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转身就走,萧青临朝着护卫抬着慕卿歌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暗自咬了咬后槽牙,才跟上了内侍。
等着回到了前厅,萧青临才面色不虞地开了口:「宁王妃明显就是在唱戏,你何必管她?直接将人留下,不就行了?」
内侍抬眸看了萧青临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那是宁王妃,是陛下赐婚,宁王明媒正娶的王妃。」
「她的确可能是在唱戏,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是真的要寻死,奴才也不敢赌。」
「若是恰恰好就是那万分之一,在宁王爷发病期间,我们带着人来宁王府,逼死了宁王妃。宰相大人想过没有,到时候王爷清醒过来,结果会是怎样?」
「到时候,这皇城,恐怕就要翻天了。」
「宰相大人兴许并不害怕,但奴才怕啊,奴才怕死。」
「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奴才只是一个奴才,也做不了主,只能先回宫禀报陛下,问一问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奴才,可是万万不能擅作主张的。」
那内侍解释完,也不再多留,只朝着那两个女子招了招手,便飞快地带着那两个女子离开了。
萧青临站在原处,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脸色难看至极。
这一次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下一次还想要这么做,可就不容易了。
到时候,慕卿歌有了防备,厉萧也清醒了过来。
想要往宁王府再塞人,就麻烦了。
他倒是实在是没有想到,慕卿歌竟然会这样闹腾。
他到底还是小看慕卿歌了。
萧青临一甩衣袖,拂袖而去。
门房看着他们离开,飞快把门一关,急忙就去禀报了。
很快,消息就禀报到了慕卿歌面前:「王妃娘娘,人走了。」
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慕卿歌,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坐在了桌子旁,只头发还是湿的。
慕卿歌应了一声,眼神晦涩不明。
红梅将姜汤端了过来:「娘娘还是喝碗姜汤吧,小心着凉。」
慕卿歌扯了扯嘴角:「现在都已经是夏天了,天气热,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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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依言接过姜汤喝了,才又问着:「去给王爷禀报了吗?」
「去了,元宝已经过去了。」
慕卿歌应了一声,将空碗递还给红梅,随手拿了书翻看着。
一本书尚未翻完,厉萧就来了。
厉萧走了进来,用手背碰了碰慕卿歌的手,慕卿歌几乎立马就将手挪了开,却并不说话。
「还好,没有很凉,幸好现在是夏日,不然王妃娘娘就那样跳进冷冰冰的湖水里,多半是要生场病的。」
慕卿歌抿了抿唇,不搭理他。
厉萧叹了口气,只挨着慕卿歌在软榻上坐了。
「王妃娘娘,我实在是冤枉啊。」
「我都已经对外宣称发病了,都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哪儿想得到,他们竟然还会打这样的主意,还会想方设法地往府中塞人呢。」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慕卿歌哼笑一声,满脸嘲讽:「是啊,王爷什么都没有做,就有人想方设法地替王爷物色美人,将美人往王爷身边送。王爷实在是,艳福不浅啊。」
厉萧伸手侧抱着慕卿歌,往慕卿歌身上一靠:「卿卿才貌双全,我当然艳福不浅。」
「但卿卿放心,我对卿卿,绝对忠诚。」
「卿卿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若
是有一日,我做了对不起卿卿的事情,卿卿大可直接将我切了,让我去宫中做个内侍太监。」
「……」慕卿歌扶额,厉萧这人怎么,越来越不着调了?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但被厉萧这么一闹腾,她这火,却怎么也发不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陛下和萧青临既然起了心思,肯定就不会轻易打消念头,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慕卿歌叹了口气:「这一次我跳了湖,下一次,恐怕得要上个吊才能解决了。」
厉萧连忙道:「不可能,明日一早我就该清醒过来了,等我清醒过来,我就直接提刀杀过去。」
「杀到哪儿去?」
厉萧笑了笑,神情散漫,笑意并未抵达眼底:「谁的主意,我就杀到哪儿去。」
「左右我是一个疯子嘛,疯子怕什么呢?惹怒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慕卿歌皱了皱眉,不管是萧青临还是皇帝,都不是他们能够明目张胆得罪的人。
厉萧这样做……
慕卿歌脑中刚刚浮现起这样的念头,却又很快被她给压了下去。
厉萧不傻,他定也有自己的打算。
厉萧眸光暗沉一片:「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闹一闹,让他们以后,都再也不敢打类似的主意。」
慕卿歌低低应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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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萧青临,兴许,萧青临闹出这么一场,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惹怒你我,就是想要让我们去闹。」
「到时候,万一你真的闹得厉害了,他可不就有由头,正大光明地对付你了吗?」
厉萧在慕卿歌的额头上亲了亲:「卿卿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厉萧既然说他心里有数,慕卿歌也就不再管了。
厉萧安抚好了慕卿歌,便又回了禁闭室去装疯了。
但慕卿歌万万没有想到,厉萧说的心里有数,指的是第二天下午,直接带着二十多个女子,十二个送到了宰相府,十二个直接带入宫中,送到了皇帝面前。
美其名曰,孝敬。
慕卿歌在府中听闻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桃子,险些就被呛死。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慕卿歌急忙问着:「萧青临和陛下,收下了?」
「嘿嘿。」
元宝嘿嘿笑着,没有直接回答慕卿歌的问题,只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王爷直接就趁着萧青临下朝回府的时候,在宰相府大门口将萧青临拦了下来,要送他姑娘。」ap.
「萧青临当即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训斥王爷,说他荒唐。」
「王爷就冷笑了一声,问萧青临,他新婚,不过发病神志不清,他就要往宁王府塞人,美其名曰关心。宰相大人能够关心他,怎么就不允许他孝敬宰相大人了呢?」
「还问萧青临,是不是宰相大人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