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降低获取知识的成本;另一方面简化知识内容,提高它的传播速度。
首先可以通过‘活字印刷’,让原本昂贵的书籍变得像大白菜一样便宜。
其次,是把文字变简单,让它更容易被大家所接受。
不过第二条路行不通,因为这种改革需要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支持,制定个十年大计,加上一群学究共同奋斗才行,目前看来不现实,就先不算它。
那就优先实施第一个计划。
有了‘活字印刷’这项发明后,得赶紧把它推广开来,不过霍家有自己的生意经:真正的好东西从来不自己享用。
“秋雨。”
“奴婢在此。”
“发出通知,请各府夫人三天后到丐溪阁参加宴席。”
“好的。”
路戈抬起头来蹭着母亲。
祈语笑看着儿子,笑容更加和煦。
另外,竞标那天除了收钱外,还要让她们带上一本珍藏的手稿作为赠品。
这样做即使不及魏家注解那么多,在质量上也不会落后太多,总算是对得起自家宝贝儿止戈了。
刚一回到家,路昀阔听说表嫂流产的消息后脸顿时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交代好要看守宅内,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管家也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回禀老爷,本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太医跟许大夫在现场呢。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表少爷跟表嫂之间起了争执,表嫂非常激动甚至动手……结果孩子没能保住。”
“你家太太知道了没?”
“已告知大夫人了。”
“她的反应?”
“按照惯例回了一份问候。”
其实就是不关心的态度。这日子过得真够吵闹的。
“安排他们搬到明阁吧。”
免得进出都影响到家里人的情绪。
“明白。”
这时五川走上前来汇报道:“今早三皇子和四皇子那边的人乔装成卖菜的小贩和掏粪工人混入城中,相关消息也已经在四处散播开了。”
“嗯。”
“还有件事情……”五川略显尴尬。
“继续说。”
之前许大人被捕并被抄家,家中男性都被流放,女眷被迫成为奴隶:“昨天沈公子居然把关在狱中的许家大小姐买了下来,并把她带到了我们府里来。”
现在那位大小姐就在咱们院子里待着。
听到这话,路昀阔猛地停住了脚步。
五川顿时觉得背后冷汗直流:“我试着让她回去,可是这位大小姐却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威胁说……如果谁敢动她一根头发,她就自杀。”
真要出事儿,那可更麻烦了。
万一传出去说是二爷喜好玩弄美人导致人家命丧黄泉呢。
“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赶走!”路昀阔怒气冲天地说。
五川赶紧去扔!
许和雅的刀瞬间扎进了肉里:“就算死了,我也不依附任何人!”
走吧!
他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拔刀呢:“你放心,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送您离开这里。”
许和雅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错愕,曾经美丽动人的她,如今即使憔悴不堪,依旧不减风采。
在监狱里的一夜,让她见识了人世间所有残酷的事。
她的婶婶流着泪捂死最小的侄女,然后自杀而亡。父亲生死不明。
现在所有的兄弟都被流放到外地,小孩子也被卖掉,不用猜也知道她们的命运将会是多么悲惨。
母亲得知她被赎出去的时候,眼神充满了绝望。
妹妹却哭泣着求买家也把她买走。
母亲上前拉住妹妹。
妹妹不想被卖给那种地方,从监狱里就能买到人,要么是富有的人,要么就是有权势的人,她为什么不拼一把。
原来提前被人买走,竟然成最好的选择。
去哪里还有什么差别?难不成还能过上好的日子?
无非跟一个人还是跟一群人!
她的眼睛被蒙着,像一件货物一样被丢进来。
她不愿意……
但是现在这些人却说他们的主子没有其他意图,只是为了送她离开。
这一刻,坚定如她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恐惧。
她能去哪儿?
没有身份,只有当奴仆一条路可走,一出狱谁都可以随便把她买了去。
想到这儿,许和雅忽然慌了起来。
一个主人跟一群主人的区别,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一想到这些景象,绝望的情绪瞬间充满心头,她举起了刀。
看到这种情况,五川赶紧把人往外扔。
出去再说,外面再说。
不对,应该说出去断气才对。绝不能让人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哎,不管怎样,二爷的好名声算是毁了,不是杀害他人父母就是在玩弄别人的女儿直到人家自杀为止。
看着关了的后门以及周围环境,许和雅惊呆了手中的刀缓缓放下来。
这里是——路府?
突然之间,许和雅笑出了声,满是嘲讽的笑容。
“路昀阔,是你买了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昔日心中的那个人,现在却杀了自己的父亲,全家也被牵连。
哈哈,真是讽刺至极!
疲惫地起身时,许和雅想到了还在牢中的母亲以及年幼无助的表弟们……
路昀阔还没有遭到报应啊!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小巷、来到大街,最后无力倒在了熟悉轿子旁。
那是过去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拥有的轿子。
傅诩带着一大群追随者刚从饭馆出来,见到自家仆人正搀扶的女人,不由得露出笑容。
“给我带回去。”
祈语笑放下手中的书籍:“被傅诩接走了?”
“是的,夫人要不我们……”用什么办法?
祈语笑根本不为这件事焦虑,许家抄家乃是皇命所归,并且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证明这一点。
况且进了内院的女人还想依靠男人复仇?
皇宫斗争与朝堂之争完全是两种模式。
除非傅诩头脑发热到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杀官的事来,不过这位傅诩确实经常干些傻事,偏偏他还最受首辅大人的喜爱……
他也许不能直接对付朝廷里的官员,但总能找到让人不舒服的方法:“两个月后,让沈川用她的卖身契把她赎回去,然后把她送到她哥哥的流放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