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重新出发
“书院第九？”王景略闻言，顿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许世闻言也是放下手里的茶杯，对着私兵说道：“请他进来。”
“是。“那私兵应声而去。
“大将军，您这是......“王景略疑惑地问道。
“人来了，那就好好看看。”许世的目光变得锐利。
“......“王景略看到许世的表情，也是心中一凛。
片刻之后，一袭黑衣的九歌便来到了客厅当中，一眼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许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常。
“书院第九见过大将军。“九歌拱手行礼。
许世淡淡地点头，道：“不知九先生这次来找本将，所为何事？“
许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原本觉得他将会是下一个书院疯子的许世，也显得有些犹豫。
因为许世听闻的九歌，很强势，强势到似乎根本不会把任何规则放在眼里。
但现在许世看着眼前的九歌，却有种看不透的感觉，甚至，许世有一瞬间怀疑眼前这位年轻人并非是传闻当中的“疯子“。
要真是疯子，刚才九歌进来就应该直接用踹门的方式，而不是让人通报。
“来寻求一个答案。”九歌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许世还是从里面感受到一股强势的霸道气势，甚至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压迫的气息。
许世不由地心惊肉跳，他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会有这等气魄。
这种气魄，甚至已经远超过了军中中的一些老将。
但许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所以这点压迫还不足以令他胆怯退缩，他冷静下来，问道：“阁下想要答案？阁下的问题本将不懂，不知你九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九歌闻言，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这么看着许世大将军，没有说话，像是在等着许世先说一样。
一旁的王景略见状，也是默然不语。
一个是他最尊敬的老将军，一个是他打不过的书院弟子，王景略自然是站在自己老将军这边的。
许世被九歌的眼神盯得有些烦躁，但却还是忍住了脾气。
他毕竟是一国大将军，怎么可能被一个少年吓倒，当下道：“阁下若是不说，那本将就只能送客了！“
说罢，许世转过头便要离开，九歌却忽然喊了一声。
“慢着。“
许世身形一怔，转过头来，脸上的怒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抹微笑：“九先生还有何指教？“
九歌摇头笑道：“许大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想和许大将军说说而已。“
“什么事？“许世不动声色，但心中暗暗戒备起来。
九歌看了许世几眼，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然后缓缓说道：“我想先与大将军讲个故事，大将军听完再做决定，你看如何？”
许世眉头一蹙，正要说话，九歌却道：“我讲的故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大将军听了以后可别后悔就行。“
“哦？“许世饶有兴致，他对九歌的这个故事也有些好奇。
他很想知道九歌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事究竟是什么，而且，他隐约间感觉到九歌说的故事，或许会给他带来不少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秘密，总有人会对其它东西感兴趣。
九歌找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道：“这是一件发生在一千年前的事，那时候鲁国有一位孩童降生了，他的母亲，是第三房小妾。三岁时父亲去世，他自己和母亲被族中人欺压被迫离开族中。随后像普通人一样，自幼读书，明理，然后考试做官，因审案得罪权贵，被迫辞官。三十多岁忽对道门典籍感兴趣，开始看书修行，顺利修至不惑，停滞不前......”
许世听着这个故事，不知怎么的，总感觉里有些怪怪的。
“九先生继续。“许世皱着眉头说道。
“之后的几年，他入了桃山，做了藏书楼的管理职司，看书破不惑入洞玄然后境界继续往上走，那时候，他发现了一道人也在藏书楼内看书，与其看完藏书楼内书籍之后，因不满足故潜入知守观观七卷天书。后因道人盗走天书明字卷事发，被迫离开神殿。之后他开始在乡间教书，教仁爱、礼法，再后来，他遇到了人生有一知己，和这位知己一起打天下，创城池，建立了一座学府，但这位知己，晚年受人蛊惑，说吃了他的肉，能长生，他也只能杀了这位知己，而为了这位知己的后代不再惦记他的肉，于是他的后代每到记事时都要接受他的教育。”
许世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明白了，九歌故事里的人是谁。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眼中，有几层楼高的夫子，竟然已经活了千年之久。
只有一旁的王景略，依旧是疑惑不已。
本来就是野路子出身的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修行界的秘辛，更加不知道，九歌所述的这些，其实也是大唐的历史。
“九先生讲完了吗？“许世问道。
“嗯，讲完了。“九歌点了点头。
“所以九先生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许世大将军继续追问。
九歌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大将军的担忧，其实陛下也知道，但你难道没发现，陛下压根就没打算管这件事？或者说，他本意就是想让伱们这些军方的人碰个钉子？”
许世愣了愣，他没想到九歌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因为唐律规定，书院学生结业之后不得从军，所以与朝中文臣大半出身书院，与书院亲密无间不同，大唐军方与书院的关系向来有些疏离。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以镇国大将军许世为代表的军方实力派人物，甚至对书院尤其是书院后山里那些世外之人产生了强烈的警惕。
这种警惕，并不仅仅是针对九歌，而是针对这群神秘的世外高手，因此，在九歌讲出这句话之后，许世大将军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九歌似乎也早料到许世大将军会有这般反应，并未感到任何惊讶，反而是悠哉悠哉的品着茶，等着许世大将军开口。
“陛下......”
许世犹豫了一下，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九歌说的确实没错，他们这些人都是唐皇的忠实拥趸，是发自骨子里的。
但就算如此，这个时候，他也必须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九先生既然知道我们在怀疑你，那么你也应该清楚，这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所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吧？”
九歌轻笑：“许大将军果真快人快语啊！”
九歌放下茶杯，道：“这个故事我也讲了很长时间了，相信许大将军也听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我们这些人，压根不会如你所想的那样，是你自己太过于杞人忧天，既然夫子一开始就已经算是介入，我们自然也做不了什么，修行本就是世俗与世外的结合，后山的师兄师弟们各种痴，你自己担心个什么劲？我想，大将军这些天一直忧虑的，无非就是因为夏侯那件事？”
许世没有否认，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该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