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现管

巫马家弄回了岩巢,发了一笔横财,这个消息很快在林户间流传。

无他,巫马川山让巫马德给老庄子中每一家都送去了一罐血蜜,就都知道了。

林户发横财没有吃独食的,多多少少都要散出一些给大伙,这是山里的规矩。

巫马德也趁机认了个眼熟,认了认各家的当家人,这些当家人个个是武师,都有两把刷子。

靠山吃山,林子里的宝贝很多,只待人取罢了,巫马德掏上这一笔,给家里增加了几十金洋的收入。

血蜜,太贵了,拿到城里不愁销路,铺子是抢着收。

一斤就要三五块银元,这血蜜,又分夏蜜和冬蜜,夏蜜要稀一些,没怎么沉淀,林岩蜂活动量大,随酿随吃,品质不好,不过三银元。

但是冬蜜可就不一样了,沉淀的时间长,浓稠,品质好,要是隔了年,价还要蹭蹭打着跟头往上涨。

把血蜜取出来,放进干净的陶罐,封存,年数多了,会蒸发一些,但剩下的蜜如膏体,能入武药,关键时候吃上一口,迅速补充血气,是救命的东西,那时候成了膏的血蜜价格更是不得了。

对于林户而言,这血蜜还是妥妥的理财增值产品。

巫马家简单算算手里的血蜜,即使现在全部卖出去,到手也至少能有五十金洋。

这年月,五十金洋真是不少了,林户打猎剩不下什么钱,就是一些皮子兽骨能卖,肉也都吃了,想要存些银元,金洋,就要搞些其他的山货。

林户养獒,养猎犬,肉食是怎么都不够的,更何况还要练武,消耗不少,每家每年还要外购大量的粮食才够吃,这得花银元。

打猎,赚得多的是杀蛮熊这类。

杀一头蛮熊,要费多大的力气,但林林总总,算上熊胆,熊皮,熊骨这些值钱的,加起来也不过六七枚金洋。

剩下的如搜细毛货,如貂,狐狸等,这得够有耐性,放獒去捉,皮子完整,才卖得上价格,用了弓,一张皮子穿俩大眼,这就不值钱了。

总之,林户们羡慕够呛,谁家也没舍得吃巫马家送来的血蜜,都封存起来,要不是顾及山里藏着的夷子,早有人去找岩巢了。

巫马川山很是长了脸面,见巫马德一天又是早起练舞,家中有活就干,还把【鹿行】练至圆满,他怎么看小儿子怎么得劲。

况且前前后后给家里带来了有过百枚金洋的横财,一次捡晶石,一次取岩巢。

巫马川山痛痛快快得把【开山刀】教给了巫马德。

【开山刀】这门刀法大开大合,走得是凶猛的路子,仗着一身血气,一阵快攻,因此血气消耗剧烈,不适合缠斗,持久性要差一些,但如果血气管够,那就更猛了,只攻不防,就是乱杀。

巫马川山当时对上那夷子,也只是一刀,就可以看出这门武功的威力。

【开山刀】修炼至圆满后,能够扩容气脉,增加血气800缕。

虽然【开山刀】只需要一条普通气脉就可以修习,但是想要练好并不容易,只有练出一丝刀意,才能将其练至圆满。

这刀意,说不清,道不明,需要自己领会,三哥巫马武就是卡在这儿了,不然早都已经是武师了。

但巫马武性子倔,一直死磕【开山刀】,但是直到现在还没能领会,只要修出刀意,其刀法也就一步圆满。

修出刀意,战斗时能摄人,抓住战机,一刀就能解决敌人。

巫马德用心学着,手中拿着的是家中唯二的青钢长刀。

一劈一砍,一收一合。

巫马德用心领悟着。

身形闪动,长刀在挥舞着。

巫马德想象无数的敌人把自己团团包围。

乱军之中杀出,无人可挡。

巫马德体内的血气疯狂消耗,渐渐得其脑海中出现一个刀形,正在慢慢填补。

巫马德收了刀,内视查看,弓脉:58缕,气脉:1303缕。

两门武功圆满增加了800缕血气,满月扩容了500缕血气,弓脉中的血气折合成普通血气就是580缕,而且还在不断接受烙印,不断扩容增加。

我真是天赋异禀……

巫马德满意一笑,接下来慢慢练就行了。

正在练着,院外跑进来一个汉子,几个獒窜了起来,巫马德连忙喊住。

一看是赵发,赵树成的大儿子,比巫马重小一岁,长得五大三粗的,巫马德得叫哥。

“发哥,有事啊。”

这称呼有讲究,以姓氏加哥和以名字加哥是不一样的,后者表亲近。

巫马家和赵家走得很近,两家父辈虽然没有拜把子,但也差不多,两家小辈自然彼此亲近。

这次去赵家送血蜜,也是用大罐子装的,分量和给蓝家的一样。

“小六,我来叫川山大爷,城里来人了。”赵发应了一声,脸色有些焦急。

巫马德见状也没客套,连忙带着他进了屋。

巫马川山老神在在得吸着烟袋,冯英正在拼着毛毯,二人见赵发进来,让其上炕。

“大爷,大娘,我就不坐了。”赵发摆了摆手。

“发子,这是有事吗?”巫马川山见他脸色不同以往,放下了烟袋问道。

“大爷,城里来人了,我爹叫您去。”

“真来人了,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来打夷子?”

“衙门说会派人来,眼下还是拖着,我是自己回来的。”赵发有些愤愤不平,又开口说道。

“这次来了个中品武师和四个低品武师,是敛税的,不光是人头税,还有资战税。”

“这帮王八羔子,我#他姥姥。”巫马川山闻言爆骂一声,脸若冰霜。

“吃人饭不干人事,让那些夷子在咱们地皮上晃荡这么多天,也没派人来,敛税倒是紧。”

“大爷,这帮家伙是从西岭子那片收过来的,那边的林户都缴了,咱们怕是避不开。”赵发叹了口气。

县官不如现管,官大一级压死人,屁民想跟官差斗想都不要想。

把你捏圆了,按扁了,在这地界,你就得受着。

这就是穿官皮的好处,这就是权势。

“那几个玩意儿现在在哪呢?”巫马川山问道。

“在我家,我爹陪着呢,其他林户都有人通知了。”

“那这就走吧。”巫马川山把烟袋往怀里一塞,下了炕。

“大爷,我……我爹还让我……跟您说……”赵发看着巫马川山,有些畏惧,说话吞吞吐吐的。

“发子,说啥啊,赶紧的。”巫马川山有些不快,眉头一紧。

“我爹让我跟您说,您可别闹起来,给这帮打秋风的送走了得了,就当破财消灾。”赵发赶快说了,小心翼翼看着巫马川山。

“这老小子,还信不过我,我分得轻重……”巫马川山嘴里咕唧了一句,也没在意,大手一挥,赵发就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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