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准备·一

伊森花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可他还是被打击倒了,一蹶不振。整日窝在自己房间里,也不出门,张口闭口不谈恢复肉身的事情。

在阿弗看来,自己小主人的心已经死了,变成一个空空的洞……除了复仇,任何东西都填不满他空洞的心了。

直到几天后,猫头鹰送来了关于隆巴顿夫妇的消息……

在伏地魔失势后的几天后,整个魔法界都轻松下来,初代凤凰社成员自然也回到各自的岗位,就在这时,大意的隆巴顿夫妇就被贝拉特里克斯和他的丈夫等人抓走了。

这群食死徒坚信,伏地魔并没有死,只是在某个地方积蓄能量谋图东山再起。

丧心病狂的食死徒们用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以求套出伏地魔的下落。

可是隆巴顿夫妇是真的不清楚伏地魔到底在哪里,这世界知道伏地魔去向的估计也只有邓布利多了。

就算他们不知道,他们肯定也不不会说的,勃然大怒的食死徒们连番使用钻心咒,以折磨隆巴顿夫妇为乐。

在一夜的折磨之后,隆巴顿夫妇彻底陷入疯狂,重复高强度的钻心咒对他们的身体伤害极大,以致于精神上都出现了一些症状。

姗姗来迟的傲罗们只能将发疯的隆巴顿夫妇送入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中,那里的精神伤病科对隆巴顿夫妇的精神状况同样束手无策。

夫妇俩或许后半生只能相依在那个冰冷的牢房里了……

原本老管家能指望这个消息可以让伊森重新振作,因为战争还没结束,还有不少食死徒逍遥法外。

可惜听到这个消息后,伊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让阿弗尽力照看一下老人和她的孙子。

可当阿弗离开后,一滴清泪从伊森透明的眼角缓缓滑落,“弗兰克,艾丽斯……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的!食死徒会付出代价的!”

弗兰克·隆巴顿和艾丽斯·隆巴顿从他进凤凰社那天起就像大哥哥和大姐姐一样照顾他。伊森刚成为傲罗的时候,他俩就是他的引路人。

这两位圆脸夫妇很温和,但你要因此低估他们的实力可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和莉莉和詹姆一样,都曾经三次在神秘人手底下逃脱。

伊森头一次对这个懦弱的魔法部产生了厌恶,傲罗们在前方出生入死,而魔法部却只会把罪大恶极的亡命之徒扔进大牢。

这些人,难道不值得摄魂怪的一个吻或者一记阿瓦达索命咒么?

老管家的想法很美好,可现实并没有往他所想的方向偏离,他开始旁敲侧击的询问伊森有关复活魔法的事情。

刚开始伊森还没察觉,到后来随着次数增多,他开始不耐烦了。

在最近的一次谈话中,他终于爆发了,表情阴沉,语气冰冷。

“外面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莉莉和詹姆都死了,小天狼星和彼得……唉……哈利在他的姨夫姨妈家会很安全,佩妮可能不会喜欢他,但是他可以活着……”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吧,流离之人追逐幻影;生人无能相惜者,曰悲;再无可许之誓言,曰哀。”最后这句话是伊森用中文读出来的,阿弗听不懂。

可是他能看出来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一种浓如墨,沉如海……惊涛骇浪般的悲伤。

“这正是我担心的,”阿尔弗雷德说着,希望能一次表达清楚。“您可以把自己束之高阁,但您却没有前进。您并没有到外面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甚至您还一直保持着幽灵状态,这不像您……”

“我曾经找到过那个人,阿尔弗雷德。”莉莉·伊万斯的记忆就像裹尸布一样包裹着他。

她曾是伊森·佩弗利尔唯一真正关心的女人,即使她和别人迈入婚姻的殿堂,也妨碍他俩的关系,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直到伏地魔残忍地杀死了她。

从那之后,她的死亡如幽魂般萦绕他的心头。

“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温和地说,“然后您失去了她,不是昨天,也不是前天,而是三年前。先生,您要知道,您早就失去她了,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先生。但您现在不是在生活。您在等待。您在希望一切重新变糟。”

伊森并没有否认。不得不承认,这位睿智的老人已经把他琢磨透了,他只是静静地坐在炉火前。

他的猫头鹰在屋顶扑腾着翅膀。

“还记得您离开伦敦去中国的那段日子吗?”阿尔弗雷德不肯罢休,“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在凤凰社诞生之前。您离开了三年,我等了三年,只希望您一去不返。”

伊森惊讶地抬起头,脸上写满疑惑。

老人一直把他看做是自己的儿子,哪位老人不希望上了年纪的时候,他的子女可以在膝下承欢呢?

“每年我都会给自己放个小小的假期。”阿尔弗雷德试着解释道。

“我都会去佛罗伦萨。在阿尔诺河边有间小小的咖啡馆。每逢天气好的白天,我都会去那里点一杯佛南布兰卡酒,坐上一会。”

“我时常有一种幻想,希望有一天,当我四处张望的时候,能看到您坐在那里,和您的妻子在一起,也许还带着几个孩子。您什么也没对我说,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您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您很幸福……”

一段令人伤心的回忆闪过他的脑海。

曾经有过一段时间,阿尔弗雷德回忆着,在离他几张桌子远的地方坐着一对快乐的夫妇——在那个瞬间,他真的以为那是伊森,他以为伊森长大了,获得了幸福,不再考虑有关凤凰社,伏地魔的那些破事,但当那个男人转过身时,露出的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他此刻仍能感受到当时刻骨般的失望。

“我会帮助您重获肉身,因为我答应过你的父母要照看你一辈子,但我从未希望您回来这里,”他承认道,“我知道,这里对您来说,除了痛苦和悲伤之外一无所有。我希望您能摆脱这一切。”

他停顿了一下,给了伊森思考的时间,他希望自己的肺腑之言能被理解,“我现在依然这么想。”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阿尔弗雷德转身静静地离开了,留下固执的伊森一个人待在洞里——陪伴着他的,只有若有所思和对已逝之人的无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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