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母亲来了。”丫鬟禀报。“娘,快坐。”沈秀儿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把娘迎进来。王氏给女儿送来好些小孩的衣服:你没婆婆,这些都是娘这些日子给你做的,对了,那个,你相公后来又娶的那个没难为你吧?王氏关心的问。秀儿一想到在封家长久以来过的胆战心惊的日子,回想到没进宫以前快乐无忧的自已,这么久了,还是只有母亲最懂自已。当即,趴在母亲王氏的肩头,无声的哭了,她知道,封府到处都是耳目,因此,哭也不敢哭出声。王氏知道女儿心里苦,但她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轻轻抚摸女儿的后背加以安慰。
“不说伤心的了,告诉你一件事,娘也有了,三个月了。”王氏说道,沈秀一脸震惊的看着娘,“娘,你干嘛?这么多年都没见你和我爹商量着再要一个,怎么这么突然?”“我也是没办法呀,你嫁进将军府,咱家跟着沾了光,可是,这偌大的家产将来由谁来继承啊?我一把年纪了,不想,也不能让你爹纳妾娶小,那样,我还有什么盼头,只好拼一把,再怀一个了,只希望是个男孩,万一再生个女孩,你爹真的有可能娶个小的回来。”王氏发愁的说。其实,秀儿也知道,如今她的娘家有了不少产业,如果没有男丁来继承,早晚便宜了外人。可是,老蚌生珠这种事情居然能在她娘身上发生,太意外了。沈秀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能希望自已的娘能得偿所愿吧。
王氏走的时候,给女儿留下了几百两银子的银票,这已经是家里尽全力了。
秀儿在母亲走后,让丫鬟物色好两个接生的稳婆,在院里候着,一下给了她们一人三百两银子,就为了自已生产时能平安顺产,接生的稳婆下去以后,沈秀儿偷偷吩咐:“看好她们两个”。丫鬟点头:“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秀儿暗中让人监视两个接生稳婆,在府里几天以后,其中一个姓冯的接生稳婆半夜偷偷起来去了大房,见韩氏。
秀儿暗中让人埋伏,等接生稳婆回来,直接抓住,在她身上搜到一包金首饰,接生稳婆吓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沈秀儿直接让人把她打了出去,那包金首饰和自已给她的银票都收了回来。接生稳婆被赶走以后,沈秀儿回到房了,打开那包金首饰,好家伙,真是大手笔呀,这包首饰足足有一千多两,比自已给的钱多多了,也是,人家好歹是大学士的嫡女,不是她这种人家能比的了的。看着这包首饰,沈秀儿发起愁来:怎么办,再找一个恐怕又会被韩氏收买。
思来想去,秀儿想到了一个人,从小看着自已长大的秦姥姥,她是自已家附近有名的接生婆,而且为人正直,当即送信给母亲王氏,几天后,王氏就把秦姥姥带来了,别看秦姥姥出身市井,可是,一双眼睛却是犀利的很,她一进来就看出谁不是好人,谁是真心对秀儿丫头好。
秦姥姥就这样在封家侧院住了下来,王氏因为担心女儿,也留下来陪着。封瀚石知道岳母来了,亲自过来探视:“岳母大人,秀儿在这您放心,这段时间要麻烦你照顾一下了。”“我的亲闺女生孩子,我当然要操心了。”王氏笑着说道。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日子,秀儿阵痛了,羊水也破了,当即躺在床上,厨房则开始烧热水,秦姥姥和另一个稳婆以及王氏三个人都忙里忙外的,“使劲,一二三,再使劲——”秦姥姥命令道,一个时辰以后,终于,一声洪亮的啼哭声来到了世界,是个男孩,孩子出生那一刻,秀儿的心终于落地了,这是她的儿子,她在封家终于站稳脚了。屋子外头,封瀚石一直紧张的转来转去,慌的手乱抓,把身边贴身侍从的手都快捏成泥了。侍从不敢躲,只是提醒主子:“爷,奴才的手还有用呢。”这个时候,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儿啼声传出来。“生了!”封瀚石一步就窜进了屋。“恭喜将军,是个男孩。”秦姥姥报喜,跟着,又对王氏说:“我当年给你接生,今天给你闺女接生,你们家的孩子我都包圆了。”王氏笑着说:“等再过六个月,还要麻烦您给我接生呢。”秦姥姥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封瀚石抱着儿子太高兴了。
另一边,在隔壁院等着坏消息的韩氏听说母子平安,顿时气坏了:这个老太婆收了我的钱居然不办事,我非教训她一顿不可。韩氏让人守在侧门,等那个接生稳婆离开的时候,把人绑了,谁知,下人拿着绳子等了半天,却见到秦姥姥和一个接生稳婆出来,没有她们买通的那个接生稳婆。
“没那个人?怎么会?”韩氏得了信觉得奇怪。想办法再打听,却得到消息说:那个婆婆临时家里有事,回去了,只好另请了其她人来。随意的几句话就把打听的人打发了。无论怎样,孩子平安出生是事实,韩氏彻底输了。
宫里,太后知道封家那个宫女生了一个男孩,叹了口气:是我高看韩氏了,她到底是输给这个宫女了。当即吩咐:去赏赐封家,传旨:那个沈氏从今日起就是封家的诰命夫人了。
秀儿接到太后懿旨,顿时高兴的哭了:我成了诰命夫人了。封瀚石抱着儿子,也为秀儿高兴,他们在一起庆祝,就像一家人一样,韩氏气坏了,其实,这段时间,封瀚石在秀的劝慰下,也去过韩氏那几次,但是,韩氏却迟迟不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