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色玛瑙般的湖泊周围,牧民远远地吆喝,成群的绵羊在绿绿的锦缎上织出朵朵白云,那拴着玛瑙的晶莹的链子边,美丽的外族姑娘正在那小河边洗着衣服,明快动听的歌声飘扬,虽然听不懂,那舒畅的嗓音,那起伏的韵律,就像草原那样宽广,就像蓝天那样明亮,这不同于江南小调,不同于迷离之音,也不同于豪情战歌,这不是那弯弯清泉,不是那小桥流水,更不是那黄河咆哮,她就是那高耸的雪山上,那凉凉的雪水,飘扬飞洒广阔的草原,将心中的甘露撒片整个大地,所有的绿,所有的生命,为之欢唱,这,就是绿绿草原之歌。
一缕轻笛飘出,欢乐的曲调和着动听的歌儿,似那绿绿草丛中,星星野花间,翻飞的蝴蝶欢快的舞蹈,美丽的世界,美丽的歌声,美丽的孔笛声,所有景色都模糊了,消失了,消失在深深的脑海,永久的记忆,更加地清晰。
歌声渺渺而止,笛声袅袅而终,美丽的姑娘来到宋松面前,大眼闪闪,长长的睫毛随之闪动,欲言又止,语言不通,如何交谈,姑娘想了想,拉了一下宋松的手,示意宋松跟上,姑娘来到旁边的另外一处帐篷,喊了两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掀开帘子出来,笑容慈祥和善。
姑娘叽叽咕咕说了一阵,还指着宋松这边,妇人柔和的目光望过来,宋松估计是姑娘的母亲,于是上前点头说声好,不过人家也听不懂。
妇人点点头,拉着姑娘嘱咐两句,便慢腾腾走向柳燕所呆的帐篷,宋松顿时明白姑娘的意思。
姑娘敏捷地骑上一匹枣红马,明媚的笑容展现,向宋松招招手,宋松漂亮地腾起骑上另外一匹枣红马,都是高大神骏,四蹄翻飞间,姑娘飞驰而出,宋松敞开心怀,紧跟而上,心里嘀咕不知是何事。
小五子身体依然虚弱,又睡着了,那位好心的姑娘为小五子擦干净身子后,给小五子换上了姑娘自己的衣裳,看着那虚弱的样子,姑娘是不是带自己去找大夫?
奔驰在软软的草原,扬起的风中没有一丝尘土,凉凉的湿湿的芬芳的空气,如此地方才能养出如此骏马,那缤纷的身影,飘动的长裙,悦耳的铃声,在绿绿的世界里起伏跌宕。
那是一处小集市,供周围牧民换东西的地方,有衣服头饰,有各种草原上的用具,三三两两的叫卖着,大都是些老人和妇女。
姑娘都与这些人很熟悉,打着招呼间,多数的目光则是看着后面的宋松,宋松洗净铅尘,高壮的身形,经过大漠的洗礼,变得更加结实,俊逸的脸庞留着一圈胡须,将面部表情微微掩饰,晶亮的眼睛多了一分深邃,更显无穷男人魅力,即使是衣衫褴褛,却依然那么生机勃勃,气势非凡,如何不吸引众多的目光。
姑娘家里男人的衣服都偏小,没有衣衫可以换,只好马上洗了穿上,太极神功用来蒸衣服,简直大功小用,露着膀子的破衣服,宋松却毫不在乎,跟在姑娘后面,泰然自若。
虽然胡须遮掩,但特别的装束,特别的长相胡须也盖不住,这分明是来自中原的汉人!几个小孩跟在宋松后面指指点点,还冲姑娘叽里咕噜说着笑着,姑娘看看宋松,羞恼呵斥那几个小孩,将那几个小孩赶开。
来到一处帐篷,外面挂着一面招牌,居然有汉字‘药铺’,果真将自己带到大夫这儿,紧随而入,里面药味扑面而来,小小的空间,堆满了各种药材,还有许多小箱子,一个半百的老人正在熬制药水。
“巴依爷爷,早啊!”姑娘叽叽咕咕的外族语言,宋松听不明白。
老人全神贯注熬制中,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进入,直到姑娘打招呼大声喊,才抬起乱糟糟的头,“艾娃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家里有人不好吗?”
“巴依爷爷,你不是懂汉人的话吗?阿爹从沙漠边拣了两个汉人,我听不懂他们的话,我带了一个来,就是他,”艾娃纤手指着一旁快顶到帐篷的宋松,这个帐篷还真挤。
巴依衣服头发乱糟糟,眼睛却甚是锐利,没有寻常老人那样浑浊,看着壮壮的年轻人,无形中一种难言的让人膜拜的气势,不由退了一步,才结结巴巴应道:“艾娃,你爸怎么拣这么好的小伙子回来,是不是给你挑的?”
艾娃一听,不由羞涩看看宋松,幸好他听不懂,撒娇道“巴依爷爷,你又笑艾娃,我想跟他说话,你就帮帮我吧。”
“好好,我帮你,你说吧,我再说给他,”巴依定定神,咳嗽一声,做好准备的样子。
“告诉他我叫艾娃,问他叫什么名字。”
巴依转头对宋松重复了一遍,宋松立了半晌,终于听到熟悉的语言,不由大喜,应道:“我叫宋松,艾娃,你的心真好,就像那天上的白云纯洁。”
艾娃听得宋松的赞美,心里好生喜悦,“宋松,你吹的是什么东西,就像神山上神鸟的鸣叫,真好听。”
“那是我们的乐器,叫‘笛子’,你的歌声才真的好听,我可是大饱耳福了,哦爷爷,你们是什么族,是鞑靼人吗?”
巴依翻译不出‘笛子’,只好原样转过去,同时回答道:“年轻人,我们是维吾尔族,听说过吗?”宋松摇摇头。
“宋松,那美丽的姐姐是你的妻子吗?”艾娃忽闪着大眼。
宋松笑笑,点头道:“现在还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巴依爷爷,他的妻子病得不轻,你去看看吧,”艾娃恳求着,晃着巴依的衣袖。
“唉,救人,巴依从来都不落后,艾娃,我准备一下,他们是从沙漠走出来的,那我带些药材,哦,你们家的帐篷还没有换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