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人虽然已经远离草原千年,一直居住了荒原深处,但是很多人都很清楚,荒人南下的时候发生的那些历史,知道荒人的残忍,以及他们部落的神秘。
九歌走在后面,任由自家狗子给自己带路。
他是路痴,又不是白痴,谁会认路他还是分得清。
自家狗子现在熟读地图,对于各地的标志性“建筑”都很清楚,再加上他家的大黑通灵性,九歌在地图指个地方,它就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大黑啊!幸好有你,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走。”九歌也是摸了摸自家狗子的脑袋,大黑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睛,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自家主人的手掌。
“幸好没把你整成干锅狗肉。”九歌看着自家的狗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大黑的头颅,然后继续跟着自家狗子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汪~”
大黑叫唤了一声,表示抗议。
狗爷帮你带路,你居然要吃狗爷!简直丧心病狂。
“哈哈,别闹,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点了,保证比狗肉味美多了。”九歌捏了捏自家狗子的鼻子。
大黑歪了歪脑袋,狗脸疑惑的皱了皱眉,狗爷不懂你在说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算了,狗爷就当你在夸狗爷吧。
······
又过三日,荒原,联军驻扎地。
“总算到了。”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九歌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赶到这里了,要不然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有人就好办多了,虽说自家狗子也能带路,但这二货都没怎么出过南晋那座森林,一路上全凭一张地图乱闯。
有时候大致方向是对的,但还是免不了走错路。
这就是为什么九歌想把自家大黑炖了做成狗肉的原因,实在是太蠢了。
“我们到了。”九歌拍了拍大黑的脑袋,牵着自家狗子往人群走去。
大黑一开始不愿意走,毕竟九歌是它的主人,九歌不在身边,它会觉得寂寞,更何况现在主人又让它走路了,它就不乐意了。
“快走。”九歌踢了踢脚边蹲坐着的大黑,这货真当他没脾气吗。
大黑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跟在九歌身旁朝着人群走去。
······
东胜寨处于唐军防线最东头,距离左帐王庭某部落极近,又与燕国军队还有中原诸国来援的青年高手们极近,承受双重的压力,可以说是援燕军中最艰苦的地方。
千年来书院的实修原则便是哪里最艰苦,学生就应该去哪里,于是这座驻扎着三千兵马的黄色土城里有最多的书院学生,除了游骑部队,一共有十一名书院学生。
经历过真正的沙场血火生涯,经历过生死,年轻人们才会迅速成熟,也正是因为成熟,他们对宁缺的热情之中,难免会夹杂着一些敬墓和距离感,毕竟宁缺是书院二层楼的学生,和他们的身份地位已经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九歌来的时候,宁缺正和云麾将军之女——司徒依兰,有说有笑。
这女孩怎么说呢,很有理想,但也确实实现的自己的理想,成了唐国有名女将军,但这并不影响她和宁缺之间的友谊,反倒是两人越聊越投机。
当然,不可否认,两人的确有一点朦胧的好感。
来到唐国这边的军营门口,两名值守的将士也是将九歌拦了下来。
“什么人?”其中一个将士打量了一番九歌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皱了皱眉头。
“书院第九,来这儿看看。”九歌淡定的回答道。
听到九歌的回复,两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惊讶,他们当然知道书院第九代表着什么。
一人上西陵的绝世狠人!
不过这样的大人物来这里作甚?
况且,他们这儿已经有一位书院的先生了,那就是宁缺,可这会儿怎么又来一个?
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该管的,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上报,而且是立刻。
所以两人也不犹豫,一人朝着九歌恭敬地说道:“先生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说完,另一名将士已经急匆匆跑了。
九歌点了点头,目送其中一名将士离去。
而九歌这一幕被周围人注意到了,顿时引起了不少窃窃私语,特别是一些女眷,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九歌。
“啧。”九歌撇了撇嘴,果断收回视线,然后低头逗着自家的狗子玩儿,大黑,看见了吗?
只要你够强,你的存在就是吸引眼球的存在,而不管男女老幼,都是一个德行,狗子不要介意。
九歌的身份让一些人起了结交之心,也是凑过来和九歌套近乎,毕竟九歌刚才的话可没避讳其他人,若是能结识一下,以后也能在官场混个好前途,这可比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强的多。
不多时,那名名刚才去禀告的将士就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名男人。
穿着大概是军官模样的铠甲,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五官轮廓分明,浓眉星目,身材挺拔笔直,给人一种坚毅果决的感觉。
军官身上的轻甲却很是干净,腰间的兵器也被擦的镯亮,可以看出,军官一直在准备战争。
这军官看到九歌,也是愣了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对着九歌拱了拱手:“九先生。”
“是你?”九歌也是微微一愣神,没想到会碰上故人。
青年军官便是书院学生常证明。这位骑射二科成绩优秀的军部培养生,曾经在羽林军中服役,今番来到援燕军前线,被分配到最北也是最危险的要塞,然而他却没有任何意见,反而跃跃欲试想要带着骑兵杀进荒原,像前辈们那般替帝国立下赫赫战功。
“没想到九先生还记得学生。”常证明看到九歌,眼底划过一丝欣喜。
“没什么,主要是那一个月,你也算是丙舍为数不多的清流之一罢了。”九歌闻言也是摆了摆手。
常证明当然知道九歌的话是什么意思,书院丙舍,不,应该说整个书院这一届在宁缺没有登上二层楼之前一直对他冷嘲热讽,只有他,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为宁缺打抱不平。
“九先生谬赞。”常证明有些赧然的摸了摸后脑勺。
“怎么,还让我在这儿?”九歌也是提醒了一句。
他可不是闲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咳……”常证明略显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军官,那意思不言而喻。
“九先生,请随末将入内。”军官对着九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九歌点头,带着大黑走进了营地。