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看着桌上的两封信,信封正是玉池宫独有的。
不言上前低头道:“是我没有仔细看,让师父白白奔劳了几日”
霍云还未说话,江行舟想起自己的第一封信,笑道:
“一定是我写的太啰嗦了?不言师兄不用如此,是我的不是,行舟在此给霍师叔赔罪了”
“好了,你们俩个不用如此,我也没有怪你们”
江行舟笑嘻嘻道:“霍师叔大度”
“小殿主还睡着?”
“睡的熟着呢?”
江行舟倾了倾身子,一脸好奇状,问道:“霍师叔,凤羽真是长生殿的殿主啊?”
“你们同行了一路,她就从来没提过?”
“没有,问都不说呢?是不是亭渊兄?”
白亭渊还未说话,一旁的白落落猛点头:“是,是,阿羽就是没跟我们说”
霍云听到他们的称呼,眉目舒展,怪不得小殿主不说,想是说了,也不会和几人有如此自在舒服的相处了。
“不言派人给重明传信,告知这里的消息”
“是,师父”
“还有,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小殿主吃素,让厨房仔细些”
白落落起身:“我,我去,最近都是我给阿羽做饭”
不言见自家师父点了点头,便领着白落落往外走去。
“行舟仔细跟我说说,怎么遇见小殿主的?”
江行舟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一挽袖子,架势十足:
“那日啊,天高云淡,微风和煦,我与叶兄,温兄几人正在一处茶寮休憩,突然····”
江行舟说的声情并茂,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另添了点油,加了点醋,愣是把霍云听得一愣一愣的…
白亭渊:怎么和先前听得差别那般大?
锦书在厅外望天,少主啊,这要是让人捅破了,脸该没了···
“唉,那时候凤羽不知怎么回事?天天睡着,身子也弱,她是姑娘家,我们几个只能剩下口粮先紧着她,唉…”
霍云面上闪过心疼:“唉~小殿主没下过山,这次真是受罪了”
江行舟附和:“是啊,是啊”
霍云看向外面,一脸忧愁:“这要是让殿主身边的那几位知道,还不知道会如何?听雨大人曾说过,谁要是让她家殿主受罪了,她非把人家家屋顶给掀了!”
江行舟:·····呃,是不是过了?
他话音一转:“也不是,其实也就石塘镇那两天没吃好,凤羽跟着我们能受什么罪?”
“是不是亭渊兄?落落师妹可是每日给凤羽做好吃的,还只做素菜呢?连荤腥都不碰?”
白亭渊都看在眼里,忙道:“是的霍师叔,从我们遇上凤姑娘开始,都是将她当恩人相待的”
江行舟一愣,哎,这话怎么听着有哪里不对?他面上要笑不笑的,一张脸的表情甚是奇怪。
霍云心里暗笑了两声,小子,还敢在我这演戏?
面上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正说着话,叶衡几人到了,后面还跟着陆朝阳。
几人向霍云见礼,一一叙过话后,白落落也忙完了,下人端出一盘盘菜,果然,又是一道荤菜都没有。
霍云看着一众少年,笑道:“我这云中居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
江行舟趁机道:“我们也是许久不见霍师叔了,有不少修炼上的事要向霍师叔请教,不然,我今日就留下来陪霍师叔好了?”
江行舟话说得轻松,可心里却莫名的紧张。
一众人听他这话都一怔,这···
“好,好啊,不言,一会让人给行舟收拾出一间房来”
平日在这种场合不敢大声说话白落落立即道:“我,我也想留在这里陪阿羽,阿羽最喜欢我做的菜了。”
白亭渊忙唤道:“落落?”
他眼神制止着。
白落落不理他,一双大眼紧张的看着霍云。
“如此也好”
白落落眉眼一弯:“多谢霍师叔”
偏房内,凤羽微微转醒,她缓缓起身,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不是自己住的客房啊?不是江行舟带她回来的吗?
“江行舟?”
门外锦书听到动静,这少主也是神了,他怎么就知道凤姑娘一会就醒了呢?
“凤,凤姑娘醒了?少主在正厅”
“这是哪?”
锦书低头:“云中居”
云中居?霍云这?
凤羽忽然想到她迷糊间好像看到霍云了,虽然面貌成熟了许多,可她还是认出来了,还以为是在做梦。
凤羽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睡得她脑子都不清醒了。
“霍云回来了?”
“是”
凤羽见锦书面对自己多了一丝拘谨,说话也莫名的恭敬了起来,得了,身份曝光了。
凤羽接过锦书递过的帕子擦了把脸,喝了两口水,往外走去。
院子里已经掌了灯,可院中却无人,只隐隐的说笑声从不远处的厅中传来,凤羽在厅外站了站,不知在想什么?
后面的锦书也不敢催促,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凤羽,又垂下了眸子。
“霍师叔去长生殿的时候阿羽多大啊?”
“师叔去长生殿的时候是很多年前了吧?”
“呃,这个,这个我想想,我想想···”
凤羽身子一转,看向厅中搜肠刮肚的青年男子,抿了抿了唇,唤道:
“霍云”
霍云看向立在厅外的凤羽,不知为何,他眸子中莫名起了水汽。
“多年未见,你可好?”
霍云深吸一口气:“我很好,小殿主终于下山了”
只有凤羽知道霍云说这话的意思,其中包含多少艰辛,恐怕也只有霍云了解一些。
凤羽莞尔一笑:“山下果然如你说的一般,很好,我很喜欢”
一众人看着两人如许久不见的老友般叙话,只觉得有些怪异,如果霍云成亲的早,孩子怕是都有凤羽这般大了,可在场的少年也只有不言知道情况,他暗暗打量凤羽,却怎么和师父口中说得都对不上。
“殿主饿了吧?快来坐”
“阿,阿羽”白落落轻声唤道,
凤羽看着一众人表情各异,突然就有一丝失落,一抹黯然从她眼底划过,所有人都没看清,唯有离得近的江行舟将那抹黯然收入眼中。
他两步上前,嬉笑道:“没想到你竟是长生殿的殿主啊?啧啧…真没有看出来”
“世人不是都说长生殿的殿主姿容绝世,风华无双吗?怎么到你这····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