派人去追!胆敢辱我魏国名声。”司承脸色动怒,吩咐完几句后,急忙走过去,半跪在司马默面前。
“盟主,无事情吧?”
“无事,幸好你来得及时。不愧是大贤啊,让了皇位,还特地来救本盟主,有心了。”
场中,诸多国君走出马车,将仓皇的表情掩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恭维之情。
司马默难得来了兴致,拉着司承的手,一个一个介绍着。
“这一位,便是东楚丞相陈九州,你识得否?”
“识得。”司承面色不变,“早先时候,听过陈相的不少事迹。”
“见过王爷。”
“哈哈,余下的贼党,本盟主自会派人去追,不过,列位现在请一同入魏国皇宫。替公子司隆,准备登基大典。”
“司承,你没有意见的吧?”
“并无,这禅位,原本就是我的意思。”
“好!”
司马默难得又脸色高兴,只以为不久之后,必能能彻底控制魏国,继而,夺取更多的土地。
“请入宫。”
无人察觉之时,陈九州侧过目光,看向司承。
果然,司承此时的脸色,已经涌上一副悲恸。
估计那些守城魏卒,以及诸多高手,都是司承请来做苦肉计的,为的,便是取得司马默的信任。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过,并无任何停留。
半柱香后,马车一路往前,随着魏国皇宫,在即将昏黑的夜色中,清冷驶去。
马车里的司隆,一副后怕的模样,说实话,即便到了现在,成了彻头彻尾的国贼,他依然想活着。
“来人……咳咳,去打碗药汤过来。”
两个护卫闻声,急忙跑到马车之后,不多时便打了一碗早早备好的药汤。
没有人发现,在经过之时,高堂贯双指一弹,又有一坨粉状物,溶入了药汤里。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近在眼,只是让人一时间,觉得无比凋零。只有为数不多的老太监,和一些上了年纪的宫娥,沿着皇宫的御道,仓皇地走来走去。
别说殿前侍卫,连御林军也不多见一个。这当真是一副亡国之相了。
“快,安排人手,拟为司仪,皇兄的登基大典,马虎不得。”司承目光沉沉。
此刻在他的脸上,你看不到半分的不满和奸猾,唯有的,是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
司马默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好笑。
那位司承,也是个秒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