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新话音落下,雨越下越大。
而处于雨中的黄埔军校学生兵,却是纹丝不动。
没有人交枪!
也没有人说话!
目光只是直视前方,就连常凯升都能感觉到恐怖的杀气。
看着眼前这支杀气腾腾的黄埔学生兵,常凯升往后挪了几步。
这次的时机选的有那么一些不对啊!
当年戚家军之亡,亡在不穿甲去领军饷。
但谁知道这些兵刚练完射击,刺杀的课程,在常凯升一声令下之后,立刻将手中的步枪给拾了起来。
挺直身躯!
迎接汪季新的讲话啊!
也就是说,眼下这枪可是在学生兵的手中。
失误了,失误了!
这可是拙劣的“卸甲领军饷”啊!
万一惹毛了这些黄埔军校学生兵的话,他们抬手一枪。
台上这几个!
有一个算一个,不得全部去见阎王爷?
汪季新显然也被这架势给吓懵了,此刻他心虚的很。
心里虽然很是虚!
但汪季新还得强装镇定。
“怎么?”
“来自南方军总部的命令,你们不执行?”
“你们想干什么?”
“告诉我,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汪季新大喝一声,他以为台下会有人迎合自己。
但是!
除了稀里哗啦的暴雨声外,再也没有其他。
气氛格外的尴尬与压抑!
眼见并没有人迎合自己,汪季新自己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身为格命军人,为格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难道格命事业,还不如你们手中的枪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汪季新,贺中寒看了黄则华一眼。
作为黄埔军校的笔杆子,贺中寒的文采没得说。
在口才方面,贺中寒也是极为出色。
“汪部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身为格命军人,一切以格命事业为先!”
“既然如此,我认为汪部长才不配位,德也不配位!”
“才德两缺,却居于高位!”
“这是不是在危害格命事业?”
”为了格命事业的成功,还请汪部长辞去自己的职位!”
“让有才有德之人,登上你现在的位置,为格命事业做出贡献!”
“如何?”
被黄埔军校学生兵这么一讽刺,汪季新的老脸立刻挂不住了。
“胡说八道!”
“我汪某人为格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才与德,怎么就配不上这位置了?”
贺中寒闻言冷笑,“汪部长先投靠前朝,后为袁世凯摇旗呐喊,有什么德行配上宣传部部长的位置?”
“还是说汪部长恋栈权位,不愿意为了格命,让出自己宣传部长的位置?”
“汪部长自己都连为格命事业舍弃自己的权力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脸让我们服从军令?”
“我们的枪!”
“是我们从叛军手上夺过来的,我们也是南方军的士兵!”
“我们的战利品!”
“为什么要交出去?”
“汪部长是想让我们用木枪上战场,和敌人厮杀吗?”
“一句轻飘飘的为了格命事业,既然汪部长愿意为格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那你愿不愿意拿着木枪上战场杀敌?”
“若是汪部长能办到的话,那我们也能!”
一番话,呛得汪季新说不出话来。
接二连二的在黄埔军校学生兵面前吃了大亏,这让汪季新恼羞成怒。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只要他掌握了国府党、南方军的大权,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黄埔军彻底裁撤了。
眼见汪季新镇不住场子,卢展堂走了上来。
“这是军令!”
“既然是军令,那就必须执行!”
“你们是军人!”
“就应该执行上级的命令!”
“听明白了吗?”
卢展堂大喝一声。
“轰隆!!”
一道雷电闪过,雨幕中有游龙穿梭。
黄则华从黄埔军校学生兵的队列中,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一句话没说!
草鞋踏在积满雨水的土坑中,水花四溅。
“踏!”
“踏!!”
“踏!!”
步伐稳健而有力!
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黄则华,此时他便是所有人的焦点。
而黄埔军校的学生兵似乎也在等待黄则华的命令。
只要黄则华一声令下,他们就有掀桌子的勇气。
“踏踏踏!!”
步履从容的黄则华,走到了汪季新的面前。
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把勃朗宁手枪。
看到勃朗宁手枪掏出来的那一刻,汪季新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的腿都被吓软了!
此时的汪季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瓜子。
自己没事惹这阎王爷干嘛?
面对杀气腾腾的黄则华,汪季新只能在心底不断的祈祷。
祈祷黄则华不会掀桌子,不会一枪送他去见阎王爷。
只见黄则华用轻蔑、藐视的目光看着汪季新,他的嘴角微微往上一翘。
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讥笑!
汪季新看着黄则华的表情变化,心里头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贴脸开大羞辱!
这待遇,汪季新可从来没遇到过。
黄则华也不看汪季新,暴雨浇透了他的全身。
任凭雨水冲刷而下!
黄则华看向台下的黄埔军校一期生,沉声道了一句:“黄埔一期生!”
“全体都有!”
“卸!!”
“哗啦啦!”整齐划一,毫不迟疑的动作。
方才汪季新与胡展堂根本指挥不动的黄埔生,宛若机器一般将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卸在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如使臂指。
胡展堂与常凯升看到这一幕后,对视了一眼。
二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黄埔一期生!”
“彻底姓黄了!”常凯升暗暗感叹道。
此刻,他的心就像是在滴血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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