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此地乃是正道和魔道的分水岭。大漠以东是正道五大门派之地,大漠以西则是魔道三大门派之地。多年的征战使得此地早已变成了荒芜之地,周围无人居住。随着时间的飞逝,这里已经变成了浩荡的沙海。如今的气候常常是飞沙扬砾,飞沙走石。滚滚的暴风卷起千堆沙海。看那蜿蜒起伏雄姿奇伟的大漠,就宛如一副奇妙的自然杰作。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的气候竟然这么恶劣,如今还卷起了沙尘。”
大漠中,慕容易拼命用手遮住额头,一步一艰难的向前行走着。周围呼啸的风吼和滚滚的飞沙,瞬间就把这晴朗的天空变成黑夜。
“是啊,慕容大哥。此地气候变幻莫测,而且来往之人也多数为修真之士,异正异邪。我们要小心为是!”
南宫凌霜的处境也不比慕容易好到哪里去,一样身处困境。没办法,也只能拼命运功,来抵挡沙尘的侵袭。
两个人就这样异常艰辛的前行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客栈。可以看到附近的树木已被连根拔起,显得异常凄凉。但惟独这间客栈却丝毫没有遭受到沙暴的摧残,反而平静的很。
慕容易和南宫凌霜同时一眼望去。随后,慕容易大声道:“霜儿妹子,真是奇怪?为何大漠之中会有客栈,这里不是早就没有人居住了吗?”
暴风呼啸依旧持续着,南宫凌霜艰难的抵挡着沙尘袭来,口中大声道:“慕容大哥有所不知,大漠虽已毫无人烟,但却有众多的修真者们常来这里,而且普遍都是修为颇高之辈。只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尚不明确,估计也是和我们一样,在寻找些什么珍贵的东西吧。”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此时沙尘风暴太大不说,你我二人前行更是艰难。不如先去那客栈避避,不知意下如何?”
“恩,就听大哥的意思。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也顺便可以打听庾香的下落。”南宫凌霜点了点头,也赞同慕容易的想法。
就这样,两个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总算来到这处客栈的门前。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这客栈的建工竟全部都是用木头搭起的。
看到这里,二人都不禁心中暗自佩服起这客栈主人的能力。单单只用木头建成的屋子,居然可以丝毫不被这滚滚的沙尘风暴所侵袭。想必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
一眼望去,在这客栈左前方醒目的竖着一面大旗。上面用红笔写着“大漠客栈”四个大字。
大旗随着暴风,发出剧烈的“呼呼”声,不断飞扬。
“吱……!”
客栈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下一刻,慕容易和南宫凌霜走入到客栈之内。
一眼望去,这客栈之中大概有七八张桌子,但早已经坐满了人。一看众人的扮相便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百姓,每一位都是修真之士。这些人或是在豪情饮酒,或是在说着什么趣事,时而会传来哄堂的大笑声和怒骂声。
客栈的四周依稀可以看到几盏微弱闪烁的烛光。此时众人腰中的佩剑倒影,更是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映得异常神秘。
两人向柜台望去,只见一个体形消瘦的中年男子。那人的相貌很独特,就像从地狱里来的无常鬼一样恐怖。深邃的眼神中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苍白的脸上瘦得只剩下骨头,丝毫不见血色。
这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衫,头顶上带着一顶黑纱帽。此时冰冷的眼神正死死的望向二人,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突然,中年男人说话了。
“二位客官,你们可是住店?”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漠。
“是的,掌柜。要两间上房。”慕容易笑着对这中年男子道。
虽然在慕容易的心中,不免对这位神秘的掌柜子有些好奇,但表面上仍然平静,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南宫凌霜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的观察周围着一切。
“请!”
中年男子微微一礼。下一刻,已将二人往楼上带去。
就在二人踏上木阶的时候。周围那些谈天论地,不亦乐乎的修真者们也立刻注意到。今日这大漠客栈,又有生人来访到此了。
这些修真高手对慕容易当然没什么兴趣,心想无非也就是个刚刚初窥门道的小鬼。可当这些人看到南宫凌霜那惊艳的美貌时,却无一不被深深吸引。脸上尽露贪婪之色,紧盯着南宫凌霜的娇躯不放。
他们就不怕自己的眼珠子掉下来?
此时空气中极为凝重,好似一场暴风雨随时爆发。
突然,楼下传来了三个男子的淫笑声音。从声音判断,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喂喂,快看那小妮子,长得太他娘的美了。看来今晚咱们哥几个有福了。”
“那是,那是。你看那小模样生得就犹如那月里嫦娥一般,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你小子别卖弄学问了。快上前拦住她,不要让她走掉。叫她下来陪大爷几个喝酒。”
下一刻,三名男子的脸上顿时生出猥琐之情。其恶心状无疑令人生厌。
“喂,那个小妮子,你下来。说你呢,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杀你了!”此时,三名男子当中一个生得很结实的汉子。正对着台阶上的南宫凌霜和慕容易两人,大声吼道。
听到这三个猥琐家伙的恶心对话时,慕容易本就火大。可现在倒好,他们似乎更加得寸进尺,无疑是再向自己叫板。这对慕容易来说,偏偏就是“火上浇油”。
慕容易慢步从木梯上走了下来,手中的“青茫”眼看就要出鞘。
南宫凌霜深知不妙,连忙上前制止慕容易。
“慕容大哥,算了吧。休要理会他们!”南宫凌霜用手拼命的拽住慕容易的衣袖,不让他上前。但无奈,这一切对慕容易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任凭她如何努力的拉住慕容易,慕容易都完全不予理会。
要论到力气,这南宫凌霜一个女孩子家,哪里是慕容易的对手。
很快,慕容易便站到了这三人面前。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丝毫不在乎。同时三人手中的武器迅速亮了出来。正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死死盯着慕容易。
眼看着双方即将出手。突然,那个神秘的掌柜说话了……
……
九窟城。
九窟城,乃是魔道地界。这里暂时归属于魔道三大门派中的六道门所有。穿越大漠后,往下走。很快便可以到达这里。同时,九窟城也是六道门的边界,地理位置对六道门来说十分重要。只是现在的九窟城异常荒凉。城内的百姓们更已所剩不多,放眼望去,只有几个老幼妇女。很少能见到青壮男子的身影。能见到的也无非是些孩子。
原来,就在数月前六道门与浩华轩的一战当中,六道门因为那一战中折损了太多弟子,而变得人丁稀少。
所以这六道门的二长老,立即下令从凡人之中抓取年轻力壮的男子作为六道门新丁,教他们修真之术,以便重新壮大自己门派的力量。
这也就造成了九窟城中,如今的一幕。
魔道不比正道,相对于正道来说,魔道不太在乎凡人的看法。所以在魔道的地界中,百姓们对修真者那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只是在他们眼里,修真者就像是噩梦一样,自己则是地上的蝼蚁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因此,这些百姓们对修真者都是很不友好的,可以说是又恨又怕。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而这些百姓又何尝未想过要逃离魔道地界,前往正道的地界上?
但试问,又有几个凡人之屈能够穿越这无边的大漠。擅闯大漠者必定是九死一生,最后落个尸骸全无的下场。
很大程度上来说,他们便也认了命。时间一长,这些百姓倒也向往起了加入魔道修行。至少还可以保全性命,至少不必担心莫名其妙的就被魔道修真者给无辜杀死,做那枉死鬼。
所以魔道中人,上到修真者,下至平民百姓,心地善良之人已经少之又少。毕竟是此地环境造成的,这就是凡人的无奈。
韩剑飞一行数日,终于在初一当天穿越了大漠,来到了这九窟城中。
放眼望去,城边耸立着一块巨大的黑龙石像,黑龙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张开一对巨型翅膀,显得霸气十足。
石像下面的石碑上,写着“九窟城”三个大字。
看看已是快到午时的天空,韩剑飞不禁心急起来,原来那六道门的掌门之子冥天,并没有按约出现在城中。
“难道他会负约?还是另有阴谋?”
想到这里,韩剑飞再次愤怒起来,内心一急,立刻对着九窟城内大声咆哮道:“冥天,你给我出来。韩剑飞到此,你为何还不现身与我一战?”
就这样,韩剑飞一直不断的冲着九窟城怒吼着,喊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
没过多久,周围居住的百姓们倒是感到奇怪。有的怯生生的打开各自家房门。众人的脸上,分明写着疑惑与惊慌。他们正一脸担忧,畏惧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少年一定是“修真者”。
这下倒好,冥天没有现身,反倒吸引了周围更多的百姓。
看到此情此景,韩剑飞深知不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怒吼声,会惊动到这里的百姓。
一下子,韩剑飞反倒尴尬的站在城中,成了这些百姓们眼中的“恶人”。
突然,从一个老妇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生的十分娇小可爱,给人看上去的第一感觉便是清秀脱俗,不禁让人生起爱慕之心。
不同的是,女子那一双盈盈秋水的双眼,正愤怒的望着韩剑飞。
下一刻,小女子愤怒的对韩剑飞,惊呼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莫非你还想抓我们这些老幼妇女不成?看来这六道门如今真是出息大了,居然连我们也不放过?”
这时,小女子身后的那个老妇,顿时吓的一下子跑了过来,对着韩剑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不断求饶道:“上仙饶命,请恕小女年幼无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那女子一看老妇为了自己对着韩剑飞拼命求饶,心中不免大火。一着急,连忙上前拼命的搀起老妇。但那老妇却是死活不肯起,依旧跪在地上不断的讨饶着。
韩剑飞看到这一景象,完全被吓得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声怒吼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快步走上前去,手上微一用力,很轻松的便把老妇给搀了起来。口中急道:“婆婆快快请起,在下何得何能受的起您这一拜?想必认错人了吧。”
那老妇傻傻的楞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看向韩剑飞的眼光中,仍透着一丝恐惧。
奇怪的是,女子丝毫没有被韩剑飞的解释所动容。轻哼一声,继续愤怒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修真者吗?你的打扮一看便知。休要想瞒过我!如今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不许你在为难我婆婆。”
说着,女子的眼睛中,露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表情甚为不甘。
“我……我……?”韩剑飞头疼不已,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突然,女子从袖中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飞快朝韩剑飞刺来。
韩剑飞是什么人?,纵然他再放松警惕,也不会就这么被对方刺中吧。身型快速一闪,瞬间就把女子的匕首夺到了手中。手腕一转,很轻松的便把先前指向自己的匕首指在了那女子的喉咙处。那女子若再敢如此放肆,恐怕顷刻便会断喉而亡。
韩剑飞吃惊的看着这女子,警惕道:“我和你有何冤仇,为何偷袭我?”
女子闭起了双眼。不甘的泪水再次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不屑道:“要杀便杀,休要如此多的废话。纵然我陈双燕一死,也绝不向你这坏人求饶。”
“你叫什么名字?陈……双……燕……?”
当韩剑飞听到这女子的姓名以后,不禁更加摸不清头脑了。心想这陈双燕是谁?我何时和她有如此大的冤仇?
陈双燕懒得多做解释,倒也不再理会韩剑飞,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顿时,局面僵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