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讲悬空寺的道理
九歌缓缓走近了一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曲妮玛娣,嘴里嘲讽道:“怎么?堂堂白塔寺的大德,居然沦落至此,而且这般没有风度,这要是说出去,不仅丢了你们白塔寺的脸,更是丢了你们祖师爷的脸啊!”
听得此话,曲妮玛娣差点气晕过去。
“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曲妮玛娣咬牙切齿,恨欲癫狂,“若不是伱毁了我,我怎会沦为残废?!”
这件事是她一辈子最大的耻辱,也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她恨九歌!
恨得想要把九歌千刀万剐,恨得想要将九歌挫骨扬灰!
但是,她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根本无法去找九歌报仇,这种痛苦折磨让她崩溃,让她抓狂!
这时,九歌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腿既然已经废了,就别再惦记什么报仇雪恨了,免得遭受反噬。”
闻言,曲妮玛娣脸上露出怨毒与狰狞之色。
“毕竟刚刚我已经和那位宝树大师讲了一下道理,现在心情不错,不介意告诉你另一句话。”九歌随手拿起桌案上的苹果,一边慢吞吞啃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若不是你咎由自取,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曲妮玛娣闻言,表情扭曲,目眦欲裂,恨不得冲上去跟九歌同归于尽,但她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用充满怨毒、憎恶的目光盯着九歌,嘶哑地吼道:“你说你去了白塔寺,你把他怎么了?”
曲妮玛娣当然不可能和宝树有真感情,宝树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工具,或者一张护身符。
而她和那宝树的私生子道石,就是维系彼此之间的另一个工具。
所以道石被杀,曲妮玛娣才会如此愤怒,因为这意味着,白塔寺这张底牌彻底废掉,她以后想利用宝树或者白塔寺做什么事儿,已经没机会了!
“你猜。”九歌笑眯眯地道,“可能是下去陪他儿子去了吧?”
“混账!”曲妮玛娣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九歌。
九歌轻哼一声,道:“我可没时间跟你瞎扯,有什么遗言赶紧交代完,要不是你三番两次让人送信到长安,你觉得,我会来这?”
“你、你究竟想干嘛!?”曲妮玛娣终于冷静了一点,惊疑不定地说道。
“堂堂曲妮大师,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啊!我都到这来了,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九歌呵呵冷笑一声,眸光中寒芒闪烁,“我来送你去死啊!”
曲妮玛娣瞬间懵逼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九歌来找她,不是来炫耀的,而是来杀她的!
曲妮玛娣呆滞片刻之后,突然疯狂地嚎叫起来,声音凄厉:“啊——!”
九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聒噪。”
他抬手虚晃一下。
刹那间,周围空气波动,一股无形的压力凭空浮现,笼罩在曲妮玛娣等人头顶。
轰隆——
一阵闷雷响起,天空中乌云密布,狂暴肆虐的雷电划破苍穹,倾盆大雨哗啦啦落下,顷刻之间就把庭院里的景象淋了个湿透,那些侍女们也是被吓坏了,惊慌地躲到墙角里。
曲妮玛娣也被浇成了落汤鸡,狼狈至极,不过,她的惨状显然比这些侍女好太多了。
“还是这样比较好,阳光明媚太不适合你了。”九歌看向曲妮玛娣,笑眯眯地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冥界,好好欣赏欣赏,那里的风光,肯定很美丽!”
见此,曲妮玛娣急忙叫道:“等等,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鱼龙帮给的钱我都用不完。”九歌叹息道,“算了,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单纯地想让你去黄泉路上陪伴你那宝贝儿子。”
曲妮玛娣脸色大变,歇斯底里地吼道:“九歌,我要你不得好死!!!”
话语刚落,九歌蓦然挥袖。
嘭!
一道劲气从袖子射出,狠狠撞击在曲妮玛娣胸口上,将她整个人震飞,重重砸在地上。
曲妮玛娣躺倒在血泊之中,胸膛塌陷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却是渐渐黯淡无光,再也没了声息。
她死了。
这时,四周的场景迅速消散,恢复了正常,众人纷纷清醒过来,只不过依旧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叶红鱼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她的神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
朝阳城的街道上。
“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九歌看着叶红鱼,笑吟吟地问道。
叶红鱼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你想说,便会说,你不想说,就不需要解释,我相信你,有这么做的理由。”
闻言,九歌怔住了。
他转过头,深深地注视着叶红鱼,心脏不知不觉加快跳动起来。
叶红鱼看着九歌的脸庞,心跳忽然快了几拍,不过她的脸庞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异常。
半晌之后,九歌收回目光,淡笑着道:“谢谢。”
叶红鱼默然不语。
她没兴趣问原因,更没兴趣关心其中的细节,她只知道——
九歌是朋友,是家人,这就够了。
两人相处,彼此之间,信任最为重要,否则,就容易产生隔阂。
九歌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虽然他不在乎外人对他的评价价,但也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喜欢他,尊敬他,而不是因为畏惧他而远离他。
“走吧。”九歌说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穿梭在人群中。
“你要去哪里?”叶红鱼偏头看向九歌。
“白塔寺走完了,接下来该去悬空寺了。”九歌随口答道。
叶红鱼皱眉道:“你要去悬空寺?”
“嗯。”
“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叶红鱼撇嘴道:“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游历比较好。”
九歌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怕我在那里遇到危险?”
叶红鱼摇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那种寺庙,没什么好玩的。”
“那哑巴几个月前来长安闹,现在如果我不去回礼,岂不是太对不起夫子教的礼了?”九歌耸了耸肩膀,道。
虽然九歌笑着,但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漠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