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徐兄,陈相说的可对?

约在一个时辰之后,高堂贯终于小心翼翼的,从外面跃了进来。

“陈相,都取到了。”

“贯兄,你等会便留在这里,将这些东西,磨成颗粉。”

“磨成颗粉?若是做药材,为何不熬?”

熬成药汤的目的性,太过明显,反而是磨成颗粉之后,再想办法裹成药丸,效果会更好。

“磨成颗粉之后,切莫洒了,本相去宴席之后回来,自有妙用。”

“陈相,晓得了。”

陈九州点点头,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带着左龙,往营地里的中军帐走去。

这些所谓的联军,仗都没打过几场,尽是顾着觥筹交错了。

“哟,陈相来了!”

那位相熟的的小国君,似乎是叫卢图,自从会师之后,对陈九州算是比较不错的一个。

“陈相快请。”司马默也难得打了个招呼。

人逢喜事精神爽,只需送司隆去了魏国国都,他的大事,便算可期。

“来,我等同饮,敬公子!”

“敬公子!”

那位公子司隆,哆嗦地抓起酒盅,怕又咳起来,只敢小小抿了一口。

“公子啊,在这里的,尽是助你登基的人,你可是小气不得。”司马默眯起眼睛。

这一句,让司隆咬了咬牙,将酒盅抬起来,一口喝尽。果不其然,一张脸憋得苍白之后,眼看又要开始咳嗽。

幸好旁边的近侍取了手帕,替他掩住了口。

即便如此,低嘶一般的咳嗽声,还是萦绕在了整个宴席的军帐。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也懒得多问一句,反倒是与身边相熟的人,继续开怀畅饮。

陈九州微微眯起眼睛。

说实话,他对于这位公子司隆,实则也没有好感,但为了司承的事情,只能想办法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列位听说了吧,魏国的那位国君,现如今也下了罪己诏,向本盟主承认了八道大罪。”

司马默放下酒盅,饶有兴致地继续开口。

“盟主,然后呢?莫非是那位魏国国君怕了?”

“估计是真怕了。”司马默有些好笑,“前些时候,便来了飞书,说恭迎我联军入魏,绝不阻挠。”

角落里,陈九州静静听着,一颗心总算松了下来。从那位司承的表现来看,还算得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日后联军萧清了其余势力,再撤出魏国,那么这时候,才是司承的最好机会。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一切的前提,是司隆短期之内,不能死掉。

否则,整个魏国,便真的救无可救。

“这世上,有德者身居高位,所以魏国之君的人选,已经毋庸置疑。”

“我东楚,支持公子司隆。”刚等司马默的话落下,陈九州第一个表态。

这份抢答,不仅是司马默,连在后面的慕容盛,都不禁微微出奇。

面色死白的公子司隆,也回了头,冲着陈九州,感激了一番。

“哈哈哈,不愧是陈相,来,我等敬陈相一杯。”

陈九州笑着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左右,不过是想混个脸熟,现在目的刚巧达到。

“听闻陈相,这一路是凶多吉少啊,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助助兴。”这时,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瞬间响了起来。

司马默微微皱眉,徐泊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不自然。

陈九州沉了沉脸,往前看去,发现居然是慕容盛在说话。

这等事情,你不说我不说,那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但陈九州要说出来,势必会拉了司马默的面子,遭到嫉恨。

当然,徐泊的处境,也会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慕容兄何出此言。”陈九州淡笑道。

正在举杯的司马默冷冷坐下,咳了两口嗓子。

“我记得,陈相当初带着一万楚士南下,现在倒好,只剩下了五千。哦对了,这位徐国国君,也是好巧,怎的也少了两万多。”

慕容盛微微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楚和徐国,在南下的时候打了一架。”

在场的诸多国君,都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场中的陈九州和徐泊。

联盟期间,即是友军,不管有什么私怨,切不可内斗。否则的话,会被群起围攻。

“既然慕容兄都开口了,你们两位,不妨便说一下南下的战况。”

“自然的,我也刚想和盟主禀报。”

坐在后头一些,徐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若是陈九州要鱼死网破,他现在当真没有任何办法。

“陈相,不如让我来说吧。”猛然间,徐泊站了起来。

“不,我自个说。”

徐泊咬着牙,冷冷坐下。

要是把事情说出去,徐国会死,东楚也会死。

“陈相,若有为难,我会替你做主。”慕容盛捧着酒杯,声音讪然。

“慕容兄,交给我这个盟主如何?你切莫插话了。”司马默冷冷回头打断。

“自然的。”

“陈相,你便说吧,且,都说出来。”司马默凝着脸色,若此时场中无人,他巴不得立即走去,冷冷威胁陈九州一番。

收徐国两万匹良马,默许两国内战,若是被发现,这无疑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陛下,我便说了。”

陈九州表情冷静,“南下之时,如慕容兄所料,确实是碰到了徐国大军,诸位皆知,我东楚与徐国,素有旧怨——”

陈九州顿了顿,抬起头,发现后方的徐泊,脸色已经发白,正死死地看着他。

慕容盛此时,也已经高声大笑。

反而是司马默,又变成一脸的吃瘪样。

“当然,我们只是遭遇,但并未动手。攻打斩州关之时,原来还想着徐国大军能帮忙,哪里想到,这几万的徐国大军,反而是不中用,仓皇之下,便死伤过了万,简直跟豆腐做的一般。”

“徐兄,本相说的对不对?若是不对,你大可指出来。”陈九州转过头,声音玩味。

他不怕徐泊敢反驳,反正这种胡搅蛮缠的事情,谁先开口,便先占了理。

果然,司马默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舒缓起来。

“徐兄,陈相说的可对?”

“对、对的。”徐泊咬着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