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噼里啪啦打在窗上,屋外的街道上白茫茫一片。
伊森站在窗边发呆。
旁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十七八个带着黑面罩的家伙,有些在捂着自己出血的伤口痛苦的哼哼着,而有些像是睡着了的婴孩一般,一动不动。
刚刚还是晴天朗日,可随着最后那个倒霉家伙撸起左袖,按下烙在肉里的黑魔标记的时候,铅色的云层从东南方推过来,天空在几分钟内就黑了下去。
跟着一声暴雷,成千上万吨水向着大地坠落,像是天空里的水库开了闸门。
街道上车辙交错,一旁的草坪被踩得支离破碎。
原本不紧不慢,有绅士风度的行人与司机,在这么险恶的天气影响下,也顾不上保持自己的风度,一路小跑,狂摁喇叭,应急灯闪着缭乱的黄光。
瓢泼大雨中,有些下班的人因为雾气与人群,找不到自己的车,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半小时前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热闹的像是在赶集。
而现在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和街上都空荡荡的,像是曲终人散。
“哒哒哒”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伊森冷着的脸有所缓和,“动作还不算太慢啊,黑魔王。”
“伊森·佩弗利尔!”那个尖锐冷酷的声音说,“在如此一个恶劣的天气来拜访我的伙伴们,有何贵干啊?”
伊森微微一笑,“我很高兴,你还把这些人称之为伙伴,他们听见了肯定会激动的想跪下亲吻你的袍子。”
男人疲惫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你知道我为了找到这处集会点,废了多大劲吗?至于我来干什么?当然是干掉你了,黑魔王,你越界了,你不该把手伸向我身边的人。”
瘦男人跨出一步,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伊森也正视着这几年来声名鹊起,只不过都是恶名的巫师。
他的身体被黑色袍衣缠得很紧,看起来像是地狱里的森罗厉鬼。
脸比骷髅还要苍白,像是带着蜡银色的面具,眼孔喷薄着熔岩色的红芒,鼻子像蛇鼻子一样扁平。
“就凭你?”他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干掉几个杂鱼,就以为能威胁到伟大的伏地魔大人?”他喃喃道,发红的眼睛盯着前面的男人,“我的魔法,你永远的都想象不到!”
“那我倒是想讨教一下了,来吧,里德尔,来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二代黑魔王真正的实力如何?”伊森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你竟敢,你怎么敢?”
“对一个名字的恐惧就是对他本人的恐惧,不是吗?不是所有人都害怕你,里德尔,你妄图做一个暴君,哦不对,你只是个恐怖分子罢了,就别怪有人拿起刀剑,准备战斗!”
伏地魔被激怒了,从他凭借“伏地魔”这个称呼叱咤英伦魔法界开始,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喊过他了。
他举起了魔杖,“阿瓦达索命!”森绿色的死咒带着冰冷的气息呼啸而来。
“飞来飞去!”伊森一挥魔杖,周围的家具瞬间组成一面墙当在了他前面。
咒语打空了,但他也听到了家具碎裂的声音。
“光靠这种咒语可是杀不死我的!伊森。”伏地魔衣袖挥动,手中的魔杖幻化出一道黑雾,挟裹着死亡的气息尖利的朝男人飞来。
魔杖在伊森手中挽了个花,在稀薄的空气中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抵御着这择人而噬的黑雾。
“你只会防守吗?这样的咒语还想干掉我?”伏地魔大声的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效忠我,我可以让你做魔法界二号人物!”
“自从你决定追杀莉莉一家开始,你我只有一个结局,不死不休!只有一个人能活着!”
“为了那个肮脏的泥巴种和纯血统叛徒?”伏地魔讥笑了一声,“什么时候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堕落至此了?”
“学生们?”伊森虽然在释放魔法,但是敏捷的捕捉到了这个词,“还有谁?”
“桀桀,当然是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了!”忽略漫天飞舞的绿色死咒,还以为二人是许久不见的老友,谈笑风生。
“这件事和西弗勒斯有什么关系?”伊森不解。
“亲爱的斯内普在猪头酒吧听到了邓布利多老头子的预言。不然伟大的伏地魔大人怎么可能会对几只蝼蚁下手呢?”
“斯内普!”今晚一波又一波的震动向他袭来,他刚刚在食死徒口中得知他们的主人已经知道莉莉就在戈德里克山谷,现在他又知道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那个爱了莉莉二十多年的男人,是他把预言泄露给死敌的
“那我今晚更不应该放你走了,里德尔。”伊森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了。
“桀桀,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过家家的魔法是杀不掉我的。”话音未落,从伏地魔的魔杖射出的绿光又到了。
伊森眼神一凛,打了个响指,二人瞬间被转移到了外面。伏地魔刚落地,他所在的地方亮起一道符文,一条凭空出现的绳索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强大如黑魔王,也被这一套组合拳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应该提前侦查好的,里德尔,你太傲慢了!你真的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吗?”
伊森灌下一口魔药,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恢复了大半。
古老晦涩的咒语从伊森嘴里念出,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幽冥的火焰升腾而起,从二人站着的区域缓缓延伸,将两人和外界隔离开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古罗马斗兽场,“用古代如尼文做媒介召唤的厉火来葬送你,再合适不过了。这下你跑不掉了,黑魔王,这片区域已经被我设下了反移形换影咒。”
如果这时候有观众的话,他们一定以为伊森就是神祗,伫立在无尽的暴风雨中,他的火焰蒸腾着漫天大雨,把无数雨滴化作白雾,白雾被风吹散而后再度凝聚。
神明的光焰在白雾中一隐一现,仿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