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男人将自己的父母送离了羊城,让自己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娘家。
他是一文不值的贱民不错!
他的命不值钱!
但是!
即便再不值钱的命,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希冀”。
而这吃人的世道,毁了他的“希冀”。
夺走了他的女儿。
所以哪怕是死,哪怕是成为这世道最不值一提的尘埃。
他也要复仇!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不过一死而已!
就在他准备行动之前,他终于等到了这人形禽兽的末日。
“长官!”
“让我杀了它,求求你了,求求你们了!”
脑袋被磕破,任凭鲜血流淌。
男人双目噙泪,这是他为自己那可怜的女儿,唯一能做的!
“长官!”
“求求你,让我们杀了它吧,杀了它吧!”
“我的丈夫就是去讨要工资,被它带人活活打死的!”
“长官,我婆娘被他……”
“长官,我的父亲就是被他打断腿……”
一排接着一排的工人跪下。
廖志伟看着这一个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工人,他终于明白黄则华为什么说,“这世道是个吃人的世道,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世间多不公,以血引雷霆!”
“若是能让这世界少一些压迫、多一丝公平!”
“吾宁死矣!”
这句话的原因了!
走遍了大半个大夏国,他或许早就不知道见了多少这样的事情吧!
廖志伟挥了挥手,他转过身去。
出生地主家庭的他,有个忧国忧民、不同流合污的地主父亲。
以前,他找不到方向!
虽说愿意为这个国度抛头颅,洒热血。
但终究是少年之志!
如今,他似乎找到了一切的目标与终点。
大夏国!
那是由一个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国人组成的国!
……
“猪猡,猪猡!”
“你们这群猪猡!”
“你们敢!”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面对一步步逼近的棉纺织厂工人,陈志玄扣动手枪的扳机。
“咔嚓,咔嚓!”
“咔嚓!”
子弹早已经被打光的手枪,发出清脆的响声。
面对那威胁过他们无数次的手枪,被陈志玄称为猪猡的工人们没有往后退哪怕一步。
“不,不要!”
“我有钱,我有钱!”
“我都给你们,给你们!”
“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手枪被扔在一边,陈志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它像是一条狗!
在这些被它称之为“猪猡”的工人面前,摇尾乞怜。
作为买办养的恶狗!
它对这一点早就运用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砰!”手持木棍的年轻女工人狠狠地在它的脑袋上砸了一棍。
鲜血从陈志玄的额头上流淌下来,糊住了它的右眼。
“砰!”
“砰!!”
“砰!!!”
石头、木棍、铁制工具……
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被拿了过来。
没有工具的,就用脚、用手!
那女孩的父亲,更是掏出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朝着陈志玄的身上劈砍过去。
“爹爹,我为什么叫平安呀?”一脸天真无暇的小女孩儿,有些奇怪的问道。
“平安!”
“平平安安长大,一生平安,这就是幸福呀!”
“谢谢爹爹!”
……
“爹爹,平安今天给不少贵人擦了鞋子呢,等平安攒够了钱,给爹爹买一双新鞋子!!”
“爹爹的平安真乖!”
……
“平安,那个蝴蝶结好看吗?”
”好看呀,不过太贵啦!”
“爹爹给你买好不好?”
“不好不好,平安不要!”
……
“平安,生日快乐!”
“你看,蝴蝶结,粉红色的呢!”
”爹爹,都说不要了,很贵的!”
“没关系,爹爹多加几天班就可以了!”
“你们呀,还买蝴蝶结,这东西可贵了,都够买好些小米了,平安,今天你生日,你爹爹给你买了,你就戴上吧!”
“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
泪水糊住了双眼,待到众人离开之后。
男子看到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陈志玄,他失魂落魄的将菜刀扔在了一边。
这时候,廖志伟将一箱子钱财从陈志玄的房间拿了出来。
“各位!”
“这些都是陈志玄吸食的民脂民膏,今天我做主,每个人领取十块大洋!”
“剩下的!”
“我带回去交差!”
“谢过长官,谢过长官!!”众人纷纷说道。
廖志伟从箱子中取出十块袁大头,朝着那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走去。
就在廖志伟将那十块大洋塞进男子的手中时,男子摇了摇头。
“长官!”
“我不用!”
突然,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长官!”
“那个,那个蝴蝶结,能给我吗?”
男子一眼就认出了,放在箱子中的粉红色蝴蝶结,就是他送给自己女儿的。
“好!”
颤抖的双手接过蝴蝶结,男子抬头看向廖志玄。
“长官!”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人!”
“又是什么?”
廖志伟嘴唇微微一动,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要是则华在这里的话,他应该知道如何回答吧!
“长官!”
“真希望这世间的官,都如你一般!!”
“谢谢!”
中年男子捧着那粉红色蝴蝶结,佝偻的身子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
“平安!”
“跟爹爹!”
“回家了!”
细碎的雨丝打落在脸颊上,刚毅的脸庞上有水流过。
也不知道到底是雨水!
还是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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