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幺对苏闪问道:“苏闪姐,你把我叫上一起来,是不是怀疑这第四家就是杀人凶手。”
“嗯,他的嫌疑非常大。”苏闪说着自己的依据:“其实本来我打算自己来调查的,但我向总局资料科要陈集镇资料的时候,他们告诉我……陈集镇曾经发生过几次类似‘灵异’的事件。
只是当时派来调查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现,就把这几次事件当做当事人眼花处理了。毕竟这种自己吓自己的‘灵异’事件,比真正的修行者犯案多的太多。
如果结合这个案子的线索指向,当初的‘灵异’事件可能并非之前的调查员想象的那样。”
此时车已经离开镇子,开在一条田间小路上。
车灯照着灰色的水泥路面,两边漆黑一片,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
贺江对苏闪问道:“这是去什么地方,第四家不在镇子上?”
“不在,再往前开大约500米就到了。”苏闪趴在前排座椅的中间,眼睛盯着前方的路,说道:“第四个目标叫陈世忠,57岁,男性,以制作殡葬用品为生。
没有娶妻,也没有儿女。独自住在老宅子里,几乎不与人交往。
现在陈世忠只是具有重大嫌疑。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和幺妹进入调查,贺江在车里等着。
记住……不管任何情况,绝对不要离开这台车。
它能保护你。
停车吧……”
贺江知道这台看起来普通的私家车,其实经过改造和炼化。防弹防爆是基本功能,对付一些法术攻击也能起到非常不错的防御效果。
这个时候,车的远光灯照出了一栋宅院的轮廓。
贺江立即停车,并将车灯关闭。
黑暗将车笼罩,当引擎熄火后,就剩下一些蛙叫虫鸣响在周围。
贺江对走下车的苏闪保证着:“队长,放心,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绝对不会乱跑。”
竹幺也走下车,对贺江叮嘱道:“我和苏闪去了,你一定要小心。”
“安心吧……你们也要小心点。”
苏闪带着竹幺向前走,慢慢融入夜色中。
贺江后倚在座椅上,眼睛进入竹幺的视角。
前方是一处独栋的宅院,四周看不到其他人家。
从外面看,宅子的占地很大。红砖墙有些地方破损和风化,一看就知道有很长的年头了。
苏闪带着竹幺走到宅子的墙根,从兜里掏出一个表盘。
表盘上的指针向前走了两格。
说明这里有灵力流动,但量不大。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还需要亲自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与凶杀案直接的证据。
苏闪跳上墙头,认为自己没有惊动屋主后,就向竹幺招招手。
竹幺翻墙跳入院子里,然后就看到院子墙根下摆满了制作好的纸人,四周全是,占了半个庭院。
这些纸人,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氛。
院子的北侧是一件堂屋。
木质的房门紧闭,朱红的漆面有些斑驳,两侧的窗户里面乌黑一片。
“苏闪姐,这里有股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压抑感让竹幺将清心琥竹剑召入手中。
她失去了记忆,只知道这把剑是自己的,并不知道它以前只是一件法器。
苏闪自从把竹剑还给竹幺后,就没有在接触过琥竹剑,还不知道它已经变成了一件法宝。
清心琥竹剑对这里的氛围自动产生了回应,一道无形的波纹荡开,将压抑的氛围推离。
同时一股清流从剑柄透过掌心进入经络,为竹幺守住灵境台,让她瞬间就舒服了很多,不再受这里的环境干扰。
来到竹幺身边的苏闪也察觉到了这里气氛不对。
她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符箓,口中念诵:“烦恼系缚,合散生灭……赦!”
黄纸符箓在苏闪的手中变成一团水雾快速的散开,同时水雾中夹杂着细细电流跳跃,瞬间遍布整个院子又瞬间消失。
院子中的所有纸人都随着这道法术冲击震动一下,黑夜下的院子重归于诡异的安静。
苏闪知道自己和竹幺触动了布置在院落中的法术机关,房间里面的人已经知道自己两人的到来。
同时也可以证明这里有修行者。
结合这里的纸人和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屋内人的嫌疑就更大了。
“陈世忠……”既然已经暴露,苏闪索性对着堂屋喊道:“我是鬼谷合纵的一级调查员苏闪,现在有一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你从屋子里面慢慢出来,不要妄图拒捕,那只会增加你的罪名。”
苏闪刚刚说完,堂屋的房门就自动打开。
但里面依然漆黑一片,看不见屋子内部的情况。
一个带些老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原来是碧海听惊雷的苏家大小姐,刚刚用一张符咒就破了我的法术,真不愧是近些年来咱们镜中界数得着的后起之秀。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的?
苏大小姐能不能为我解惑?”
苏闪又掏出一张黄纸符箓,轻笑道:“我看你是避世避成了老古董,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科技有多发达。
你先束手就擒,我把你带到总局,再详细的告诉你……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对付修行者经验丰富的苏闪,没有在说话的时候闲着。
黄纸符咒化成一团水球漂浮在苏闪的手中,水球内不断的产生闪电,这些电能聚集在中心让水球向外发散着白炽的光亮。
同时苏闪向竹幺使了一个眼色,准备一起向里面攻。
陈世忠的声音又一次从房子里面传出来。
“哼哼……想抓我,就凭你们两个女娃娃?你们先想着怎么活着离开这里吧!
百无禁忌!阴兵过境!”
阴冷的气场从堂屋里面向外扩散,院子里面所有的纸人全都笔直的站立,又前后左右移动排出了整齐的军阵。
苏闪看到这种阵势大为吃惊。
这院子里面的纸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能够同时控制这么多纸人的修行者,绝对是一个异常棘手的对手。
唉……
不疾呀不疾,老毛病又犯了,你该等天亮多带些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