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相机镜头内,都是流浪者。
大火熊熊燃烧着,辉煌的酒店只剩下一个骨架,无论是玛丽还是包括安其多在内的黑西装都被花朵包裹防止被火焰烧伤。
背天空在刚刚的一瞬灰暗后,至今没有放晴,沉沉的云就压在上空,似乎最近纽约的阴云天无端多了许多。
以至于在人群眼中,立于废墟与鲜花之上,背后的青蓝光环恍若幻影环绕的少年宛如神邸,悲悯又无情的注视着自己的指尖。
他的手指微微合拢着,埃米莉被打散时的火星还没有完全消失,此时倒映着火光的紫色瞳孔明显的向人群中望过来,顿时引起一片倒吸气声。
实在是他的眼神太过凌厉,虽不至于让围观的人心生恐惧,却也让头脑为之一清。
见他皱眉,人群竟然更加兴奋了。
“他看我了!”
“他明明看的是我!”
“我将来想要一个像他一样的孩子!”
“好想让他成为我的家人!”
“明明是做老公更好吧!”
“他一看没成年啊混蛋!”
所有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流浪者耳中。
“啧。”
他不知道网络上自己掀起的热潮更加猛烈,方才他徒手捏碎火光的片段被反复拖动进度条,啊啊啊都不足以表明广大网友的震惊。
他此时略有些嫌弃的收回眼,就看到下方大大小小无数花苞。
他想到什么,再看向那些人,无语的发现他们果然以为花苞是自己放出来特意救人的,他甚至还听到有人说“别看性格傲娇,其实心地很善良,更爱了怎么办”之类的话。
他抬起脚,向着脚下酒店骨架的节点踩了下去。
哗啦轰响接二连三响起,酒店整个骨架轰然倒塌化为灰烬,没了燃烧物的火焰转身熄灭,纳西妲趁机将花苞落地,却没有全部打开。
企鹅人的黑西装大队还在这里面,如果现在放出来,不说他们并不老实,单单是在镜头下就不好对他们做什么,说不得还得将成果交给匆匆过来的警察。
乙泉千不喜欢打白工,纳西妲动作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就如同将琳尼兄妹和兰纳罗装进花苞里带入地下,所有装着黑西装的花苞都同时钻进了地底下。
有幸见过这一幕的蜘蛛侠登时一愣。
是流浪者做的?
而且上一次在游乐园,流浪者也出现了。
伴随着一声“蜘蛛侠也在!”,蜘蛛侠呆愣愣的动作进入镜头,流浪者也落在了他身边。
那些围观的人——他们冲过来了!
流浪者下意识就想跑,却被蜘蛛侠一把搂住了脖颈。
仗着身高搂住少年的蜘蛛侠,他小声:“你要上哪去,一会还要和警察做几句笔录呢,这样就走,你要怎么交代那些黑西装的去处?”
流浪者动了动脑袋肩膀,没有将自来熟的蜘蛛侠甩掉:“谁在意他们?”
“可是他们在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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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并非警察,而是此时跑到近前,眼神明亮、表情兴奋,却没有更放肆举动的人群。
蜘蛛侠:“之前你被神盾局带走,他们上街游行,当时的报纸都在报道这件事,把上层人士气的够呛,神盾局宣布解散的时候,网上都在狂欢,又可惜你没在,今天看到你又拯救了这么多人,肯定会因你而骄傲的。”
“拯救?”流浪者斜睨了一眼蜘蛛侠,清楚他是没看到自己出现的原因,讥讽的勾唇一笑,这次,他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咔嚓。
他瞬间转过头。
拍照的是个看起来六七十的白发老太太,举着手机,脑袋从手机后面探出来:“孩子笑的好看,多笑笑啊。”
您老腿脚利索能跑这么前面,眼神却不太好。
谁家老人会夸孩子嘲讽人的表情好看啊!
可流浪者到底没说什么,由着老人去拍了。
老太太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哈哈笑:“那个表情真的酷毙了!”
等到了近前,反倒没人好意思说出那些破廉耻的话了。
只是见流浪者允许近距离拍照,其他人顿时拍的更欢了,还有混在其中的记者,捉摸着流浪者的脾气可能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半蹲下将话筒递了过来。
“你好请问——”
话没说完,记者就感觉浑身一寒。
其他记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顿住了,不想浪费难得的机会,纷纷涌过来想要采访,由于流浪者的帽子太大,完全挡住镜头,围过来的距离太近,就连摄像大哥都蹲下来开始找角度,这让流浪者的帽檐更低了。
可记者挡住了那些想要拍照的人群,何况有些记者可是出了名的敢乱写,于是后面的人也不客气,明里暗里的将碍事的记者往后拽。
蜘蛛侠忍不住开始笑,自觉开始担当大哥哥的照顾人角色,挥手让记者们远了点。
“采访的事情先等等吧,警察来了。”
警察们废了一番功夫才从人群外面挤进来,进来一看到蜘蛛侠,神情中就带上了一分了然。
“发生了什么?”
警察明显问的流浪者,在来的路上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准备,早在网络直播上将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流浪者完全没有沟通的想法,周围人激烈的情绪和外放的热情让他像是站在蒸炉上无处下脚,此时他伸手一指蜘蛛侠,在警察下意识转头的时候,化为流风消失。
蜘蛛侠的手臂搂了个空。
“哇哦,这能力真酷。”
人群也发出惊呼声,还有人在可惜自己刚才没有大胆的提出合照请求,那样说不定就可以像蜘蛛侠一样搂住少年合照了。
原本想要采访流浪者的记者纷纷将目光对准蜘蛛侠。
后者:“……要不下次我看到他,我替你们采访一次?”
记者:谢谢但没必要,不要抢我们饭碗。
打头的警察挑了挑眉,显然也经常面对超能力者,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微微转了个方向面对蜘蛛侠。
一脸“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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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乙泉千太倒霉了。”彼得坐在另一边,转过头看向乙泉千,“从认识你开始你就很倒霉,最开始抽到表演票的也是你,来纽约也才半个月吧,外星人、爆炸、绑架都被你遇了个全,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
说完,他自己发现有点问题:“当然,纽约哥谭和大都会的居民例外。”
“哈哈哈。”
乙泉千不禁笑起来,他不可能告诉彼得这些事件中他看似是被动参与,但既
然身处其中,他就不会接受完全被动。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他的插手之下,确实没有人在事件中消亡。
电视上正播放着今天被录到的流浪者抓住埃米莉的一幕,主持人的声音传出来。
“自称为流浪者的超级英雄再次突然出现,成功救下了被大火困住的数十位公民,经采访蜘蛛侠,得知在战斗中,一直是流浪者在对抗纵火者。
从我身后的屏幕中可以看到,流浪者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专家判断在十六岁左右,显然非常年轻,在未来一定会有更加出色的成绩。
之后我们采访了几位现场人员。”
被采访的人很激动,但原因并不是他被采访了,而是——
“我们组建了粉丝团,还讨论了他的称号,流浪者这个称号简直太酷了!”
尤其这还是流浪者自己说的,几乎所有人都瞬间就接受了这个称呼。
“他就和风一样,无所归也无所属,来无影去无踪,我们都超级喜欢他!”
说着,记者手里还被塞了一面小旗子,上面画着与流浪者衣服类似的图案。
其实不只是新出现的流浪者有,镜头后面还能看到脸上贴着蜘蛛侠标志物图案粘贴的人。
今天两大超级英雄合影,可让他们激动的声音都哑起来了。
除了这些激动的言语,记者想要知道的流浪者的信息就没人知道了,毕竟他出现的次数太少。
梅婶看了电视,表情却不像是其他崇拜者那样充满激动和崇拜,而是以她的角度,思考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幼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极为特殊的,即使一些地方强硬又不讲理的降低幼崽的成年年龄,但在大多数人的潜意识中,幼崽始终是要受到保护的。
梅婶看着电视,看到了明显没成年的流浪者,也看到了根据报道,没成年多久的蜘蛛侠。
“也许……他们的亲人更希望他们平安。”
彼得一怔。
这时候,乙泉千淡淡道:“但是有能力的人,总是不会永远平凡的。”
梅婶转回视线,青年坐在沙发上,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落在电视上。
他继续道:“生于不凡之中、长于不凡之中,无论哪一种都注定了他们会有一天站在所有人视线的焦点,或早或晚,世界上都会留下他们的痕迹。”
他这才看向有些怔愣的梅婶,轻轻笑着:“在您看来幼小的年纪,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正是如花朵应该盛放的最佳时机。”
花朵除非死去,否则没有谁能阻止花朵盛放。
梅婶怔怔地看着他,彼得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但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晚饭很快做好,几人关了电视去吃饭,刚刚的话题就这样略过了。
吃完饭后,彼得立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看似是睡觉,可乙泉千知道他换了蜘蛛侠的衣服后荡出去了。
最近纽约并不平静,他夜巡的次数都增加了,眼下甚至挂着不输给乙泉千的黑眼圈
而乙泉千和纳西妲回到房间后,
两人一个坐在床边,
一个坐在椅子上,纳西妲摊开手,拳头大的花苞从她掌心缓缓绽放,露出一个个蚂蚁大小的幻影。
这是那些被抓住的企鹅人的手下。
他们明显看不到注视着自己的乙泉千和纳西妲,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出口、射击花瓣墙壁、识图啃咬花瓣啃出一条路等等行为之后,他们已经彻底认清,花苞耳朵主人不放他们出去,他们这辈子就都别想出去了。
而关于这群人的处置方式,乙泉千早就想好了。
他从风衣兜里拿出一个手机,纳西妲帮助他破解了密码,在通讯录和其他平台上没看到任何与联系方式有关的东西。
这是埃米莉的手机,至于是他什么时候拿到的,大概是她想戳纳西妲眼睛的时候。
像埃米莉这种人,手机上绝对会有反定位和屏蔽搜索之类的东西,这能让乙泉千省不少力,而他获知联系方式的手段也并不需要真的看到联系号码。
企鹅人这种组织,他只要打给其中一个人,就能很快传到最上层,就像之前达达利亚做的那样。
在医院里被确诊肩膀粉碎性骨折的罗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被达达利亚一脚踩碎肩膀之后他就一路被同伴送了回来,由于当时他和达达利亚还有一段单独的谈话,他清醒过来之后还被单独谈话了一段时间,想来谈话记录都会被上报给企鹅人。
电话一直就放在他另一边,轻松就能拿到。
是未知来电,罗兹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
——医生并没有在他和两位同伴身体里找到任何与定位有关的东西,所以所以他被送到了非企鹅人投资的医院中,只是保证他的主治医生是自己人而已。
这些天罗兹一直在等会有人联系自己,否则定位器在身体里始终让他忐忑难安,自从被送回来之后就没有其他人联系自己,他更怕自己被放弃,有人找反倒是好事。
对面的声音显然经过处理,连是男是女都听不真切,带着强烈的电流音。
知道对方的来意之后,罗兹立即浑身一震,挂断电话连忙给自己的上层打,之后就有人来将他的手机取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来取手机的人还很和蔼的叮嘱他好好养伤。
手机最后经过检查,被送到了企鹅人面前。
他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对方似乎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落在了他的手里,在手机被送到企鹅人面前不久,就又响了起来。
助手就站在手机旁边,得到企鹅人眼神示意,按下免提。
仍旧充满电流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好,企鹅人先生。”
电流隐藏了声音,但是无法遮掩语气,如同谈论天气和刚刚吃了什么菜,自然又淡漠:
“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赎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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