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陌笙箫停住脚步,看见妇人可怜巴巴地擦着眼睛,笙箫莫名觉得心酸,一个家庭,如果缺少了一个人,还能称之为家吗?
她想要爸妈活着,想要好好孝敬他们,她不想别人也和她一样,丢失了这个能够弥补的机会。
陌笙箫走过去,不顾肮脏,拉起妇女的手腕,“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女儿。”
“笙箫……”何姨蹙眉。
“何姨,放心吧,我们打车到警局,谁还能敢在警察局弄事嘛?”陌笙箫将妇女塞入车内,出租车司机见状,差点跳脚,“我车上不能坐乞丐,你们还是下去吧。”
“师傅,你帮帮忙……”
司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快下去!”
陌笙箫望见他眼角的嫌恶,她本来好声好气说话,这会,口气也强硬起来,“何姨,你坐在前面,我还没见哪条规定说乞丐不能坐车的,怎么,穿的破些就是乞丐么?你若拒载,我立马举报你!”
司机见她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得摇头自认倒霉,“去哪?”
“警察局。”
一路上,司机并未再说半句话,陌笙箫对他眼里的不满及厌恶视而不见,她本想着,他倘若好好说话,下车时多给些车钱,这样的话,她一分钱都不会多给。
在车上,陌笙箫还将包里随身带着的面包拿给妇女,怀孕后她胃口大增,总怕出去的时候突然就会饿了。
到了警察局,笙箫将妇女送进去,没想到她要走时,对方竟拉着他不肯撒手,“西西,西西你还要去哪?”
警察查看了失踪人口的资料,已打电话给家属,通知来人将她领回去。
陌笙箫脱不开身,只得陪着她等到家属的到来。
顾父匆忙赶来,顾筱西好不容易出狱,这会却又失踪,他整日茶饭不思,脸色腊黄,一见到顾母,顾父激动地抱住妻子,“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啊?女儿出狱了,我们到处找你。”
“西西,西西在这……”顾母一个劲指着陌笙箫。
顾父热泪盈眶,擦了擦眼睛,忙不迭的对笙箫道谢,“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陌笙箫站起身,“不客气。”
她始终相信,好人是有好报的,看见能帮助的却不肯伸出手,良心难安。
望见这一刻的团聚,笙箫也跟着动容。
顾父让顾母坐在椅子上,他又回到警察跟前,“请问,我女儿有消息了吗?”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顾筱西。”
陌笙箫吃惊,这个世界原来真小。
“还没有,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你的。”
笙箫走至他旁边,“顾筱西,是你女儿吗?她是不是……”
“你认识她吗?”
陌笙箫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她和顾筱西之间的关系,“对,我和她……是朋友。”
说完朋友二字,笙箫又点了点头,“对,是朋友。”
“真巧,西西前段日子出狱,可不知怎的,竟又突然失踪了,电话也不通,哎……”
陌笙箫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
“笙箫,我们快回去吧。”何姨走过来,拉着她就要离开。
顾父一个劲同她道谢,陌笙箫又安慰几句,这才走出警局。
回到御景园,几近傍晚,又是在聿尊之后。
男人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见到二人回来,眼里的担忧散去些,面色却并不好看。何姨想着如何逃过这一劫,陌笙箫对他的脾气掌握得当,她三两步走到沙发前,聿尊刚要问为何回来这么晚,笙箫已先开了口,“你猜我今天见到谁?”
聿尊眸中透出疑惑,“谁?”
何姨一溜烟闪到厨房。
陌笙箫坐在沙发上,“顾筱西的爸妈。”
男人挑眉,似在想着什么。
陌笙箫挎包放在旁边,“你不会连顾筱西是谁都忘记了吧?”
他女人再多,记性也不会如此之差,“他们有什么好见的?”
“你知道吗?顾筱西出狱了。”
“什么?”聿尊跟着落座,“照理说,严家人不会放过她才是,我以为她会将牢底坐穿。”
陌笙箫眼见聿尊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加残忍,“我想,可能是严湛青网开一面,毕竟顾筱西被牵扯进来,她很无辜。”
“她无辜?”
笙箫单手撑起脑袋,“那难道,是你无辜不成?”
聿尊搭起一条腿,“顾筱西出狱……顾筱西。”
陌笙箫从男人渐冷的眸中看出些端倪,“难道,会和她有关?”
“我看,可能性不大,顾筱西性子懦弱,况且买凶****需要一笔钱,她家境平平,”不过想起顾筱西之前和苏柔地联手,聿尊又觉得不能轻易将她排除,他冷哼,“女人真可怕。”
“我看是你女人债欠的太多。”
聿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睇向陌笙箫,他一瞬不瞬盯着,“我只在一个女人手里吃过亏,我身上要么咬伤,要么刀伤,要么内伤,都是在一个人手里弄出来的。”
他说出的内伤二字,咬字十分暧昧。
陌笙箫放开手,拿了包站起身,“我也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吃过大亏,我赔进去所有,可我的伤却看不见……”
聿尊盯着笙箫上楼的背影,心底蓦然沉溺。
翌日,陌笙箫起床,阳光普照,窗帘都打开着,半边大床沉浸在温暖中。她洗漱完后准备下楼,听到悠扬的琴音穿过偌大的客厅,仿佛能飘到海洋之外。
笙箫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琴音很美,却陡然被一道门铃声给打断。
何姨打开门,就看见徐谦风风火火闯进来。
聿尊顿住动作,“你来做什么?”
陌笙箫觉得有些惋惜,她扶着楼梯往下走。
聿尊合上钢琴盖,徐谦在旁冷嘲热讽,“弹琴装绅士呢?”
聿尊并未理睬,抬头看见陌笙箫下楼。
徐谦接过何姨端过来的水,“走,去玩几圈麻将。”
“没兴趣。”
“你若不去的话,待会那小魔女可就来了,爵陪着她丈母娘玩,这不,缺两个麻将搭子,走吧。”
“你去嘛?”聿尊扭头问站在旁边的陌笙箫。
他心想着,她是不会去的,他也懒得玩这些。
“噢。”没成想,陌笙箫竟应了一句。她使计想去容恩那走走,这段日子连着往医院跑,虽然强颜欢笑,心情却始终得不到纾解。
“那还等什么,走吧。”徐谦率先出门。
陌笙箫跟着聿尊来到御景园,花园内,成排的银杏树是最大的亮点,容恩正坐在吊床内,不远处,王玲准备着烧烤的食材,童童和几只小狗玩的不亦乐乎,几人进来她也没发现。
笙箫没有跟他们进屋,而是来到了花园内。
“笙箫。”容恩招手示意她过去。
陌笙箫坐到容恩旁边,“容恩姐。”
容恩展颜,“你喊我恩恩就可以了。”
笙箫跟着勾起嘴角,气氛也随之融洽不少,她放开拘束,“在弄烧烤吗?”
“对,王玲待会给我们开小灶,谁让两个孕妇在这呢。”
“恩恩,你也是白沙市人吗?”
“对,”容恩抬起头,姣好的面容撒上细碎暖阳,“我初见聿尊的时候,还有些怕他,我觉得这个男人太冷,总给我一种阴沉不定的感觉,其实现在看来,恶魔也会有被感化的时候。”
“感化?”笙箫不以为意,“怕是很难的。”
“笙箫,可能,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可我想,那样一个男人,能要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实属不易,我想他也是那种孤独惯的,结婚生子,其实真是一种很大的风险。”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会觉得很彷徨,我看到别人合家欢乐的样子总会羡慕,我也有个家,却始终没有感觉过温暖是怎样的,我想,我可能再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大喜,什么是大悲。我屈服于他的手段之下,又装不出活的很幸福的样子,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可能真会活的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我想想这样也挺好的,我的情绪不会因为他而波动,我永远能够置身事外……”
容恩手掌轻握住陌笙箫的肩膀,她顿住话语,没有再说下去。
“那你想过,你会开心吗?”
陌笙箫侧过脸,盯着容恩一双黑亮的眸子,容恩视线错开,望向远处,“我有一段时间也和你一样,我被爵逼到绝境的时候我甚至和他说,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你为什么不去死?后来,我真的能够如愿,他遭到狙杀,我以为他尸骨无存的时候,我本该开心的,我不是解脱了么?可我整天活在浑浑噩噩里面,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开心,身边只是失去一个人而已,地球照样在转动,任何事物都未改变,可是,我的心变了,它不再鲜活,我无力挽救,发现它竟已死去。”
笙箫闻言,竟朦胧了视线,有种想哭的冲动。
容恩眼圈也有些红,“但是,我现在很幸福,一个人做错事情之后能不能得到原谅,如果问我的话,我的答案是能!”
陌笙箫嘴角轻颤,忙别开眼。
容恩的手在她肩膀轻拍几下,“进屋吧,我们去看打麻将。”
容妈妈的腿恢复得很好,已能丢开拐杖走路,她坐着朝南位子,有时候经常会何小区大妈们玩,这玩着玩着,竟也能上瘾。
陌笙箫来到聿尊身侧,男人很自然地拉住她手腕,“坐我边上来。”
南夜爵依旧张扬,酒红色碎发狂傲不羁,他视线不经意般撇过陌笙箫的脸,他想来,聿尊也该被拴住了。
最好拴的越近越好。
笙箫坐在聿尊身边,她看不懂,看了几圈眼睛就有些发酸。
聿尊砌牌很快,动作潇洒,不拖泥带水。
陌笙箫脸蛋凑过去,“这个要怎么才能和?”
聿尊见她似乎有兴趣的样子,他眉角轻扬,“这边要凑成一对,就能和。”
陌笙箫仔细盯着,“噢,是不是再摸一个一筒,就可以了?”她抬起头,模样认真地盯着他。
“原来你是在等一筒。”徐谦插嘴笑出声来。
南夜爵和容妈妈也忍俊不禁。
他们认为,陌笙箫就是个泄密的。
笙箫撇了下嘴角,乖乖闭上嘴巴。
聿尊语气含笑,“对,我现在就等一筒。”
轮到聿尊摸牌,笙箫不由小声道,“我帮你摸一个。”
“好。”
陌笙箫伸出手,将牌翻开,竟是个一筒,她眼睛咻亮,“是不是和了,和了吧?”
徐谦望了眼,拜托,摸错了,“不是……”原来陌笙箫摸的是另一排。
“对,和了。”聿尊已将手里的牌推出去。
徐谦手掌覆住俊脸,什么世道,抢劫呢!
南夜爵和容妈妈相继推牌,玩就图个高兴么。
陌笙箫在旁边看了会,很快就昏昏欲睡,她原先坐在聿尊身旁,而且也没有紧挨着,这会睡着了,慢慢脑袋就垂下去靠着聿尊的肩膀,她自己并未发觉,睡的正香。
迷迷糊糊的时候,陌笙箫也不知做了个什么梦,她感觉到身子往后倾,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海域内,她猛地惊醒过来,两只手胡乱地抓住聿尊的一条胳膊。男人的手掌紧贴着她腰后,笙箫觉醒,顿觉失态,脸色不由酡红。
聿尊薄唇紧贴她耳际,“没事,靠着我睡吧。”
陌笙箫眼帘垂动,她枕着聿尊的肩膀,窗外有阳关跳跃在她舒展开的小脸上,她闭起双眼,睡了一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被拆穿的阴谋
陌笙箫睡得香甜,最后是被搓麻将的声音给吵醒的。她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抬起左手轻合在嘴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聿尊打出去一个牌,下意识望了眼,竟见笙箫醒着,两眼正盯向牌面。
他没有同她说话,没有打扰到她。
容恩眼见陌笙箫眯了会醒来,将自制的香柚蜂蜜茶端给她,笙箫见状,挺直起背部,“谢谢。”
“累吗,要不要上楼躺会?”
“不用,睡了会好多呢。”
聿尊拉开身前的小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打散乱的钱给她,陌笙箫才睁眼就看见这么多红色的百元大钞,“做什么?”
“给你。”
“今儿赢了不少么。”容恩扬笑来到南夜爵身侧。
聿尊将钱递给陌笙箫,笙箫不得已,只能拿在手里,只不过他通杀后,她总不能坐在旁边优哉游哉地数钱吧,多不地道。
“没关系,瞅瞅你老公的战利品。”徐谦手里搓着麻将,还不忘调侃,四个人将麻将搓得很大声,爱玩的人就喜欢这种声音,要不然早奔自动麻将桌那去了。
徐谦这话才说完,桌子底下的腿就被一双小手抱住。
他垂眸,“童童,跟小狗们玩去。”
“谦哥哥,你赢钱米?”
南夜爵不由蹙眉,这是什么辈分?
徐谦倒是心情大好,抽了几张钞票递给她,“童童自个买糖去。”
童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很是不客气地接过钱钱,“谦哥哥,你脖子上有个草莓。”
徐谦将信将疑,南夜爵一拍他的手,“出牌,耍你呢!”
“喂,你这教育方式可不对,是不是现实版看多了?”
童童吱溜一下在客厅转了圈后回到徐谦身边,手里拿着一盒洗好的草莓,嗯哼,像在爹地妈咪面前告密,米门。“谦哥哥,送给你吃。”
徐谦望了眼这小魔女,难得的哑口无言。
童童扭过身,小小的身子紧挨着陌笙箫的腿,笙箫见她手里拿着几张徐谦那赚来的钱,便将聿尊给她的那一打递给童童,没成想,她竟摆摆手,“童童不要。”
“为什么啊?”
童童钻到桌子底下,两手又抱住聿尊的腿,“我和帅帅是一家人,他的就是我的。”
成,徐谦不由想着,感情她就把他当外人。
“童童,哥平日里没少亏待你吧,你整偏心呢。”
“哼,”童童小身子又从桌底下钻出来,忙得不亦乐乎,“姨姨,”她拉住陌笙箫的袖子,“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嗯。”陌笙箫点头表示答应。
“童童在电视上看见谦哥哥和人亲嘴,那女的还米童童美美呢。”
笙箫忍着笑,徐谦已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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